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右方之火何时来的？（2/2）
尽管已经近夜，但在这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之前那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光芒还是残留着不少余韵。</p>
也多亏了这份天光，惊愕而恐慌的喊声才没有继续响起。</p>
因为原本辉煌华丽，从文艺复兴时期传承到现在的教堂本身，已经变成了一片收垃圾都没有要的断壁残垣。</p>
低调而奢华的彩绘，圣洁的雕像，还有教堂外宽阔的广场，这些完全不同的物件已经没有任何差别。</p>
它们变成了泥土与碎石混合在一起，仿佛台风过境一般的凄惨景象。</p>
身穿教宗长袍的老人无力靠着只剩下一半的石柱，在他苍老的手中，同样握着一柄断掉的十字权杖。</p>
看着那纯白的祭衣上满是斑斑血迹，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很难想象，身为唯一神在地上的代言人，他居然会变得如此狼狈。</p>
虽然因为科技的进步，十字教也开始在许多游戏里充当反派的角色，教皇也大都是毫无人性的幕后黑手。</p>
但任何认识马太·利斯的人都不会将这种刻板印象与其联系起来。</p>
即使在极端的罗马正教，尽管有人嘲笑他太过仁慈，有人认为他太过道貌岸然，但却没有人能去质疑他的虔诚。</p>
也正是因为这份纯粹的心，他才能引导晚餐之鱼这样的术式。</p>
尽管已经陷入了濒死的绝境，马太却根本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露出了悲悯的神情。</p>
“圣歌队全灭，使徒十字损毁，梵蒂冈也毁灭了大半……”</p>
一想到这些牺牲，马太的脸色就越发沉重起来。</p>
“教宗冕下，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p>
浑厚的男声响了起来。</p>
“如果不是你选择以自身来承担绝大多数力量，别说梵蒂冈了，就连周边的城镇是否能够存续也是两说。”</p>
“后方之水……”</p>
马太勉强的转动眼珠，看向眼前的神之右席。</p>
在梵蒂冈的大部分教士昏的昏，死的死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些通过克服原罪，将自身无限接近天使，从而获得非人之力的存在，还能保持着安然无恙的状态来到他的面前。</p>
尽管最开始他们只是以历代罗马教皇的咨询对象为立场所成立的组织。</p>
但在魔法侧的竞争越加激烈，还有虎视眈眈的科学侧逐渐兴起的缘故，不知在何时开始，神之右席成了罗马正教的中心。</p>
毕竟力量才是权威的来源。</p>
只要有掌握天使术式，足以镇压一切敌人的魔法师存在，罗马正教就会永远的立于顶端。</p>
相比起来，教皇反而只是一个被替代也无所谓的经理人而已。</p>
所以，马太开口了。</p>
“那么，你是来让我下达开战命令的吗？”</p>
“您的安危也是我必须确认的事情……为什么您会这样想？”</p>
后方之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给马太施加了治愈的魔法稳定伤势后，才平静的说道。</p>
“我相信你的确抱有这样的善意，但我可不觉得自己的安危有着让神之右席全员到齐的重要性。”</p>
马太拄着断掉的权杖，强撑着站了起来。</p>
他相信后方之水的话语，因为对方是一个无私的圣人，但他也清楚，并不是每位神之右席的信仰都是那么纯粹并且带着善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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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能理解这点真是再好不过了，既然如此，冕下，你也该签署正式的讨伐命令了吧？”</p>
在轻佻的讥笑声中，身躯单薄，穿着米黄色连身长袍，每一根头发丝都被包入头布中的少女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走了进来。</p>
那些清脆的声音来源于她脸上数不清的铁环。</p>
鼻子，耳朵，眼皮，就连舌头也被带有十字架的链条贯穿，配合那根本不对称的夸张妆容，就算圣彼得大教堂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她也与之显得格格不入。</p>
“这本是应有之义，本来单是禁书目录遗失在科学侧这点，就理应发起讨伐了，更何况连清教的圣人也沦入了蓝梦公司的手里。”</p>
“现在那些罪人确实有着能威胁世界的武器和阴谋也得到了证明，在圣歌队与梵蒂冈都毁灭的情况下，正是我们罗马正教夺回一切的时候！”</p>
身穿绿色礼服，体型瘦削，面容怪异的男子也附和着补充道。</p>
“在这个世界上，因为科学侧的发展，已经有许多人忘记了主的恩赐，甚至踏上了亵渎之路，只有将学园都市彻底的肃清，才能重新让神的光辉降临地上。”</p>
虽然从外貌上看，这对男女远比白发苍苍的马太要年轻的多，但他们的话语却毫不客气，甚至带着命令的意味。</p>
这样的表现让后方之水不禁皱起了眉头。</p>
“前方之风，左方之地，对于冕下，你们应该保持应有的敬意。”</p>
“没关系，”马太倒是毫不在意，他本来就是表里如一的存在，并不会被权力所迷惑，更何况他早就习惯了这些神之右席的作风。</p>
“那么，后方之水，你的意见呢？”</p>
这样直接了当的询问让后方之水陷入了沉默。</p>
虽然一直对马太抱有尊敬与善意，但这场战争在他的立场上，也是有益无害。</p>
这样的态度让马太明白了后方之水的选择。</p>
“我明白了，我会以罗马正教的名义，正式向信徒发起对学园都市的讨伐。”</p>
对于残酷的战争，马太一直十分抵触，希望能尽可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p>
但作为教皇，他也有自己应尽的职责。</p>
“终于不抱着那无谓的仁慈了吗？”</p>
前方之风冷笑了一声，“那倒是替我们省了不少功夫，但在开战之际，能避免徒生波折也是好事。”</p>
“连后方之水都认为应该开战的话，那么这件事应该就是正确的了，”</p>
马太毫不在乎前方之风那隐含威胁的话语，“更何况，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拒绝的可能性不是吗？”</p>
“三位神之右席已经足以干涉教皇的选举，你能如此识相再好不过了。”</p>
见到目的已经达成，前方之风嘴角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容，在目的达成后，她根本没关注马太的伤势，径直朝着外面走去。</p>
左方之地也紧随其后，只有后方之水皱起了眉头。</p>
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可能性这种话太过武断了。</p>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教皇尽管有些优柔寡断，但绝不是会将信念屈服于强权之下的人物。</p>
不过，既然已经得到了开战的命令，现在也不是应该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p>
朝着马太告退后，他随即也转身离开了这片废墟。</p>
看着三位神之右席离去的背影，马太微微叹息了一声。</p>
他看向了旁边的角落，眼眸微闪。</p>
“这样做的话，就能如你所愿吗，右方之火？”</p>
在那里，穿着火红色西装的少年正随意的靠在墙上。</p>
明明他一开始就站在那里，可三名神之右席却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p>
“那当然了，毕竟……”</p>
右方之火发出了低沉的笑声，缓缓握紧了自己的右手，眼神中满是期待。</p>
“现在的本大爷，已经战无不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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