五百二十一章 “天空——天空——天空——”（1/2）

茜伯尔的动作并不用力，可以被人轻易推开，但他没有松手，只是任由她拉着他向前走。</p>

她的手和他的手一样湿润，似乎还有些松软。</p>

一路走过石子路，穿过茂密的花丛，周围的一切景象都温暖如春。</p>

期间，苏明安看见有族民在跑动。</p>

“他们为什么要逃跑？”他问。</p>

“那不是逃跑，他们也要去看海。”茜伯尔说。</p>

在灿烂的七彩虹光中，</p>

在新鲜的茉莉香中，</p>

在美妙的歌声中，</p>

茜伯尔拉着他，走到了一处山坡上。</p>

从这里，可以看清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他似乎已经被幻觉缠绵已久。</p>

他轻轻地呼吸着，密密麻麻的冷汗缓缓滑落。</p>

……原来是这样啊。</p>

……原来他身上这股一直缠绕的湿气，是他被毒雨侵蚀出的血。</p>

原来昨天天空的七彩虹光……也是幻觉。</p>

那不是什么代表吉兆的虹光，那是天灾毒雨，是侵蚀他，让他全身是血的毒雨。</p>

那些族民，也根本不是在为了看大海而放声高歌，</p>

他们是在逃，在哀嚎，一刻不停地，在燃烧的毒雨中，哀嚎着，绝望地，奔逃着。</p>

所以，他和山田一行人，昨天是在尸体和毒雨之间，谈笑着吃点心吗</p>

根本没有妇女送来水果和点心，那时的族民们已经在毒雨中倒下。他一摸口袋，也根本没有那时长生送来的糖。</p>

他那一直隐隐约约的烫感，原来是被幻象蒙蔽了的，毒雨腐蚀他身体的痛感。</p>

他的理智，从前天开始就消失了。</p>

原来一切美好的，灿烂的，</p>

都是幻觉啊。</p>

……他把一切丑恶和死亡，都强行看成了让他宽慰的美好。</p>

……包括刚刚的莫言，也一直是他在和他的内心自我辩驳。</p>

他疯了。</p>

……</p>

“——大哥，造神的过程，也和疯了差不多吧。”莫言说：“剥夺同情，剥夺情感，剥夺考虑【余地】的能力……</p>

拆分表达能力，拆分思考、信仰和哲学，拆分对于痛苦的忍受、情绪的反馈、基础的逻辑推理、共情能力……</p>

无视赞美与贬斥，接纳信仰，排斥无用，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永远与困惑、失败和危险为伍……”</p>

“为世界带来改变的权力……根本不是大哥你可以做到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觉得你恶心，觉得你阻碍了人类的团结呢。”莫言说。</p>

“尽管知道大哥的信念很坚定，但没办法，大哥也只是人而已啊。”莫言说：“……所有人都忘了你是人啊。”</p>

“大哥。”莫言盯着他，说：“……你在把自己，变成一个什么样的神呢？”</p>

莫言缓缓后退。</p>

他望着莫言一步踩空，望着莫言身后的长剑翅翼一般伸展开，七彩流光如吞海般泛滥开来，如同一只飞翔于高空之上的彩鸟。</p>

梦幻，瑰丽，粲然。</p>

琥珀般的剑背在莫言的身后，在虹光下流光溢彩，如同一对张开的彩色翅翼，要带着他飞向高空上去——</p>

“——既见灯塔！为何不拜！”莫言忽然大笑出来，他畅快地大笑着，口中嘹亮的声音翱翔于高空之上，在辽阔的天地间不断回响。</p>

“——为何不拜！为何不拜！！”他大笑着喊着：“——这是你们的神啊——!你们被逼疯了的神啊——!”</p>

……</p>

“砰！”</p>

一声枪响。</p>

一枚子弹猛地扎入了苏明安的右臂，爆裂开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视线清晰了片刻，莫言的幻觉顿时消失。</p>

他此时无比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真正的san值。</p>

【san值：10点（短暂清醒）】</p>

……</p>

抱着猎枪的茜伯尔，走到了他的身侧，一切朦胧的景象伴随剧痛消失。</p>

她的身后，没有七彩虹光，没有大海，也没有莫言。</p>

“清醒了？”茜伯尔问。</p>

“我疯了多久？”苏明安说。</p>

“很久。”茜伯尔说：“你是和我一起疯的，你的同伴们也疯了，这种疯狂会传染。”</p>

“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问。</p>

“……遇到元双双之后。”她说。</p>

苏明安翻了下系统提示。</p>

那一向模糊的，朦朦胧胧地文字，在他的眼前终于开始清晰。</p>

……</p>

【当前剧情走向：te·“花开之日”/he2·“白日妄想”。】</p>

【完美通关进度：75】</p>

……</p>

伸手，界面下拉，他看见了许多新的文字。</p>

……</p>

【检测玩家为“白审”职业，自动吸纳周围情绪值，以兑换信仰值。】</p>

【san值-60点！（疯狂状态，出现幻象、幻听症状、自动屏蔽痛苦）】</p>

【信仰：/（已集满）】</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