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很久很久以前…(1/1)
很久很久以前…… 这一句并非童话的开头,而是真的过去了很久。 作为曾经的短生种聚合而成的集群意识,哪怕他们已经失去了死亡,可由短生种变成永生种的后遗症,实在太大了。 他们对时间的感知渐渐地变得迟钝,直至几乎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而埃兰纳虽然是星球意志,但祂诞生之时,有灵种族还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祂受到了自己这些孩子们极大的影响。 在最初,祂几乎与凡人无异。 因此,埃兰纳完全无法准确地说出这场灾难的开端究竟是在多久以前。 总归,是要以万年作为单位了,只不过如今的埃兰纳已经停止了自转与公转久矣,这颗行星曾经自转一周与公转一周,也就是一天有几个小时,一年有多少天,都已不可考,也就无法与赤县的时间作对比。 但已经过去了上万年,这应当是肯定的。 只记得,那是一个早晨,大灾变之后,整个世界的云也都活了过来,它们比人类更早进行了整合,形成了一团整体,被称为“云主”。 梅弗斯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云主”拴在了曾经的魔法之城梅弗斯附近,以至于梅弗斯城成为了整个【死国】唯一一处还在下雨的地方。 这是一处在大灾变之前足以成为世界闻名的景点,堪称作奇迹的场面。 中心的梅弗斯城终年累月下着毛毛细雨,而其城外,越往外雨势越大,其落下来的雨水汇聚成河流顺着塔奇里峰的坡度流向山下,而在半山腰处,正是该被称作奇迹的场面。 雨滴向天上落去,好似是倒卷而起的瀑布,越往山脚去,这落往天上的雨滴,也就越稀疏。 这被梅弗斯城称作回溯雨。 每一滴水都不会离开塔奇里峰的范围,最终都会回归云主的怀抱。 荷斯摩斯议会见到的,就是这样惊为天人的场面。 哪怕荷斯摩斯议会本就是世界魔法之国,议会的成员,三位大议长更是埃兰纳的“传说”,就连梅弗斯城曾经的城主,塔夏·梅弗斯,也是荷斯摩斯议会三位大议长之一,泽雅·贝其欧的弟子。 即便是这样一个,由创造奇迹的法师们所聚合而成的集群意识,荷斯摩斯议会也没有见过这样神奇的场景,这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荷斯摩斯议会起先是对这魔法难以形成的场面颇感好奇,他们甚至都不急着进入梅弗斯城,就这样在塔奇里峰中央开始研究起来。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只不过是那位云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罢了,技术含量一下子就降低了许多,但是,他们又对这云主的形成,以及梅弗斯城是如何将这样一位在旧时代完全可以被尊为神明的存在牢牢地拴在梅弗斯城上空感到好奇。 这可能也是荷斯摩斯被称为纯粹学者之国的原因吧,这些法师的好奇心,推动了世界的发展,当然偶尔也会招致死亡,但那不过是通往真理的路途中,个体的牺牲罢了。 只是他们却忘了,现在的荷斯摩斯议会,可不是千千万万的魔法师学者,而是一个整体。 这种情况下的试错,是致命的。 梅弗斯城接待了荷斯摩斯议会的到来,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正常极了,从举止到礼节,以及对荷斯摩斯议会的态度,哪怕而二者现在绝无从属关系,但梅弗斯城几乎是以师礼在招待荷斯摩斯议会。 唯一的问题是,太热情了,极端的热情。 荷斯摩斯议会的半数智者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特别是那位大议长泽雅·贝其欧,她很了解自己的弟子,也很了解自己的弟子所创建的城市。 梅弗斯城在这不正常的热情的掩饰之下,是暗藏着的疏离,以及一点点的暗示泽雅·贝其欧,赶紧离开这里。 这是作为曾经的城主塔夏·梅弗斯靠着自己在梅弗斯城的影响力,所能做的最后一点了。 但是已经晚了。 从踏入这座城市,在淋到来自云主的雨之时,潜移默化的影响已经开始了,哪怕荷斯摩斯议会优雅地将雨滴隔绝,撑起了一顶无形的伞,但这雨滴接触到了他们所操控的魔法,与接触到他们本身,毫无区别。 最先沦陷的是随手撑起无形之伞魔法的那一位,并且以惊人的速度扩散,这也正是为何只有半数智者发现了不对劲的原因。 另一半,已经被侵蚀了。 梅弗斯城与荷斯摩斯议会好似平常一般地对坐,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梅弗斯城(?)开始缓缓地描述这整件事的由来。 所谓的云主根本不是什么整个世界的云“活”了之后所聚集起来的集群意识,而是一个外来者统合了整个世界的云,形成了这样一个高度浓缩的个体。 而且,不是梅弗斯城将云主拴在了这座魔法之城的上空,而是对方不敢动弹,不敢造成太大的动静,甚至要将自己伪造成云朵产生意识整合成一个整体,这样看起来很合理的样子。 原因很简单,祂在忌惮“阿周陀那”,忌惮【因缘故】。 因此,直到梅弗斯城几乎已经成为了祂的一部分,仅有零星几道意识尚在负隅顽抗之后,祂才以合理的借口招徕了祂的第二个目标,荷斯摩斯议会。 而在梅弗斯城与荷斯摩斯议会被祂吞吃殆尽之后,祂又如法炮制,将俾诗提亚·伊尔顿联邦,拜伦帝国以及底利斯塔特共和国悉数拿下。 当埃兰纳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王沂河方才所见到的诡异场面,已经形成了,而且作为被忌惮一方的“阿周陀那”,却好似对这件事视若无睹。 准确的说,“阿周陀那”在场的时候,这些集群意识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一丝一毫的异常,而“阿周陀那”就真的好像没看见一般。 祂们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在挑衅埃兰纳。 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埃兰纳都不敢走下宰津里耶,旁的不说,那位看似卑微的俾诗提亚·伊尔顿联邦,一定会在山下,用一种诡异的微笑在等着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似乎是在嘲笑祂的无能为力。 “唉。”听完埃兰纳的描述,王沂河叹了一口气,“祂们在挑衅你,你又何尝不是在挑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