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只是允诺(1/1)

朱先樆的这句话让朱毕古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竟仅仅只是这样的一个要求,莫非大明的局势当真糜烂至斯? 而朱先樆也知道朱毕古的顾虑,若这仅仅只是一个要求,朱毕古是不敢收这【恨天饮】的,他可没见过【恨天饮】,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以一瓶传说中的宝物来换取一个明知道无效的口头承诺?当他朱毕古是个傻子不成? 好在,朱先樆的后面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 “我要你发下心魔大誓,此生绝不可以任何直接,间接的方式与我大明作对。”朱先樆冷哼道,“此外我要你在我宫中所见,包括你的猜测都三缄其口,不得外传。” “作为交换,朕也可代表大明起誓,只要你不与我朝作对,大明也不会对你下手。” “此外,二百年前你莲界宝身被破,卢妙音于你界中递入一朵莲花藏于你界内八宝池内,将其取来与我,否则即便是你喝下【恨天饮】,日后也会重蹈覆辙。”朱先樆戏谑地看了他一眼。 朱毕古二百年前吃下大亏之后,不是没有寻找过卢妙音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只不过一来形势急转而下,他很快就失去了支配肉身的能力,二来卢妙音的手段实在隐蔽,他根本无从寻起。 如今被朱先樆一语道破他才恍然大悟。 他这《金刚莲华大胎藏界曼荼罗》当真在体内育有一方世界的事情他本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亦是曾经放出不少真真假假的消息被诸多法主引为笑谈。 他们却不知道这是真的。 只不过,朱毕古却也没想到,无论是二百年前他对上的卢妙音,还是朱先樆居然都知道且确定这一点,看来大明这座庞然大物还是有点东西的。 既然知道了问题之所系,那就简单了,朱毕古很快便自体内那八宝池内找到了那一株有古怪的莲花。 主要也是这朵莲花特立独行,旁的莲花虽也不至于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有大小不一,但却都没像这一朵一样这样地庞大。 其几乎独占了整个八宝池的正中心,把其他莲花逼到了角落,想来若非他在得到【佛顶真骨】之后仅是稍有些清醒便赶来帝都,这八宝池在他的《金刚莲华大胎藏界曼荼罗》之内也不值一提,他恐怕自己也能发现这不对之处。 这朵硕大的莲花被他取出来之后却化作手掌大小,却越发娇艳欲滴,鲜嫩可爱,只是朱毕古没想到,自己将这朵莲花递给朱先樆之时,却看到了她脸上闪过的一丝嫌恶。 怎么了?是他特别脏呢,还是这朵莲花有大问题啊? 想想也是,能让他的肉身强度,好似脱缰的野马一般膨胀的东西,又怎能简单呢? 只见朱先樆取出来一个纯金打造的盒子,又戴上一副金丝编织的手套,这才从朱毕古手中接过这朵莲花,把其放进这盒中,并把手上的手套摘下来也一起丢了进去,才把盒子合上,扣上特殊的卡扣。 这样的举动让朱毕古眉头微跳,好消息是朱先樆嫌弃的不是自己,坏消息是,这么一个被朱先樆如此嫌恶的恶心玩意儿在他的大胎藏界中扎根了二百年之久。 他不会脏了吧? “这……” 朱毕古刚要开口询问此种关窍,至少让他明白他是不是已经被未知的什么东西给污染了。 但是,朱先樆打断了他的话。 “这样珍贵的东西,我用最高级别的盒子来装,有什么问题吗?” 朱先樆的这句话抑扬顿挫,甚至用上了她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古代贵族的腔调,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不过这样的语气一出,朱毕古就明白,朱先樆是不会告诉任何关于这件东西的信息的。 于是他只得按照朱先樆的要求发下心魔大誓,这才安心地将这瓶【恨天饮】收入怀中。 只不过,朱先樆并没有同样地发下心魔大誓,即他们约定的对于大明方的约束,只要朱毕古此生不再挑衅大明,大明就不会对他下手。 面对这样的疑问,朱先樆回答的倒是很坦然。 “我于你秋毫无犯的承诺,只是朕以大明皇帝的身份为大明所下的许诺罢了,何来心魔大誓之说?”朱先樆面露微笑,“无论是这【恨天饮】,还是收回这朵莲花,都是于你有好处,怎么?好处都被你给占了,还要朕来承担风险不成?” “我朝家大业大,也不屑于跟你清算,你若不放心,朕也没什么办法。” 见朱先樆这摆烂的态度着实噎到了朱毕古,不过正如朱先樆所言,至少他这灵肉不匹配的问题是解决了,哪怕是身上多了个单方面的约束,也只能认下。 毕竟得到的好处足够多,大不了他不在踏入大明境内半步便是。 想通之后,朱毕古干脆打开【恨天饮】的瓶盖,直接将其一饮而尽,他可没忘记,自己身上的【佛顶真骨】亦是来自他人,甚至那些人比之大明要更加阴险,谁知道上面是不是有什么反制他的手段。 倒不如直接将到手的宝液饮下,以免出去之后遭人所制,被迫吐出自己在这宫中的见闻,岂不是直接破掉了刚发的心魔大誓,说不准就连刚到手的【恨天饮】也保不住。 他可不愿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那些阴沟里的臭虫的底线。 见到朱毕古的选择,朱先樆倒是不惊讶,但凡这朱毕古有点脑子,在与大明达成协议之后,至少明面上双方谈的还算融洽,那么此地于他而言,暂时来说就是最安全的。 若是朱毕古当真是抱着什么回到喜峰之上,他的老巢之内再饮宝液,那才是真的愚不可及,更是会让那几个比较聪明的老鼠察觉到这是一个陷阱。 因此,若是方才朱毕古在发完心魔大誓之后便要走,朱先樆却也是不会就这么放他离开的。 好在这朱毕古即便是神魂被肉身压制了二百余载,却也没有如她想象的那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