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他睡了一个好觉（2/2）

别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又蹦出来一条蛇，又或者睡觉的时候爬起了车里，防不胜防。</p>

余溪风还准备趁着大太阳，找个理由炮制一批红薯干和果干。</p>

可是蔡老头比她更急。</p>

蔡老头其实是一个很吝惜指点的人，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p>

带了一点口音，讲的很多，很细。</p>

他看起来精神抖擞，挥舞着拐杖，唾沫横飞。</p>

余溪风却察觉到了蔡老头骨缝里的虚弱，还有眉眼间淡淡的死气。</p>

她心中悲哀。</p>

章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收敛。</p>

他看着和余溪风一起站在太阳底下的蔡老头，几次想说点什么。</p>

最终将话吞了回去。</p>

他只是一个赤脚医生。</p>

而死亡，并不是疾病。</p>

秋教自己用房车的浴室，他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余溪风给他的干净衣服。</p>

他实在是一个瘦小干巴的老头，最小的t恤套在他身上，都显得宽大很多。</p>

蔡老头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还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p>

蔡老头爬到床上，他睡了一个好觉。</p>

从来没有这么安详过。</p>

他再没有睁开眼睛。</p>

沙发上，章秋背对着床，他把脸埋在掌心里。</p>

亲人离开的那一刹那，他已经感觉到了。</p>

他是爷爷带大的，走到现在，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p>

这寻找的一路上，章秋想过很多次。</p>

也许蔡老头已经没了，也许他还活着，但是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p>

只是想想，都心痛到揪起。</p>

可是臆想中的痛苦远不如实际的万一。</p>

余溪风坐在章秋的对面，能看到蔡老头衣冠齐整，神态安详。</p>

她神色有些恍惚地安慰章秋：“节哀。”</p>

她在想蔡老头前世的结局。</p>

从地下避难所离开之后，余溪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p>

没有见面，她就可以抱着期待，期待蔡老头仍然活在世上的哪一个角落里，而且活的很好。</p>

可是今生，蔡老头在她眼前死去。</p>

余溪风也不知道，重来一世，她是不是做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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