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想给他们搏个机会(1/1)

魔都。 牛栋梁历经十天磨难,终于是来到了魔都电视台前。 常年住在大山里,他不说与世隔绝也差不多少。 就连使用的手机,也还是好些年前任长青送给他的一部按键黑白小屏手机。 只能打电话,和接收短信。 上身穿着一件灰色老西装又宽又大,里面套的不是衬衣,而是一件领口都被磨烂了的短袖。 下身一件长裤,膝盖和屁股上还有补丁,脚上的鞋子更是缝缝补补看着可怜。 他虽然了解过高铁之类的新型交通工具。 但并不知道乘坐方法,也舍不得那个钱。 所以一路上,他分别搭乘了老乡的牛车,三轮车,拖拉机,绿皮火车,大公交。 甚至还因为省钱,一度步行超过几十公里去寻找公交车。 本就又黑又瘦穿的破烂。 这十几天折腾下来,牛栋梁简直比难民看起来还惨,嘴上都是上火起的大泡。 不过幸好。 他还是摸到了魔都电视台。 拿出手机,牛栋梁找到了好大哥任长青给的《父爱如山》总导演谷付奎的电话号码。 任长青说已经和谷付奎打过了招呼,对方也很愿意和他面谈那个 下山计划。 牛栋梁简直不要太开心。 电话拨打出去之后很快就被接听。 一个中气十足声音传来。 “喂?” 听到声音,牛栋梁的面前虽然没人,但是说话的时候却下意识的弯腰。 “喂你好,是谷付奎导演吗?我是任长青介绍的那个山村校长,牛栋梁。” 毕竟是有求于人,牛栋梁的姿态放的很低啊。 “哦!是牛校长,我这两天还想着问问任局长关于你的消息呢,我都等你好些天了,你到魔都了吗?” 谷付奎的声音有些激动欢快,这让牛栋梁的紧张情绪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到了到了,我现在就在魔都电视台楼下门口,人老了,坐车都坐不明白,白走了好多冤枉路,谷导演, 眼看就午饭了,方便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吧,咱们细谈。” 来的路上,牛栋梁可以为了省钱一天只吃一顿饭。 但是对于该花的钱,他不会省。 谷付奎显然是这件事能不能成的关键点。 他自然不会小气。 “嗐!牛校长,你的事情任局长都跟我说了,我很钦佩你的精神,咱们之间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你等着,我这就过去接你。” 谷付奎不是客气。 对于牛栋梁这样把毕生都献给教育事业的人。 不管对方成就大小,他都无比尊敬。 挂断电话之后,谷付奎就急匆匆下楼去了。 而魔都电视台大门口。 牛栋梁的心无比激动。 毫不夸张的说,这件事办好了,最少会有十几个山村的孩子们会因此受益。 他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来回的在魔都电视台的门口踱步,脸上挂着笑,一双浑浊的眼睛中闪着光。 这时候正值下班午饭时间。 牛栋梁这么一个穿着破旧,满身灰尘的人,和那些脚步匆匆的都市丽人白领精英们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不管是什么人经过他的身边。 也总是要扭头之后,又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几句。 对此。 牛栋梁丝毫不以为然。 “牛校长?” 谷付奎在来到电视台大门口后,一下就被‘狼狈不堪’的牛栋梁吸引了。 他从任长青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关于牛栋梁的事情,也知道牛栋梁的生活环境和基本境遇。 他想过牛栋梁可能会有点不那么光鲜。 但,他真没想过牛栋梁会这么惨。 怎么形容呢。 就那一头宛如干草杂乱成一窝的头发,就那一嘴大泡和满身的灰尘。 街边的乞丐见了牛栋梁,都会可怜可怜他给他两块钱。 有那么一瞬。 谷付奎的鼻子有点酸。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 牛栋梁也看向了谷付奎。 “这里,谷导演,我们终于见面了!” 都来不及细细打量一下谷付奎。 牛栋梁就激动的跑到了谷付奎的面前。 谷付奎也没有任何犹豫,伸出手就一把握住了牛栋梁伸过来的手,轻轻摇晃。 他没多说什么,一只手和牛栋梁握手,另一只手则是拍了拍牛栋梁的肩膀。 双眼微红。 “辛苦了,走,咱们先去我家,住的地方找了没?干脆直接住我家算了。” 牛栋梁的样子太过凄惨,谷付奎直接改变了带着他去电视台里吃员工餐的想法。 他不想别人用一种奇怪的审视目光来打量这个心中装着伟大的校长。 牛栋梁本来想说自己随便找个地方住就好。 结果就是被谷付奎抱着肩膀,硬给拖上了车。 谷付奎的家距离魔都电视台不太远,也就半小时的车程,两人就进了谷付奎所住的小区。 “谷导演,我真的随便找个地方住就行,怎么好意思去你家里麻烦” “行了,你要是不听话,那你想谈的事情我们也没必要谈了。” 牛栋梁天生不爱麻烦人。 但谷付奎一句话却是让他直接闭了嘴。 到了谷付奎的家里,谷付奎已经退休的老婆正好在做饭。 听谷付奎介绍了牛栋梁的名字之后,她也是立刻变得尊敬起来。 忙着做饭,泡茶,洗水果。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牛栋梁保持了该有的礼貌之后,也不过多的客气了,省的显得矫情。 两个都对教育事业非常关注的老人家,迫不及待的展开了讨论。 “谷导演,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想到这个主意的。” “现在虽然全国的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都提升了很多,但龙国那么大,总有一些人是落后的。” “他们的生活水平虽然不至于食不果腹,但是也算得上捉襟见肘。” “我想给那些娃们一个出路,我想让他们看到属于自己的光,我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更多的潜力。” “谷导演,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一坚持就是一辈子。” “现在我老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我怕呀” “我怕我死了,就没人关注那些娃娃们了。” “我想,在死之前,给他们搏个机会。” “不是卖惨,也不是求可怜,只是单纯的想给他们争取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