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海回响 7 不要上岸（1/2）

问到小芙是从哪里来的，小芙会在沙滩上用树枝作画，用手臂比划，吱吱呀呀地说着模糊的话。</p>

它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游来的，人鱼群不知为何放弃了原来生存的地方遥远迁徙，路过珊瑚礁的时候，小芙为了救人与群族走散，再也寻不到了。</p>

海商云安慰她，“你是为了救我才跟家人走散的，别怕，以后我当作你的家人，我会保护你的。”</p>

后来的时间，海商云逢到闲暇之时就会来沙滩，给小芙带津海城的点心，衣裳，玩具，教小芙说话和表达，当作是秘密，从来不告诉别人。</p>

就这样一晃，十年。</p>

十八岁的海商云及第登科，在津海城赚足了名头，被知府千金一见钟情。</p>

海家老爷有意与知府结亲，多次明示暗示甚至强迫海商云。</p>

在城中十年，海商云已知人心的险恶，心中忐忑，念着心里喜欢的小芙。</p>

这一日上元节，海商云拒了千金的邀约，带上礼物去海滩找小芙。</p>

小芙长大了，鱼尾也更漂亮，就乖乖的，藏在礁石的后头。</p>

烟花漫天，能听得见城里的欢闹声，但海滩与城市隔着一片树林，总是看不到那边的一丝风景。</p>

小芙眼中的羡慕，海商云不会不知，解下长褂盖住鱼尾，将小芙横抱起。</p>

“想看烟花吗，我带你去看。”</p>

灯市长街灯火通明，夜间也如白天那样热闹，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欢笑声结成一片。</p>

原来这就是繁华的人类世界。</p>

小芙没有双腿，一路被海商云抱在怀中，像个孩子一般被宠着。</p>

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这一会儿怀中都要塞不下。</p>

站在城市里，更能看清楚烟花的样子。就在这美丽的光波之下，海商云说了压在心里很久的话。</p>

“我不喜欢津海城，不喜欢这些只会阴谋算计的人，我们离开这里吧，找一个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个的日子。”</p>

小芙没听懂里面的深意，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海商云。</p>

海商云继续说，“我家里人逼我跟别人成亲，我不想，小芙，如果我离开津海城，你愿意跟我一起吗？”</p>

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摇摇晃晃地走来，脚下一个没踩稳，扯了盖在小芙身上的大褂。</p>

礼物撒了一地，露出一条金色的鱼尾，大汉愣了。</p>

“人人人人鱼！有人鱼！”</p>

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海商云呆滞住，目之所及所有的人，都在盯着自己怀中的小芙。</p>

惊讶，惊恐，贪婪，到兴奋。</p>

传说吃了人鱼肉，可以长生不老。</p>

人鱼体内的鲛珠，更是价值连城。</p>

不能让小芙落到别人手里，海商云抱紧小芙，拼命地往海边逃。</p>

海商云身上血迹斑斑，被刀划过，被人撞过，摔倒过，爬起来，每次都不顾一切，拼了命地逃。</p>

人鱼的传说自古未断，人类从未停止过对人鱼的想象，当神话中的生物真的出现了，贪婪的欲望将杀死一切敬畏之心。</p>

海商云身负数箭，胸膛被血液染红，身后无数人追赶，他使尽所有力气逃到了海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