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家人(1/1)
既然事不可为,王沂河当然不会自寻死路,只是将此事记下,以待日后。 好在这青鸾与那《仙砂返魂箓》想比,已是有道仙真了,只不过是隔段时间便消失一个罢了,进食的频率并不长,甚至有时候数年都不会做一次案,因而大明政府之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主要是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行啊,他们也完全没有办法对付这只青鸾。 王沂河自然是也只能假装没看到了。 离开西昆仑后,王沂河本打算直接前往东昆仑,再次观摩一番那应在碑,承继其中所记载之法,若是他预料的没错,那应在碑中的法应当与《非想名箴》有不浅的联系,八成是可以在他梳理属于自己的法理这方面,给他不少助力的。 但是,他又担忧自己若是在应在碑处承法之时花废了太多时间,会让家人担忧,而且他也想要试探一下朱棣,看看其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 因此,哪怕东昆仑与王沂河从西昆仑出来之后降临的地点都在一座山脉之中,他也还是决定先回一趟帝都,再回来见这块应在碑。 王沂河是在通过正常的交通工具回的帝都,因此他回帝都的消息并未隐瞒,在落地的时候,自己的二把手都察院右都御使张景一来迎接他,并向他描述了内阁改组大选的近况。 前内阁首辅,户部尚书林应圣亲自出面确认自愿退出大选,这倒是在王沂河意料之外,不过目前为止,这位纣绝阴天给自己行了无数方便,几班谋划,眼下不过只是操控着林应圣的肉身出个面,洗脱王沂河将他带回制狱之后无故失踪的嫌疑罢了,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张景一却是不知道这一点啊,他只知道这位户部尚书明明几乎可以说是被断了政治前途,可以预见下一位内阁首辅上位,他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定是要动了。 但她没想到,林应圣在宣布主动退选之后又主动辞去内阁次辅,户部尚书之位,像是识相了一般直接回家养老去了。 这让对其如临大敌的诸世家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林应圣若是鼓动百姓,还真有可能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如今相当于自己斩去自己的翅膀,坐以待毙。 很难让人相信啊。 只是这位林应圣做的太果断,他们不信也得信了。 张景一放下都察院工作亲自来迎接王沂河回京,主要还是传达朱先樆的意思,让王沂河回京之后,寻个空去一趟紫禁城,有要事相商。 哪怕知道王沂河的身份恐怕不一般,只是这位皇帝陛下召见这位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口吻,是不是有点过于尊敬了? 至于为什么让作为王沂河手下的张景一来转告,而不是差遣陆听仙来与王沂河分说,自然是为了保密。 前者,在都察院给朱先樆汇报工作时,她顺嘴就能提了,而且作为都察院二把手向一把手汇报工作进展是正常的事,这么一过,这消息就以合理的方式过到了王沂河的耳朵里,而且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但若是朱先樆直接让陆听仙过来,不出半日,此事就会人尽皆知,她防的绝非凡人,而是各大世家中那些知道世界内幕的法主们。 “行了,我知道了。”张景一本以为王沂河听闻皇帝陛下召见,理应一落地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紫禁城,近年来紫禁城虽与青阁并称,而皇帝陛下也仅掌军事,但在部分世家心中,这皇帝陛下,依旧是九五至尊。 张景一正是其中之一此前朱先樆让她来请王沂河之时那恭恭敬敬的态度已经让她世界观崩塌了,王沂河这无所谓的,让朱先樆等着吧的态度更是让她破防。 只是她虽然心中波涛汹涌恨不得提着王沂河的脖子将他带到紫禁城去,但她面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半点,毕竟是皇帝陛下都要尊敬的人,她也不是那种为了信仰不惧生死的疯子。 王沂河不立刻去见朱先樆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本来先回京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不想让自己的父母亲人担心,如今又怎么可能放下近在咫尺的家人,先去见朱先樆呢? 此前王沂河去见朱先樆的时候,他的家人就被告知他去进行一个秘密任务,因为保密级别很高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不过让他们放心,绝对安全。 王沂河听此撇了撇嘴,他能回来那这任务自然是绝对安全,他若是回不来,那区区几个平民,想要闹又能怎么样?恐怕最多为了防止他有从西昆仑回来的可能,好好地将他们给供着罢了,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当然他心中吐槽归吐槽,也不可能说出来让父母担心,于是这一次,他干脆带着父母去北方其他城市好好游玩了一番,什么万里草原,什么冰雪世界,通通玩了一遍,好好地放松了一下心情。 不仅仅是陪伴家人,更是让自己在西昆仑接收了那么多信息之后,有些不安的心灵得到来自亲情的洗涤,更是相当于在加深自己作为人性的锚。 纣绝阴天说的有一句话他听进去了,哪怕是大罗想要保有自己的性格,不至于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失去自我,失去感情,成为无念无欲的太上忘情之神,那么,用以锚定人性的,你在乎的人是很重要的。 家人是你的锚,也是你的港湾,家的温情是只属于家的平凡与爱,这是谁都比拟不了的。 在紫禁城中得知王沂河在北京下飞机之后,正来来回回徘徊,翘首以盼的朱先樆,在得知其又带着自己的父母亲人上了去游玩的飞机之后,她也仅仅只是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金銮殿内除了她,便只有朱棣一人了,卢妙音不知去了何处。 见朱先樆颇有些垂头丧气,朱棣安慰道:“这也算是好事啊,不正是说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吗,此子我欣赏得很。” “说是话,依我看来,若非他是想他家人了,恐怕从西昆仑出来,他根本不会回帝都。” 朱先樆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她只是有些失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