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梯子上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那只羽翼尚未丰满的麻雀安睡,这才心满意足的下来,郁荷上前接她,却被她躲开。

桥妩枝看也没看郁荷,抱起身畔的小花顺着连廊走。

郁荷有些失落,跟在桥妩枝身后没说话。

其实她知道女郎还是心软的,若是换做别的女郎,早就已经将她打发走了。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通,女郎为什么会与鬼魅为伍,那可是鬼魅,会害人的鬼魅,她难道真的做错了吗?可她当真,只是为了女郎好……

桥妩枝并未在意郁荷在想什么,或者说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心力去管旁人如何,她只觉得自己害了一只鬼,这种想法令她的心犹如在油锅翻炒煎熬。

有时午夜梦回,她也会想,自己做了这样害人的恶事,即便是百年之后想要还债都找不到人去还。

她一路抱着小花走进屋内,余光看到摆在桌案上的纸扎猫,突然忆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去凶肆了。

桥玩枝撑着伞往外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撑伞,兴许是这段时日习惯了,又或者,今日日光是真的很烈,她不愿让自己晒黑。

一路行至桥府门前,身后突然有一道十分温柔的声音唤她:“桥姑娘。”

桥妩枝转身,看到立在身后的张渊,下意识抬头,发现门匾上确实写着桥府两个大字。

疑惑间,张渊已经走到她身边,笑吟吟行礼道:“某记得第一次见女郎就是在相国大人家门前,早该猜到女郎的身份。”

桥妩枝敛眸,有些打不起精神与他周旋,却还是道:“郎君怎么会在这里?”

“前不久读了些书,有些疑惑的地方,特地来请教相国大人。”

桥妩枝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身后突然想起脚步声,张渊行至她身侧,问:“女郎是要出门?”

桥玩枝道:“去凶肆。”

张渊表情不变,却问:“女郎是为沈小将军买祭品吗?”

桥玩枝脚步一顿,却没有停,轻声问:“郎君对我与沈寄时的事很了解。”

她语气很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也说不上了解。

"

张渊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并肩而行,“在长安一久,听到的事情也便多了。

女郎,其实坊间都在夸赞你命好。”

命好?

桥妩枝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坊间都说女郎命好,在沈小将军出征之前退了婚,不用去守望门寡。”

望门寡,何其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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