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学诗(2/2)

职务是掌天下财赋之数,每岁均其有无,制其出入,以计邦国之用。

这个岗位可以让王安石了解大宋财政的方方面面,学习到许多治国理政的经验。

但是李觏受王安石之托,却没能把三字诗之事禀给国子监,全因他与吴中复不和,导致此事罢了。

李觏也因此甚为可惜。

杨南仲听李觏说起王安石笑着道:“我虽未识介甫其人,但看这篇文章也知官家断然是不取的。”

“如何见得?”

杨南仲笑着道:“你可知庆历二年王介甫本可状元及里写了一句‘孺子其朋’!此言出自《洛诰》乃周公劝导成王之语,王介甫以周公口吻称官家为孺子可乎?故而官家将王介甫降为越正一肚子怒火地返回斋舍,将此事告之刘几。

刘几亦道:“直讲未免太严苛了,哪有这番道理。”

“你诗赋虽说一直为否,但经义却一直为优,如此也不到开革。”

太学之中,因胡瑗提倡经术,故而进士斋三日考诗赋,八日考经义。

平日私试考核,以诗赋,经义为优平为学生打分。

如果诗赋经义具优则为上,一优一平为中,具平及一优一否为下。

若是一平一否三次,或者两否一次,则发还原籍。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章越这三次私试都是一优一否,还轮不到开革的份上。

同时太学还有兼考核行艺,这个是由直讲和斋长来定夺。

直讲主要看平日‘感风’多少,是否‘未留宿’来判断,像黄好义‘体弱多病’的,行艺只能得一个下。

而章越这样大门不出,整日在斋舍读书的好学生,加上平日与刘几交好,行艺自是得一个‘优’字。

从这方面考量,章越再如何也没有被开革的道理啊。

故而刘几也是为章越忿忿不平了,揣测李觏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刘几道:“三郎放心,我与杨直讲交好,我找他帮你说情。就算李直讲再如何不讲情面,也会给杨直讲三分颜面。”

章越心想,如此这不太好,章友直与杨南仲不睦,这个人情还是不亏欠才是。

章越当即道:“多谢斋长仗义出手。于诗赋文章,我确实有些不精通,直讲斥责倒也并非毫无理由。我想这三个月先攻读诗赋,若是不成,到时再求斋长帮忙。”

刘几听了点点头道:“也罢,就依三郎。但是三郎还是需寻一个名师学诗赋文章。如今春闱在即,斋里的人怕是没有功夫指点,最好拜个名师来。”

章越听从了刘几的意见,但心想到哪里寻一个指点自己诗赋的老师。

此时章越想到了蔡确,入了太学后,二人走动不多。

蔡确是功名心极重之人,这一次解试考了太学生越还知道蔡确诗赋作得极好,平日都有随手作诗的习惯,在太学生里颇受推崇。

历史上他受到韩绛赏识,即是一首奉承的诗‘儒苑昔推唐吏部,将坛今拜汉淮阴’。

那时候韩绛为陕西宣抚使,蔡确设宴款待,席间献上此诗。

再加上后来的‘车盖亭诗案’……

故而章越寻到了蔡确打算求教诗词时,也是反应过来,我怎么找蔡确学诗,自己这操作实在是智商感人。

幸亏蔡确直言自己如今忙着备考省试,一时没有功夫。

不过蔡确确实仗义,当即推荐章越可以找自己学诗赋的老师吴处厚去他那学习。

吴处厚如今在京任将作监丞,他是邵武军人。邵武军在宋朝前曾为建州节制,故而与章越也算是老乡。

但是听到蔡确提及吴处厚,章越心底也是一凛。

此人不也是宋史里的奸臣么?

咱们到了宋朝,啥都没干,就见得‘奸臣扎堆’,下次再碰见蔡京,蔡卞,吕惠卿,大家都可以开两桌麻将了。

蔡确倒是很是热心,章越则心道,自己从吴处厚学诗,才是怕步了蔡确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