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为什么会这样呢”(2/2)
圣启收回放着能量的手,重新发问:</p>
“钦望,我再问你。”</p>
他的眼中是一片死水一般的灰白,却蕴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意味:</p>
“……是和我回去,完成你的实验,还是和那个革命军的家伙走?”</p>
圣启伸出手,那手就如光芒融成的一般,线条都不甚清晰。</p>
或许圣启以为,只要拿“实验”二字吊着钦望,钦望就一定会选择回去。</p>
哪怕前方是死路,是悬崖,是深渊,钦望也会义无反顾地扑过去,因为钦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p>
钦望明明知道在广场上待下去就是死,无论实验完不完成,他这个恶龙的血脉都得死,但他依然留了下来,而后彻底长睡不醒。</p>
……但苏明安不是钦望。</p>
钦望早就被逼死了。</p>
“我不会跟你走的。”苏明安说:“实验完成前夕,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p>
他想先看看反应。</p>
对于圣启,他觉得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p>
对方看上去,不像一个利欲熏心,仅仅为了私利就要杀他的人。</p>
圣启的手,渐渐收回去了。</p>
苏明安看得到,对方望过来的眼神,在微微颤抖。</p>
他感觉身边的温度,在一点点降下去,似乎有无形的寒风在侵扰着他的身体,他手中渐渐出现了亚尔曼之剑,而后,剑尖毫不犹豫地指向对面,正指着对方的眼睛。</p>
剑尖上于天光下偏转的银光,与那双眼同色。</p>
他听见了系统提示音:</p>
“叮咚!”</p>
【您已向(正军)阵营最高领导者宣战。】</p>
【路线规划完毕。】</p>
【您已进入隐藏线·武力线·完美通关线路】</p>
【“——人们或许应该明白,达成目的的最终路线,永远不止一种。”】</p>
【“除了必要的牺牲,或许,我能找到于废土上永存的其他道路。”】</p>
【完美通关进程:60】</p>
……</p>
【目标boss(圣启·凛)战力:9999】</p>
【小队(苏明安、吕树、林音)综合战力(综合战力并非直接相加):2000】</p>
【(由于小队成员不在身边,自动进入单人boss挑战模式),玩家(苏明安)战力:1370】</p>
【胜率:0198】</p>
……</p>
【请注意:若boss战失败,自动进入完美通关线路·正军线·宿命线】</p>
……</p>
在看见对方离谱的战力值时,苏明安一瞬有了把那剑收回来的想法。</p>
但下一刻,他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包围着自己。</p>
像辉书航对水岛川晴下手的那般行为一样,他感觉周围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揉捏,力道并不大,却渐渐让他难以抗衡。</p>
他瞬间空间位移,看起来系统给予的技能比晨阳的空间传送要高等一筹,在空间白光一瞬消散后,他到了圣启的身后。</p>
灌注全部法力值,大剑上瞬间溶满了黑光,泯灭此时看上去如同黑洞一般危险。</p>
“唰!”</p>
他猛地侧身,双手持剑,使出全身的力道朝那道白影砍去,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剑尖直指对方的后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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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切开那道白影的那一刻,他看见面前的视野骤然一白。</p>
像是切割空气一般,他的剑毫无阻滞地顺着力道一滑,自身也如同大风车一般被带飞了出去。</p>
……不是实体?</p>
苏明安一愣,而后,他便听到了一阵“咔咔”声响。</p>
坚冰顺着自己的脚迅速向上蔓延,如同爬山虎一般扑了上来,他立刻挥剑去斩,却耐不住那越来越坚硬,如同石块一般的冰。那晶莹的色泽渐渐盈满他的视野,攀上他持剑的手,覆盖上渐渐消散的泯灭,一切都像是钻石一般闪闪发光。</p>
在勉强偏过头时,他看见转过身的圣启眼里,再也不掩饰的,星辰破碎般的悲伤。</p>
他喷出了血,血浇在坚冰之上,迅速被凝结成一片碎裂的红宝石。</p>
空气中的荧光如同精灵般围着他跳舞,血红与亮银交织,看起来如同星河般漂亮。</p>
苏明安放下剑,他忍着痛,无视着疯狂担心着嚎叫着的弹幕,开始思考这具身体死亡后下一步的行动。</p>
……战力差距太大了,他完全打不过对方。根本不知道那个0198的胜率是从哪来的。</p>
他不知道钦望的身体死了算不算任务失败,毕竟如果自己的意识转换到分身身上,那就是自己本来的模样了。不知道原先实验需要的血……还能不能算数……</p>
血红的纹印烙在他的肩头,突然开始发威,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p>
血液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蔓延而出,寒冷与痛楚交织之时,噩梦般痛苦的那一晚在他的脑海里再度重现。</p>
只是这一次,就连辉书航也不在了。</p>
他闭着眼,身体内身体外,都是冷的,像一块彻底融于其中的坚冰,里外再无区别。</p>
对于这种死亡的前兆,他已经完全习惯。</p>
“……我原以为,你不是这样想的,你应该会跟我回去的。”</p>
恍惚间,他听见圣启喟叹般的声音,低不可闻。</p>
“为什么……明明都是为了这个世界,我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呢?”</p>
圣启继续说着。</p>
他的眼中,有着瀚海般深切的哀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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