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如果是你的话……（1/2）

目前的情况看来，迷宫似乎是困不住【红潮】的……起码，它还能够在这迷宫之中自由行走，就是有点不辨方向。</p>

【碧游】会所，【无限城】分店。</p>

外面是看不出来其奢华程度的，因为要统一【无限城】的面貌风格，但期内的豪华程度却难以想象……无一不透着背后的大老板豪横的气息。</p>

整个会所此时却倾斜了将近三十度角的模样，里面的环境早就乱成一团……会所之中也没有人走动，不死已经死了，就是往外跑去。</p>

小洛sir与【红潮】几乎并肩着走入其中。</p>

有灯忽明忽暗，有灯光早已熄灭，这场灾难所带来的血腥，即便是风月场所里自带的浓郁脂粉气息都难以掩盖。</p>

维加会在这里，【红潮】并不会去怀疑，因为这是小洛sir带它到来的，它只是好奇维加为什么还没有离开这里。</p>

“他在上面。”小洛sir指了指那倾斜过后，以一种独特的视角所展现的楼上长廊。</p>

在这种幽暗闪烁的光影之下，结彩的帷幔倒挂下来，很有中式恐怖的感觉。</p>

于是小洛sir往前走了一步，【红潮】几乎也同一时间走出，俩便出现在了那走廊某个房间的门前。</p>

【红潮】主动推开了门来，旋即一股酒精的浑浊气息便迎面而来，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酒瓶，便宜的，贵价的。</p>

一个白发苍苍，脸容枯槁的老人，此时正抱着一个老酒瓶，靠在了早已经滑动到墙壁上的八仙桌桌脚处。</p>

低垂着脑袋，唾液自然地垂落了一根细丝。</p>

仿佛是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睁开惺忪的双眼……这身体早就已经油尽灯枯，却还要倔强地服用禁药，透支着那本就少得可伶的希望，换来了这两日的极致欢愉。</p>

维加甚至看不清楚眼前的两道身影的全貌，但他看见了那一抹红，鲜红鲜红，他感觉这像是花，一朵于黑暗之中绽放的红花。</p>

“你来了…【红潮】……”但维加很快便认出了这抹嫣红是谁。</p>

【红潮】默默地打量着维加，好一会儿才道：“你时间差不多了。”</p>

“我觉得自己还能挣扎…挣扎一下……”</p>

维加吃吃地低笑了几声，拿起酒瓶仰头喝了几口，发现瓶子原来是空的，便爬摸着却捡取散落在地上的瓶子……大概也是为了好让自己能够移动起来，不至于马上就死在迷宫的规则之下。</p>

但他爬动得很慢，每一下都需要拼尽全力，可惜地上的瓶子多半都是空的，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p>

【红潮】侧了侧头，忽然伸手，自一个倾斜的酒柜之中抓来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红潮】继续沉默，思考，拿着瓶子最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p>

小洛sir颇感兴趣地看着【红潮】的举动，也是没有出声。</p>

但维加却意外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一个破碎的酒瓶子碎片上，还残余了一些醇香的灵酒。</p>

就像是小半块的瓦片，因为弧度，所以才保存了一些，维加小心翼翼地捧着碎片，用嘬的方式。</p>

没多久就舔光了，维加露出了一抹极致满足的神态，他用力地翻过了身来，平躺着身体，忽然喃喃自语似的，“【红潮】，你把我救活过来吧，我以后都给你当狗。”</p>

“我救不了你。”【红潮】声音不带一丝的起伏。</p>

“旁边那位呢？”维加再次呢喃着道：“你是神也好，是魔也好……既然能够与【红潮】同行，想来也是不差的，你救我吧，我给你当狗。”</p>

有人问了，洛邱就会回答，“我倒是可以救你，但是你能给我什么呢。”</p>

“把命卖给你。”维加艰难地爬起身来，想要起身，起不了，只能瘫坐着。</p>

小洛sir摇摇头道：“你没有命了，我给了命，你再卖给我，我会吃亏。”</p>

维加努力地睁开双眼，只可惜视力早已已经退化到了仅仅只能分辨颜色的程度，他痴痴道：“我在哪听过你的声音……”</p>

“那你回想起来。”小洛sir轻声说道。</p>

维加却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回忆好苦啊，好苦啊！！！好苦……好苦的……”</p>

他垂下脑袋，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好苦，好苦，声音沙哑沙哑，马上就哭了出来。</p>

三分钟的时间其实很短。</p>

小洛sir这时候提醒道：“维加，你应该动起来了。”</p>

“好苦的……好苦的……”他痴语道，“生来就好苦，活着也好苦，人为什么过得如此痛苦，求不得，挣不到，回忆好苦，不如不……不来……”</p>

房间变得很静，安静的只有维加的心跳声和呼吸声。</p>

后来呼吸声也就没有了。</p>

两天醉生梦死，享受过极致的奢华之后，维加求死得死。</p>

……</p>

一切散尽，【红潮】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维加的一切都在存在，只留下了一团朦胧的意念……再过不了多久，这股意念也会随之消散。</p>

它甚至够不到进入【冥界】的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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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是因为他服用的禁药的原因吗？”【红潮】突然问道，“那种药，连魂魄都能够透支？”</p>

“这种药最开始是从我这里流出来的。”小洛sir想了想道：“他无意中得到了一些，加以改良之后，药性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有这个可能吧。”</p>

【红潮】看着维加的尸体，“我本来以为，他能够同时吸引住【蓝色】与【黄色】，或许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p>

“你有期待吗。”小洛sir轻声问道，“期待过什么。”</p>

“我不知道。”【红潮】轻轻摇头，想了想又道：“他就是他，也不会因为我的期待而有所改变……况且我从未对他说过任何期待之类的话，我可以处理他的遗体吗。”</p>

“你不必问我。”小洛sir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负责带你找到他，这场是你的观察。他最终也没有找到我……不是吗。”</p>

【红潮】点点头，挥了挥手，一股水潮涌起，将维加的遗体轻柔地拥起，包裹……这苍老的遗体，便在潮水之中，一点点地溶解，最后汇聚成为了一滴水珠，又再次回到了【红潮】的掌心之中。</p>

这些年来，【红潮】用类似的方式，收拾了不少的遗体。</p>

它总会在最后，找一个空闲的时候，去到海边，去到湖泊，或者是山谷里，有时候也会在繁华的闹市之中，制造出一场雨。</p>

它自天地而来，便认为万物终结之后，也应该去往天地。</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