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求我?60(1/2)

傍晚,毫无预警地开始下起了滂沱大雨。</p>

因为停水了,好婶把铁桶和搪瓷盆放在屋外,接屋檐上滴下来的水,用来搞卫生和洗澡。</p>

滴滴咚咚的滴水声满耳,好不热闹。</p>

本来说要回梁家的梁可风,并没有回去。</p>

她从二楼下来,看见阿伟坐在客厅看书,剃头佬在捣鼓收音机,下雨天,信号不好。</p>

撑起一把大红伞,梁可风正要出门,好婶问:“阿风,马上吃饭了,下那么大雨,你去哪儿呀?”</p>

“我去办公室拿个文件。”</p>

“哎呀,应该让猪头威去帮你拿。”</p>

“我没那么快回来,吃饭不用等我。”梁可风走了出去,雨滴打在雨伞上,有细细的雨水飘了进来。</p>

到了中华堂,合上伞,顺着密道往下走,往左是去地下工坊,往右是去地牢。</p>

走过一排排的地牢,最后她停在一扇密室门前,她刚停下脚步,门就打开了。</p>

阿铁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忙打开门,轻声道:“大小姐。”</p>

梁可风走进去,密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而丧明窝在床上,侧身向里,一动不动。</p>

他睡着了。</p>

双手手脚都被戴上了铁链,但不妨碍他躺床上酣然大睡。</p>

梁可风站在床边看着他,以往警觉如狼的人,此刻完全卸下了警戒,安然入睡,似乎很久没睡得那么香甜。</p>

阿铁轻轻敲了敲铁床,床上的人完全没反应,他就没见过这种人,被人囚禁了,还睡得那么安稳。</p>

他只好加重力度,又敲了几下。</p>

被吵醒的秦启明睁开眼,微微有些不耐烦,“干什么?”</p>

阿铁:“……”</p>

梁可风不免嘲讽道:“你倒睡得挺香。”</p>

听见她的声音,秦启明哗啦坐起身,似乎还是从前在家里被她电话惊醒的那个人,他下意识叫了一声:“大小姐。”</p>

坐起来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处境,他哑然失笑,“是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什么都不用想,太自在了。”</p>

他那种轻松自在不是装的,是打心底散发出来的。</p>

梁可风:“知道我不会对你妹妹动手,松了一口气吧。”</p>

不完全是,自从上次跟她聊过,他就确信她不会对他妹妹下手。</p>

今天被囚禁,他之所以还那么轻松自在,是因为,他能坦然跟心底的那个丧明交待,不是他不去报仇,是他不能,他已经尽力。</p>

压在他心口的那块石头忽然被卸了下来,他整个人都轻松了。</p>

秦启明轻轻一笑,他也不辩驳,只顺着她的话锋说:“你不是说过,你没有我想的那么卑鄙无耻吗?而且你舍不得杀我,说明我在你心里多少有点分量,我知足了。”</p>

梁可风的情绪并没有被挑动:“我不滥杀无辜。”</p>

对,不管秦启明是什么人,骆启明是无辜的,就算他灵魂再不堪,他这个躯干是无辜的。</p>

秦启明好奇:“你们怎么处理我的车?不会把我的车开进大海了吧?”</p>

他的车如果被开进大海,那等车被捞起来的时候,那骆启明很大程度会被认为已经死亡。</p>

梁可风不想告诉他:“你猜。”</p>

“我猜你不会。”那么做肯定会惊动警察,不像她的做事风格。</p>

本来担心丧明会剧烈反抗,梁可风才特意来看看,没想到他这么配合。</p>

但丧明这个人狡猾,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麻痹她?</p>

梁可风警告:“你别想着自己逃出去,否则,我可能真会做一些卑鄙无耻的事。”</p>

“你刚还说,你不滥杀无辜。”</p>

“此一时彼一时,你配合,我就不滥杀无辜,你不配合,那就是你逼我重新定义什么叫不滥杀无辜。”</p>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但整个气场让人不由得有种压迫感。</p>

秦启明不犟嘴:“我不逃,我也没这个本事逃。”</p>

梁可风并不相信他的鬼话,她回头叮嘱阿铁:“把他盯紧了。”</p>

阿铁:“知道。”</p>

见她要走,秦启明问:“你下次来,能不能给我带点书?”</p>

“求我?”</p>

“求你。”他毫不犹豫。</p>

阿铁似乎在目睹两个小情侣在调情,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p>

梁可风白阿铁一眼:“你低头干什么?”</p>

阿铁更不好意思了,“啊,我……我没有。”</p>

梁可风回到办公室,刚好钟细标回来了,梁可风便给了他几本书,让他带给秦启明。</p>

*</p>

黑色轿车在一栋小洋楼前停下,有人撑了黑伞过来开门。</p>

陀螺叔下车后,问撑伞的人:“六叔在吗?”</p>

“在打麻将。”</p>

此时麻将房里正在洗牌,原来总一起打牌的四员大将,现在由洪门工会的副主席线东取代了郑复英原来坐的位置。</p>

牌桌上,忠义龙头曾老六问瘦彭:“麻鹰的死,你怎么看?”</p>

瘦彭之前是麻鹰的心腹,自从麻鹰出事后,他一直称病没出来,今天是好不容易才敢来打麻将的,他笑道:“我能怎么看?”</p>

大家开始砌牌,曾老六感慨:“麻鹰死后,丧礼办得那么寒酸,阿公连挽联都没给他送,也没让人追查凶手,外面都在传,是阿公派人杀的他。你们工会知道的消息,肯定比我们多啊。”</p>

麻鹰死了,而他瘦彭却能相安无事,曾老六肯定怀疑他瘦彭是阿公的人,瘦彭摇头道:“我也是心惊胆跳躲在家里好几天不敢出门。后来福罗给我电话,让我处理一些事,我才知道,我没受牵连。至于麻鹰做错什么,我们别管了,反正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就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事吧。”</p>

盛和龙头项霸王一如既往霸气敢说:“能被阿公当着那么多人面干掉的人,十有八九是有造反嫌疑的,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就连麻鹰这样响当当的人物,说被干掉就被干掉了,谁敢不服?”</p>

瘦彭掷骰子:“别说这个了,换个话题。”</p>

大家开始拿牌,项霸王说:“福罗上台了也好,他比麻鹰好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绕。”</p>

曾老六笑着摇头:“福罗是在阿公家里长大的,跟我们不一样,以后在他面前,可不能说一些没轻没重的话。是吧?线东?我们这里就你跟福罗关系最好。”</p>

线东是工会最年轻的副主席兼任副秘书长,他这人既狡猾聪明又实在:“什么关系好不好的,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福罗挺好相处的,不会摆谱摆架子。”</p>

瘦彭:“是啊,福罗做秘书长,大家工作都轻松,他是有话就直说,不会让我们去猜度。”</p>

曾老六继续探大家的口风:“哎,他是阿公的人,你们说,福罗以后会不会继承阿公的位置?”</p>

都认为福罗这人好拿捏,项霸王说:“如果福罗继任阿公位置,我们是不敢有意见,不过他气场弱了点,也没有太多的功劳,他做阿公,总感觉我们洪门要走下坡路。”</p>

从。”</p>

线东:“阿公怎么安排,我们哪里能猜到。”</p>

大家都不敢乱说话,都打安全牌。</p>

曾老六又问:“哎,工会多了个叫风可凉的副秘书长,这人是什么是阿公的亲戚?”</p>

瘦彭摇头表示不知情:“这人一直没出现,但之前麻鹰对待风可凉的事都特别小心谨慎,应该不简单。”</p>

线东有听说风可凉是阿公孙女,但他不敢乱说:“我也不知道情况,没见过人。”</p>

外面有人进了几句话,曾老六起身让其他人来顶替他打牌,他先出去了。</p>

走到会客厅,曾老六招手让宋陀螺跟他进了旁边的房间。</p>

“什么事?”曾老六坐下后,指了指沙发让宋陀螺也坐。</p>

陀螺叔没敢坐:“六叔,是有关四方城寨工坊的事。”</p>

曾老六:“出什么问题了?”</p>

陀螺叔道:“o记那边有消息传出来,下个月开始,他们要重点围剿土料货源的走私,我在想,要不要囤多点土料放着,就放在四方城寨里面。他们那里安全。”</p>

曾老六蹙起眉头:“o记的消息准确吗?”</p>

陀螺叔:“我这边听到好几条线都这么说。”</p>

“你等等。”曾老六出去了,估计是去打电话给他认识的关系。</p>

几分钟后,曾老六开门进来,见龙头回来,刚坐下的陀螺叔赶紧站起身。</p>

曾老六坐下后,说:“我问了我这边的人,他说o记目前没有这样的计划,可能是某些小组自己定的任务,规模应该不会很大。”</p>

曾老六那边的消息来源肯定是可信的,陀螺叔只是担心,上头的领导不知道下面的人要做什么事。</p>

他犹豫问:“那还要囤货吗?”</p>

曾老六想了想:“安全起见,还是囤一些,不用囤太多了。两边都要信,两边都不要全信。”</p>

这么做比较保险。</p>

陀螺叔也同意:“那我就囤一些。不囤太多。”</p>

“双龙堂的人怎么样?好打交道吗?”</p>

“很狡猾,一毛不拔,他们希望所有的资金都由我们垫付。”</p>

曾老六能理解:“没办法,他们有地理优势,是强势的一方。他们可以选择跟我们或者其他人合作,而我们只能选择跟他们合作。垫付资金不要紧,但是要确保货的安全。”</p>

陀螺叔解释:“他们有很完善的工坊还有仓库,土料和成品放在他们那边肯定是安全的……”</p>

曾老六耐着性子道:“我当然知道四方城寨安全,我是问,双龙堂的人会不会从中吞货,你不能就这样把土料全交给他们,然后什么都不管。”</p>

陀螺叔能理解龙头的担忧,他说:“陈国啸这人比苦爷做事要厚道,而且我已经跟他们协商好了,到时候我们这边派人去全程监督,成品上锁,也至少要两把钥匙,其中一把放在我们这边掌管。”</p>

曾老六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才道:“你上次说,现在双龙堂话事人是个女的,不是陈国啸是吗?”</p>

陀螺叔:“根据我观察,陈国啸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双龙堂老大,背后是一个叫胡风的女人在控制他。这个阿风,只有二十岁左右,大陆人,不知道什么来路。”</p>

曾老六不相信一个普通小女孩能轻易控制像陈国啸这样的老江湖,“这女的背后肯定有人。”</p>

“很漂亮,而且很能打。之前据说跟丧明关系暧昧,丧明的死,有人怀疑就是她所为。所以后来丧明手下那个骨钉出钱要买起这个女的,差不多十个杀手去杀她,结果都没成功,最后只能不了了之。”</p>

这番话倒引起了曾老六的兴趣,他始终不相信一个大陆女子单单靠自己能有这么大的能耐。</p>

“这么说,她可能是借了丧明的势力上位,上位之后就把丧明杀了。哼,我看她不是什么好人。丧明都死在她手里,最毒妇人心啊。”</p>

陀螺叔:“不过这个胡风相处起来,还可以,是个讲道理的。不然陈国啸也不可能甘愿受她控制。”</p>

曾老六语气里始终带着点轻蔑:“跟这种人合作,要多留一个心眼。”</p>

“我会的。”</p>

“如果合作顺利,找机会我倒想会一会她,探探她究竟是什么底细。”</p>

陀螺叔笑道:“六叔你要是有空,改天我来安排。”</p>

“等你们合作有了成效再说。”</p>

*</p>

雨下了一晚上,第二天又下了一上午,才终于停了。</p>

梁可风站在窗前往外看,啸哥和程咬金一起从外面回来。</p>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梁可风开门,走到对面的空房间,啸哥在泡茶,程咬金正吃着龙眼。</p>

“刚才阿牛来了,他们想要在月底之前,买够两百万的土料在我们这边囤着。”</p>

两百万土料比梁可风预计的要少,看来陀螺哥有其他的消息来源,没有完全相信布凯辛放出来的风。</p>

她问:“两百万土料能做多少海/洛/因?”</p>

啸哥刚刚已经算过,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果控制地好,损耗少的话,能出六百万左右的货,控制得不好,大概出五百五十万的货。”</p>

程咬金:“现在是他们全款垫资,我们这边除了要给他们一个单独的仓库之外,阿牛还会带人在地下工坊,轮班监工。生产的成品放在保险箱里,钥匙也是他一把,我一把,两个人共管,必须有两把钥匙,才能打开保险箱。”</p>

这一点梁可风之前是同意了的,她点头:“让他们监工没问题,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完全信任我们。”</p>

啸哥担心:“如果是这样,我们制作海/洛/因的过程,就不能掺假。”</p>

梁可风:“我跟o记报备了,只要保证海/洛/因不流出去,事后销毁,就没问题。”</p>

他们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要怎么排班,尽量提高工作效率,让最少的人参与进来,越少人知道,越安全。</p>

梁可风:“虾头和那些工人肯定以为我们是真的制毒贩毒,这几个人必须嘴巴要严,不能泄漏消息出去,不然损害我们的形象不说,忠直叔这些人闹将起来,只会徒增麻烦。”</p>

啸哥对此有经验:“开工期间,让这批人跟我们之前工坊里的工人一样进行管理,单独住宿,不能轻易与外界接触,人工高但是除了寄给家人的基本工资外,其他全部压在我们手上,等结束了,才付款。”</p>

梁可风表示可行,“这件事,啸哥你跟阿金沟通好,你们全权处理吧。”</p>

聊完工作,啸哥给梁可风倒了一杯功夫茶,他小声问:“我今天去了一趟地牢,发现地牢的密室里,关了一个人,怎么回事?”</p>

程咬金也张开了耳朵,他也好奇,这么大的事,阿风怎么完全不跟他们商量。</p>

梁可风也不好隐瞒:“家里安排的未婚夫,你们就当做不知道。”</p>

未婚夫?家里安排的?什么家里?</p>

之前他们知道阿公是梁可风亲戚,那很可能是阿公安排的?</p>

把阿公安排的未婚夫给囚了?!!果然很像她的风格。</p>

啸哥喝着茶不好再说什么。</p>

程咬金继续吃着龙眼,他咳嗽了一声,忍不住小声问:“你不喜欢?”</p>

梁可风端起茶杯斜瞪着程咬金,程咬金憨憨一笑,他想说,刚偷瞄了一眼,未婚夫还挺帅的,但被梁可风这么一瞪,他不敢说话了。</p>

*</p>

骆家四少两天没回家,起初骆家人以为他住朋友家了,到处打电话寻找,但都没有结果。</p>

打电话到梁家,也说没来过。</p>

梁大龙让他们别着急,他派人去找。</p>

没多久,在一家商场是室内停车场,找到了骆启明的跑车,车在,人不在,车上值钱的东西没丢失,周围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任何线索。</p>

思前想后,梁大龙吩咐何聪:“去问一下阿铁,可风这两天有没有见过骆启明。”</p>

何聪不解:“龙爷,你怀疑大小姐?”</p>

梁大龙不愿意解释:“快去问。”</p>

“系。”</p>

几个小时之后,何聪话有些迟疑,我怀疑他撒谎了。”</p>

阿铁跟在梁大龙身边多年,这人老实,梁大龙是了解他的。</p>

看来,真的很大可能是可风。</p>

为了不跟骆启明结婚,竟然把人偷偷扣起来了?</p>

确实像她做事的风格,比她妈妈本事。</p>

做事这么狠辣,梁大龙竟然有些欣慰,他想了想:“派人去盯着可风、阿铁和钟细标。”</p>

何聪已经提前打探到了一些信息:“阿铁和钟细标这两天轮流呆在中华堂里,很可能骆家四少就在中华堂的地牢。龙爷,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救?”</p>

梁大龙摆手:“那不行,不能硬来。我孙女在前面做事,我怎么能在后面拆她的台呢?我不能,懂吗?”</p>

阿公真是对人严厉,对自家孙女倒是宠到没边了。</p>

这明明是替大小姐善后,怎么能叫拆台?</p>

何聪只敢心底嘀咕,明面上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p>

*</p>

骆家二楼,骆震业在房间里接电话,沈素卿坐在一旁流眼泪。</p>

“好,谢谢龙爷,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p>

等骆震业挂了电话,沈素卿忙问:“龙爷怎么说?”</p>

骆震业:“龙爷有打听到一些消息,让我们不要担心,他可以确保明仔的安全。”</p>

沈素卿哪里能放心:“那龙爷的意思,明仔就是被绑架了?震业,我们要不要报警啊?报警稳妥点吧?”</p>

骆震业“啧”了一声:“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报警?别到时候打草惊蛇了!既然龙爷答应了,能确保明仔的安全,我们就要相信他说的话。再说了,哪里有绑架不给家属电话要赎金的?说不定是你儿子在外面惹了不该惹的人……”</p>

沈素卿哭的更厉害了,“那明仔岂不是会被打的遍体鳞伤?”</p>

骆震业无奈摇头:“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你还担心打得遍体鳞伤!好了好了,别哭了,赶紧擦干眼泪,出去别被人发现你哭过。”</p>

骆老爷子和骆老太并不知道骆启明不见了,骆震业骗他们说,他和朋友出外旅行,要玩几天才回来。</p>

沈素卿擦了擦眼泪,并不配合:“我没那么好戏。”</p>

“那你呆在房间别出你不舒服。”骆震业心里很乱,但这个时候,他就算再难受也得硬撑着。</p>

他进浴室擦了把脸,才出去。</p>

*</p>

晚上八点多,梁可风突然接到何聪的电话。</p>

何聪说龙爷从昨天开始高烧不退,现在整个状态很不好,但他不肯去医院,何聪不敢硬来,他让梁可风回来劝龙爷,看看要怎么处理。</p>

按道理说,梁大龙的病不可能突然恶化,梁可风怀疑她囚禁骆启明的事,被梁大龙知道了。</p>

老爷子在使用苦肉计。</p>

她有预料过,这件事躲不过梁大龙的眼睛,但让她妥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p>

梁可风回凤凰山之前,先去了一趟地牢密室。</p>

今天是钟细标守在这里,她问钟细标:“何聪找过你吗?”</p>

钟细标不敢撒谎:“找过,他问我大小姐这两天的行程,不过大小姐放心,我什么都没告诉他。”</p>

钟细标那么聪明,应该还好,就是阿铁,可能会被何聪套话。</p>

梁可风问阿铁去哪儿了。</p>

秦启明半躺在床上,悠闲地看书,听见门外有梁可风的声音,他抬起头,正好看见她站在监视的小窗户外。</p>

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柔和而又冷淡,距离那么近,似乎伸手可碰,却又那么远,仿佛遥不可及。</p>

看久了,觉得越看越陌生。</p>

他又低头看书,等着她进来。</p>

没多久,他再抬头,发现她人已经走了。</p>

梁可风跟钟细标聊完,侧目看了秦启明一眼,他在这里不是看书,就是看报纸,倒是挺逍遥自在。</p>

从中华堂出来,她往东门走去,她的车停在东门外停车场里,只能走路过去取车。</p>

出了东门,还没走到停车场,却远远看见虾头鬼鬼祟祟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快步走进旁边的梁记麻将馆。</p>

虾头过两天就要进地下工坊开始赶第一期货,去打麻将放松一下不出奇,但这么鬼祟是干什么?</p>

梁可风不由跟了过去。</p>

虾头进了麻将馆,快步闪进走廊尽头的包厢。</p>

方芳坐在包厢里,她这里似乎刚散场,空气有点闷,她点燃了一支烟,问:“怎么那么晚?”</p>

虾头在她对面坐下:“我们要干活,赶厕所泵给客人。”</p>

方芳吐了口烟,笑道:“你真打算就这样,在工厂里做一辈子厕所泵?虾头,你以前是管一整个棚仔的头目。”</p>

虾头耸耸肩:“没办法,为了有口饱饭吃。我有爸妈和弟弟妹妹要养的,不能跟芳姐你比。”</p>

方芳:“虾头,芳姐以前对你怎么样?”</p>

虾头讪笑道:“对我很好。”</p>

方芳微微挑眉:“既然你说我对你好,你怎么不跟我说实话?刚才,清补凉亲口跟我承认,你带着他们八个人准备跟啸哥干大单。你老实跟我说,有没有这件事?”</p>

虾头这人滑头,但讲原则,不该透露的事,他不会透露,关键之前他跟方芳关系就比较一般,他不像阿九,愿意做方芳的跟屁虫。</p>

虾头摇头否认:“清补凉这人说话没谱的,芳姐你也信?以前我们跟啸哥关系闹的那么僵,他就算有大单也不可能给我们上青龙做。”</p>

虾头的话,让方芳有点失望:“清补凉说,圣心楼下面有个地下工坊,从苦爷时代开始专门用来做毒品的,啸哥这个伪君子,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他把我们的棚仔拆了,他自己却偷偷贩毒,我不搞到他身败名裂,我不姓方。”</p>

见方芳撂狠话,虾头劝道:“芳姐,你都离开双龙堂了,就别再管啸哥是什么人,做什么事了。真的,做好自己的事,赚自己的钱最重要。”</p>

方芳愤愤不平:“我本来可以做上青龙坐馆的,但你看看现在,我要出来重新讨生活,谁害的我?是陈国啸!还要胡金胡风这兄妹俩。我现在怀疑,强哥的死,就是胡金胡风兄妹两个干的。而且他们也不是亲兄妹,用的都是假名字。”</p>

虾头担心问:“芳姐,你要做什么?”</p>

方芳看得出,虾头不会帮自己,她不愿意多说:“我能做什么?只能抱怨心中不平。我什么都做不了。”</p>

虾头赶紧换了个话题,问方芳在哪儿混。</p>

方芳含糊其辞也不愿意说真话。</p>

两人话不投机,只聊了会儿,虾头便先走了,方芳抽完烟,狠狠拧灭烟头,才离去。</p>

从麻将馆出来,她往停车场方向走,走到角落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上车,正要系安全带,她突然发现副驾驶座上有人,还没做声,脑门被冰冷的枪口顶着。</p>

“想活命,就别乱叫。”说话的是梁可风。</p>

作者有话要说</p>

阿铁委屈巴巴:低头都不行吗?</p>

程咬金吧眨着眼:那么帅的未婚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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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傍晚,毫无预警地开始下起了滂沱大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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