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但唯独不能是爱人”（1/2）

“卡桑……卡桑……”</p>

小娜双眼通红，她的全身都在颤抖。</p>

她的眼神失去焦点，渐渐有血丝蔓延而上。</p>

饥饿的欲望，身为魂族的欲望在驱使她做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她缓慢地移步，全身细胞似乎都在抗拒。</p>

她看向卡桑的目光，有着珍视，也有着无法被遏止的欲望。</p>

终于，她走到了卡桑面前。</p>

卡桑微微抬头，面容上都是血。</p>

他看着通红着双眼的小娜，露出笑容。</p>

匕首还攥在他的手里，他本该仍然拥有反击的机会。</p>

但他此时只是微微一抛，将最后的资本抛到一旁，闭上双眼。</p>

……根本就没有同时让两人都幸福的选项。</p>

他杀了小娜，自己就能存活。小娜杀了他，也能被魂族重新接纳。</p>

那么如果只要有其中一方死去，另一方就能继续活下去的办法的话。</p>

……其实双方都为双方做了选择。</p>

而他想让对方活下去。让其他的人们，率先踏过他的尸体。</p>

不论欺骗。</p>

无论种族。</p>

在走到卡桑面前时，小娜剧烈地颤抖起来。</p>

本能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拉住她的臂膀，她像是在和自己的身体拔河。</p>

“……为什么魂族必须顺从自己的生理欲望而生。”她喃喃自语。</p>

“因为根本就没有靠‘不伤害’就可以和平地活下去的方法。”卡桑轻声回应她。</p>

她咬着牙。</p>

泪水从她的面颊滑落，她身上那股低沉的气压越发明显。</p>

耳边满是魂族的欢呼声——这些自称“美丽强大”的种族，正用一种温和的方法，一步步逼死他们的同胞。</p>

她满眼泪水，忽地返身扑去。</p>

饥饿支配了她的神智，而在整座礼堂里，能够解决她饥饿的源泉只有两个。</p>

那散发着食物味道，迷惑她，引诱她，使她丧失理智的味道，从两个方向传来。</p>

除了卡桑。</p>

便只有，站在那个老爷子身后的青年人……</p>

为了保护爱人，她选择将利爪伸向与她完全无关的，另一个人。</p>

苏明安注视着她疯疯癫癫地扑过来。</p>

“够了吧。”他说。</p>

阿尔切列夫微微侧头，有些疑惑。</p>

“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苏明安说着，伸出手。</p>

早在看戏的时候，他就已经切了明状态。在面对跌跌撞撞的小娜时，他仅仅只是按住了对方的肩膀，便顺势前倾，将对方一把按在了地上。</p>

或许是这一撞太过剧烈，小娜直接昏了过去。</p>

“——因为战争。”</p>

戴着血红面具的查德，缓缓回过头来。</p>

他的眼中，有着看到珍贵宝物一般的星光。</p>

“你是新来的，或许不能明白。”查德语气含笑：“我们是被世界眷顾了的，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种族，理应拥有这样的观念。</p>

“如果每个魂族都像卡莉娜这样，与人类交好。那我们的战线将不再稳固，以种族为名的战争将如同儿戏。</p>

“普拉亚会出现为人类而战的魂族……或为魂族而战的人类。他们会因为个人私欲而私下沟通、传递信息、成为内鬼，从内部瓦解我们的战线。</p>

“……只有杀光对方，或奴役对方，才可以彻底解决这种持续已久的困境。</p>

“我们必须从根源上剪除这种灾难。</p>

查德说到这里，语声越来越严厉，声音也越来越大，像是在这礼堂之上对着所有的魂族同胞演讲：</p>

“人类可以是我们的食物、宠物、奴隶……但唯独不能是爱人。</p>

“卡莉娜犯了错，无法被原谅的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