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四位(1/1)

王沂河话音落下,朱棣已是惊讶到无法复加。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朱棣很难欺骗自己这其中没有联系。 而且,《非想名箴》这四个字,王沂河不说出来,朱棣毫无印象,哪怕是之前得知了两个字,他也是毫无头绪。 但是王沂河一脱口而出,入朱棣之耳,此法的来由便在朱棣的脑海中炸开,这竟是一本在大道之中留下了名字的金法。 金者,不朽也,所谓金法,是一切可以传承之法,行呈于世的极限。 不行,他知道的太多了,朱棣脑中剧痛,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对于那些诡异有如此之高的抵抗力,是因为《永乐大典》作为大明承法,聚集了过往大明立国于今,存在于历史上的过往一切万民意志,因此他于此种邪异的抗性,远超寻常假果。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有极限的,本来朱棣尚能把握住分寸,但他本就刚从东昆仑回来,尚未调整自己的心神,这短短四个字一出,险些让朱棣把持不住,当场失衡。 这还是朱棣在脑中不知名处不停地涌现出更多相关知识的时候,他果断切断了那一部分记忆,否则,他还真可能遭了大难。 他咬咬牙,从齿缝中好容易挤出来一句话,咬牙切齿的样子让王沂河心中一滞:“听我一句劝,你若不想让人在你脸上轰然炸开,你这法门的名字,万不可提起了。” 王沂河恍然大悟,怪不得朱棣露出这副模样,但他突然想到,按朱棣的说法,自己日后岂不是多了一个撒手锏? “后来呢,最后一卦,艮卦。”王沂河轻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鲁莽。 朱棣白了他一眼,咬牙道:“让我缓一缓。” 王沂河尴尬地住嘴,有点愧疚,毕竟朱棣现在这样子,皆是拜他所赐。 朱棣足足缓了一个小时,期间几乎灌下一整壶茶水,惹得王沂河眉头狂跳,他还是不能接受这自卢妙音人皮上长出来的茶叶。 不过由此看来,朱棣当真是受了重创,这让王沂河很是纠结,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出口来:“实在抱歉,是我鲁莽了。” “无妨,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想到。”朱棣看起来终于是缓过一口气来。 他自东昆仑回来后,精神紧张,本就处在临界点,又因所知消息太过惊人,他只稍缓了一口便找王沂河过来,一时疏忽,才遭此一劫,也算是自作自受。 不过他也只是安慰了一口,并未将责任揽到自己头上,王沂河的愧疚对他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 朱棣之所以没有立刻带着王沂河去应在碑下试试,他现在状态不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嘛,这最后一卦中发生的事情也很重要,以至于他对自己此前的一切经历全部升起了浓浓的怀疑。 艮为土,为山,为止,为手,朱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艮卦遇到的这个东西,她自称是卢妙音的魂魄。 ??? 当我扣出问题的时候,就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你是卢妙音的灵魂,那朱棣之前在坎卦遇到的那一盆精致的脑花,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个是灵魂意识,一个是大脑神经元形成的物理意识? 王沂河就这样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开始盘算目前为止自己与朱棣遇到过的自称卢妙音的东西。 排开此前遇到的那些类似于傀儡不说,首先是金銮殿里那位,朱先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容忍其存在,王沂河猜测,那个脑子卢妙音所说的朱先樆死刑一事,极有可能就是这位金銮殿里的卢妙音暴雷,否则还有什么事能让万民敬仰的皇帝陛下形式急转而下,直至死刑呢? 这里便有两位,再加上那三山寺基地内的过往之影卢妙音,以及朱棣在艮卦中遇到的鬼魂卢妙音,这都有四个了,个个都说自己是真的卢妙音,且各执一词。 金銮殿里那位疯狂贬低过往之影,说是从自己意识中分离出去的杂物,为了取信王沂河,甚至还在王沂河面前演了一出戏,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那颗脑子独立在外,活在自己的所谓预言中,抓住二百年来唯一的访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试图让朱棣挽狂澜之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并且吐露出来的灾难,令人难绷。 这几位卢妙音中,除了金銮殿内这位对处于三山寺基地的过往之影发起了人身攻击以外,这两位似乎,至少是装作不知道另外两位的存在。 而在坎卦那颗脑子的故事里,更是没有其他卢妙音。 这位鬼魂卢妙音女士,又是所执何词呢? “我也很混乱。”听到王沂河一通胡乱分析,朱棣也陷入了沉默,他此前并不知道三山寺基地里面还有一只卢妙音,他是潜入的,隐藏得极好,根本没被发现,而这只卢妙音似乎表现出了,她没有发现你,你好似也看不到她的互相观测方才有形的特性。 经王沂河的分析,他才发现,好似真的有了四个独立的卢妙音,这里面谁真谁假还是全是真的,又或者全是假的,他们无法判断。 “按照其个体间独立性来算,我判断这位艮卦中的鬼魂女士,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独立的故事。”朱棣细细讲来。 一如朱棣所言,艮卦之内这位鬼魂女士的故事,与其他三位的故事毫无共通之处,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联系。 艮卦所在,朱棣进来之后,入目所及是一座浮于白云间的亭子,而鬼魂女士卢妙音,身着朱棣在那具尸骨上看到过的华服,负手而立,似乎正在等人。 “你来了。”她说。 说到此处,朱棣停顿了一下,评论道:“若以此四者的疯狂程度来做排名,我认为,这个鬼魂是其中最疯的一个,她不仅说话毫无逻辑,甚至前后颠倒,我只能通过她话语中的一小部分有用信息,拼凑出她的故事。” “我只能说,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