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友(1/2)

这是昨晚花了一个多小时写完的。</p>

……</p>

钱本草:“有什么话要说吗?”</p>

庄周梦蝶:“其实没什么话,但为了字数,胡乱凑吧。”</p>

钱本草:“你刚才去做什么了?”</p>

庄周梦蝶:“煮腊肉,刚去换水。你在做什么?”</p>

钱本草:“我整日无所事事啊,什么也没做,然而一天过去了。”</p>

庄周梦蝶:“我和你一样。”</p>

钱本草:“……”</p>

庄周梦蝶:“我刚听说舅姥爷要断气了。”</p>

钱本草:“怎么回事?”</p>

庄周梦蝶:“是母亲说的。”</p>

钱本草:“还能救回来吗?”</p>

庄周梦蝶:“都没去过医院,小儿子回来带回家后,一直在家,拖着,等死。然而现在终于等到了。”</p>

钱本草:“多少岁了?”</p>

庄周梦蝶:“七十多八十岁,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七十多吧。”</p>

钱本草:“这个年纪可以了。”</p>

庄周梦蝶:“比姑姑她奶奶年轻很多。”</p>

钱本草:“你也希望他能活九十岁?”</p>

庄周梦蝶:“这样最好。”</p>

钱本草:“可惜,这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吗?”</p>

庄周梦蝶:“是啊!我也无法阻止。但我此刻又害怕起来了。”</p>

钱本草:“害怕什么?”</p>

庄周梦蝶:“因为母亲封建迷信,我也有些相信了。我想着是不是我回来导致他们死的?”</p>

钱本草:“怎么会这么想呢?”</p>

庄周梦蝶:“因为姑姑的奶奶今年也是了(以后都是太奶奶),舅姥爷也快断气了。都是我回来后才出事的。”</p>

钱本草:“这也跟你无关吧?”</p>

庄周梦蝶:“如果是旁人我觉得没什么可是这两位跟我多少有点沾亲带故的。”</p>

钱本草:“因此你害怕是受你连累的?”</p>

庄周梦蝶:“嗯。”</p>

钱本草:“不要多想,跟你无关。”</p>

庄周梦蝶:“我很难不去多想,去年,不对是前年,也不对是前年和去年各死了一人。这两位老人我都见过,然后一个隔了几个月死了,一个隔了半年也死了。不对,死了三个人。”</p>

钱本草:“你也怀疑跟你有关?”</p>

(过去很久了,洗澡洗衣服,下楼接一碗水,然后又写了一篇七百多字的日记)</p>

庄周梦蝶:“我说过,我怀疑的。”</p>

钱本草:“这些人也跟你有关。”</p>

庄周梦蝶:“什么?”</p>

钱本草:“我说这几个人也跟你有亲戚关系吗?”</p>

庄周梦蝶:“只有二叔公是亲戚,另外两个都不是。”</p>

钱本草:“这跟你没关系吧?”</p>

庄周梦蝶:“我觉得有关系,我总是害怕。”</p>

钱本草:“为什么?”</p>

庄周梦蝶:“因为迷信,因为母亲爱做法事,我害怕别人会往我身上想,其实我自己是不信的,但我害怕别人信,我害怕别人这么想。”</p>

钱本草:“不会的。”</p>

庄周梦蝶:“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害怕。”</p>

钱本草:“这三年死的人跟你有关系吗?”</p>

庄周梦蝶:“沾亲带故。”</p>

钱本草:“几个?”</p>

庄周梦蝶:“三个。”</p>

钱本草:“哪三个?”</p>

庄周梦蝶:“二叔公,舅姥爷,太奶奶。”</p>

钱本草:“不是很亲啊。”</p>

庄周梦蝶:“沾亲带故嘛。”</p>

钱本草:“另外两个没有关系?”</p>

庄周梦蝶:“没有,但也算熟悉。”</p>

钱本草:“你去上海五年,这五年内死了几个人?”</p>

庄周梦蝶:“我想想啊。六个。”</p>

钱本草:“五年死了六个人,一年一个还多一个啊。这么说来,这三年死了五人,也差不多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p>

庄周梦蝶:“那六个人只有一人和我沾亲带故,其他都没关系。但这三年的五个人,有三个跟我沾亲带故。”</p>

钱本草:“那六个人你熟悉吗?”</p>

庄周梦蝶:“不怎么熟悉。”</p>

钱本草:“这五个人你熟悉吗?”</p>

庄周梦蝶:“亲戚的都熟悉。二叔公是我的小学老师,可是我从上海回来后,只见过他一次。太奶奶我也只见过两次,哦,她我不熟悉啊!很少来我们家吃饭。姨姥爷小时候很熟悉,初中以后不怎么见面了。”</p>

钱本草:“有没有可能,他们在你回来后才去世,是不是上天让你回来见他们最后一面?”</p>

庄周梦蝶:“可以这么想吗?”</p>

钱本草:“不行吗?”</p>

庄周梦蝶:“或许可以。这样想心情好很多了。哦我刚才说错了,是姨姥爷,是外婆的妹夫。不是舅姥爷,我是少数民族,在屯子里不讲汉族话,文化也不行,说错了。”</p>

钱本草:“没事。我问你啊,屯子里有几个不是沾亲带故的?”</p>

庄周梦蝶:“我想想。好像没有几个不沾亲带故的。”</p>

钱本草:“是吧,所以说啊,谁死了,都是你沾亲带故的亲戚。”</p>

庄周梦蝶:“或许是这样。”</p>

钱本草:“你也去跟他们守几个晚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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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梦蝶:“我不去。”</p>

钱本草:“为什么?”</p>

庄周梦蝶:“我常年不在家,母亲迷信,不让我去,有的人家也迷信,去了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是怪我的。所以不去为好。”</p>

钱本草:“这样啊。”</p>

庄周梦蝶:“其实这样最好,因为我根本不想去。”</p>

钱本草:“为什么”</p>

庄周梦蝶:“因为我的性格问题啊,去了和年轻人没有话题,很尴尬的,坐在一旁自顾自玩手机,会脚趾抠地啊!如果是有血缘关系的就必须去,沾亲带故的不是非去不可。还有母亲也在家,她自己去。”</p>

钱本草:“哦。”</p>

……</p>

庄周梦蝶:“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出去门外做着,听到有砸什么东西的声音,我过去看,是邻居丈夫在砸我们铺的水泥路。”</p>

钱本草:“他为什么砸你们铺的水泥路?”</p>

庄周梦蝶:“我也很疑惑啊。随后我听到邻居问她奶奶,说,“奶奶钢钎在哪”,我心脏扑通扑通跳,不会又要吵架了吧?”</p>

钱本草:“和谁吵架?”</p>

庄周梦蝶:“和我家。”</p>

钱本草:“和你家?”</p>

庄周梦蝶:“嗯。”</p>

钱本草:“怎么说?”</p>

庄周梦蝶:“去年我们盖房子,它要把路拓宽一点。然后把他们的路挡了,他们开车过来会碰到头的,然后我们帮她们在下面铺了一条路上来,这下比原来的路宽了两倍多。但有一次,我们在弄我们家上面的路时候,她(她和老公不在家,在的话不会这样的,他们和母亲关系是很好的)奶奶和罗叔母亲说,“这样我们以后摩托拉柴不知道能不能过来”,然后舅军就说,“别担心这些,下面那条路塌了,他们自己会帮你们重新铺的”,然后它就发火了,说了很重的话,然后母亲也在一旁言不对题,没说该说的。奶奶也在一旁添堵,东拉西扯,说什么以前不让她们过那条路,她们都没有路过,都得从别的地方过。这下邻居奶奶火了,跟着奶奶吵起来了。母亲和它都闭嘴了。吵了一会,她回家了。然后过来后又吵了,这次更加大声了。奶奶也是一直说。我真想一巴掌给她。但我一个字也没说。我面红耳赤,害怕极了。舅军和大舅什么话也没说。母亲和它也没说。我们都在做事。我让奶奶别说了,邻居奶奶自己说着。过一会,她也不说了。外婆下来,邻居奶奶和外婆聊起了往事。这块田是谁的,那块田是谁的。没有吵了,谈起了往事。事情结束。”</p>

钱本草:“这么凶猛吗?”</p>

庄周梦蝶:“是啊。我都害怕极了。此后我见到她我都恐惧,我怕她骂我。我都觉得我们家和她们家成仇人了。谁知道后面她们还喊着吃饭,帮忙搬东西。”</p>

钱本草:“吵吵合合?”</p>

庄周梦蝶:“是啊。”</p>

钱本草:“现在怎么样?”</p>

庄周梦蝶:“好像没了这件事。嗯,其实那天她老公过来说她了,“又去争吵什么东西?乱说。”。其实她和她老公人都不错。”</p>

钱本草:“你觉得这件事谁错了。”</p>

庄周梦蝶:“虽然是她抱怨了。但错在我家人不会说话。错在它一点就燃。错在母亲乱了分寸。错在奶奶添堵。奶奶就像那个叫什么,哦,天龙八部里的陈友谅,“拱火大师”。一个劲拱火。真想扇死她。真想打死它。真想告诉母亲怎么说能解决问题。”</p>

钱本草:“你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而不用吵架吗?”</p>

庄周梦蝶:“我知道啊。”</p>

钱本草:“怎么解决?”</p>

庄周梦蝶:“邻居奶奶这样说的时候,舅军说的有点生气,但我作为主人家我不能跟着生气,我可以这样说,不带火气的这样说,“没事的,下面很宽啊,虽然有塌陷的可能,但没关系啊,万一踏了我自己铺起来。不会让你们路变窄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都笑着说了,她还能愤怒的骂吗?邻居的邻居肯定会冷嘲热讽,但她绝对不会,多年邻居我了解她的。可是她们几个老人怎么说呢?它直接面红耳赤大声说,母亲牛头不对马嘴乱了分寸说,“下面那条我们铺的塌了我们夫妻自己重新铺,如果上面这条塌了,我们是不会铺的哦。”,哎呀,上面这条过几百年都是不会塌的,只会烂秃噜皮。奶奶又拱火。哎呀。解决不了了。吵起来了。”</p>

钱本草:“你知道,你怎么不说?”</p>

庄周梦蝶:“一,我害怕。二,如果她们不说,没有人开口,我说就能过去了。她们这样说了,只能吵了。其实她不坏,而且挺好的。老公也很好,帮我们砸了三四天的天花板。哎!邻里之间应该和睦相处嘛!”</p>

钱本草:“你觉得她有错吗?”</p>

庄周梦蝶:“有错。”</p>

钱本草:“有错?”</p>

庄周梦蝶:“有错。”</p>

钱本草:“那你们自己有错吗?”</p>

庄周梦蝶:“我们也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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