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三章 “…可以救赎我吗？”（2/2）

——如果他再不揭开，就晚了。</p>

——如果他再不发现，就晚了。</p>

他从装备栏里取出轮椅，一路冲向会议室墙壁，靠近墙面。</p>

他抬手，空间震动——</p>

“轰——！！！”</p>

剧烈的爆鸣声响起，连同长桌和椅子都碎裂而开。</p>

但周围的墙面，却依然整洁如新，连一条裂缝都没有。</p>

苏明安想轰塌这间会议室，去看看外面的景象，然而墙壁呈现出的情况是“无法破坏”。</p>

他刚想说话，面前的空间突然开始扭曲、旋转……</p>

会议结束了，这片空间在驱赶他。</p>

站立的八人，齐齐看着他。</p>

其中，一头白发的六号青年，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p>

“亚撒，我说过了。”</p>

“你迟早会……”</p>

“走向为了城邦而死的相同结局。”</p>

夜间会议的景象远去。</p>

在睁开双眼时，苏明安背后全是冷汗。</p>

……他明白他为什么被排斥出夜间会议了。</p>

他刚刚的话，暴露了他不知晓这群人不在测量之城，也就暴露了他不是阿克托本人。</p>

他正准备抹去额角的汗，手指却没能动弹。</p>

他似有所感，缓缓抬头——</p>

洁白的，堆积而起的，如同小山丘一样的骨山，立在他的眼前。角落里，是一个四肢断裂，骨骼外突，已经失去生息的人彘。</p>

在看到这一幕时，危机感瞬间将他淹没。</p>

……他怎么回来就在地下室？</p>

……他在参加夜间会议之前，分明等候在废墟大楼的门外！</p>

“希可！”他立刻打算跑路。</p>

然而，右手腕的腕表没有动静，希可沉默着，它的权限已经被夺取，控制不了轮椅。</p>

他竭尽全力抬起手指，手指动不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p>

……怎么回事。</p>

这时，他听到了“咔哒”一声，地下室的投影仪自动亮了起来。</p>

一道洁白的身影浮现，它的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一头银色的长发如同飘逸的丝带，仿佛沾染了流光溢彩。</p>

在走来时，光晕随着它而飘动，像是一条缓缓架过来的光之桥。</p>

“黎明，你为什么把我弄到地下室来？”苏明安说。</p>

黎明走到他的面前，弯腰，通明的双眼与他对视。</p>

“很遗憾，因为……您辜负了我的期望。”</p>

它靠近他，光芒一点点洒在他的脸上。</p>

“别害怕，我不会像对待上一代那么残忍，会给您一个痛快。”</p>

它的语声很轻柔，透露出的意思却很直接。</p>

尽管听到了黎明近乎审判的话，苏明安依然有些不可置信。</p>

……就因为他刚刚的一句话，它要杀他？</p>

……就因为一句会议上“我要见你们”的话，之前他做的一切全部化为虚无？这句话到底代表什么？</p>

“你要杀我？”苏明安毫不退让：“黎明，你就不怕我用密码关闭——”</p>

“您在说笑吗？”</p>

黎明弯起双眸，它轻轻，轻轻地发出笑声，虚拟的笑声听起来却分外好听，像是银铃作响。</p>

然而，它的下一句话，如同一桶灌顶而下的冰水。</p>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没有密码——苏明安。”</p>

苏明安的话语戛然而止。</p>

凝视着黎明淡色的双眼——他清晰地，望见了深陷白骨中的自己。</p>

簌簌而落的骨粉，簇拥着他的骨骼，像是一只只大手，要将他拉入这座白骨坟墓。</p>

他最大的资本，最大的制衡手段——在此刻全然无效。</p>

它一直知道他不知道密码。</p>

它叫他……</p>

“苏明安”。</p>

他的瞳孔紧缩，防线被一瞬击溃。</p>

他曾经以为黎明应该有“屏蔽机制”，就像那些未觉醒npc一样，它不会发现他是成为阿克托的玩家苏明安。</p>

但现在……它告诉他，它从一开始，就知晓他是苏明安？</p>

它由着他扮演阿克托，由着他围剿玩家，由着他暗地里搜集黎明密码，从不揭穿他的演技。它居高临下地观察他的一切行为，宛如一个看客。</p>

在听到他威胁说他有全部密码时，它还会假装害怕。</p>

——但其实它对话的人，一直是“第一玩家苏明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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