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那一刀的风采(1/1)
“一刀,我只有一刀的机会。” 陈胜翻身下骡,即使全身剧痛无比,神色依旧淡然。 “和尚,你们要帮我拖住七息时间。” “阿弥陀佛。” 法海闭上眼,全身法力涌动。 若按实力来说,应该由他来担任主攻,其他人创造机会。 佛门术法对妖邪能产生一定的克制作用。 但法海选择相信陈胜。 “小瞎子,你能行吗?” 小青大大的蛇眸中透着些许担忧。 主攻,就意味可能要承受敌人奋力的反击。 “男人不能说不行。” 陈胜露出一口白牙。 如果不是浑身带血沾尘,这笑容应当十分灿烂且自信。 “姐姐。” 小青看向白素贞。 “嗯。” 白素贞点头。 “哈哈哈,你们都疯了吗?居然相信一个被我打得半死的家伙。” 吴珙大笑,它看向陈胜。 “小子,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 “地刺术!” 妖力涌动。 “大威天龙!” 金龙咆哮。 “玄水凝冰!” 冰球当空。 “你们找死!” 吴珙放弃把陈胜串成糖葫芦的想法,转身朝着法海等人冲去。 它遁入地面,犹如鲨鱼入海巡航,隆起阵阵土浪。 法海等人不敢在地面与吴珙缠斗,纷纷飞空,精神高度集中地望着地面。 陈胜将手搭在刀柄上,身子微俯,摒弃对外界的所有感知。 计时开始! 七息! 吴珙从地面跃起,朝着法海张开血盆大口,绿色毒雾喷涌而出。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世尊八部,般若诸佛!” 法海身上的龙纹身发出璀璨耀眼的金光,仿佛活了过来,一掌打出,纹身消失,由法力构成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 金龙咆哮着朝吴珙冲去。 轰隆! 毒雾溃散。 但吴珙不散,它凭借着甲壳之利,崩碎了金龙,狰狞大笑! “假的终究是假的,不是真龙,仅有余威,能奈我何!” 噼啪! 甩尾落下。 法海连施展晨钟护体的法力都没有了,闭目等死。 五息! “你休想!” 白素贞与小青冲杀而来。 青白二蛇合力将吴珙缠住。 蛇的绞杀之力可是看家本领! 但在绝对实力面前,可以一力降十会! “你们杀不死我!” 吴珙百足如长枪一般竖立,宛若刺猬,在青白二蛇身上刺出上百个血窟窿。 青白二蛇吃痛,力道松懈。 “滚!” 吴珙发力,将两条蛇挣脱崩飞。 法海与青白二蛇皆坠地,身受重伤。 “娘子,小青,法海大师!” 许仙悲呼。 三息。 陈胜睁开眼,白色眸子杀意流转。 他的感官不再屏蔽,感知到了法海微弱的呼吸,青白二蛇沉重的心跳,以及…… 吴珙血液的腥臭。 那甲壳上的伤口,是许仙以浩然正气化作长枪挑开的,在法海等人的还击下,有扩大的趋势。 “哈哈哈,就让我先吃了你这个儒修吧!” 吴珙已经在享受胜利的果实。 儒道修行者啊,这是多么美味可口的食物。 克制他们妖邪的同时,肉质却是无比鲜美。 想想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夫子,看来没有机会回稷下拜见你了。 许仙惨淡一笑,坦然面对吴珙的血盆大口。 这乱世,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死亡,对很多挣扎活着的底层百姓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锵! 杖刀出鞘。 陈胜随风,化作虚无。 不,是他太快了。 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快到人至声方至,快到心头一跳,刀已入鞘! “这瞎子,什么时候站到我前面来了?” 吴珙看着背对他的陈胜,一片茫然。 咔咔咔…… 陈胜左手竖鞘,右手在上握刀,缓缓收入。 咔哒! 左手碰右手。 刀与鞘已凑。 “小子,你在装什么……” 吴珙刚想嘲讽,却感觉到身躯传来剧烈的疼痛。 噗滋! 它的脑袋出现裂纹。 伴随着剧痛,意识逐渐模糊。 我被破防了? 我中刀了? 我要死了!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会死在你们手里,这一定是障眼法,这一定是障眼法,啊啊啊!” 吴珙咆哮着。 它想调动妖力,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哗啦! 它的脑袋似含苞待放的花瓣——开了! 噗通! 吴珙死了,脑袋都被竖着劈开,要是还能活,那真是医学奇迹。 “死,死了?” 许仙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刚才还嚣张不已,准备开饭的吴珙,就这么脑袋开瓢,倒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 这什么情况? “嗯,死了。” 陈胜点头,噗通一声倒地。 说好的一刀之力,那就真只有一刀。 许仙:…… 杨楼镇西边。 百姓们伸长脖子看着东边,眼神中全是惊惧之色。 “咕噜,没,没动静了,应该打完了吧?” “这,这谁知道啊,我不知道啊。” “要不要你去看看?” “要去你去!” “直娘贼,咱杨楼镇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 周扒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要不是他的家当都在这儿,且事发突然,他早就溜了。 听逃过来的镇东百姓讲,是几个能飞天的妖怪。 奶奶的,能飞的妖怪,让县里的三使过来都得躺着回去。 也不知道发生这么大事,陈子翩的生意还能不能做,我们的大批粮食可都还在这老东西手里握呢。 周扒皮疯狂地计算利益得失。 许仙在安和堂疯狂地缝线包扎。 要不是有老马当载具,累死他也扛不动。 “夫君,你先给陈小哥和法海大师医治,我们还撑得住。” 白素贞喘息道。 她和小青是妖,身体素质和恢复力可比人强多了。 “先救小瞎子。” 小青虚弱道:“他的伤最重。” 陈胜不顾伤势,强行斩出那恐怖的一刀,伤上加伤,陷入重度昏迷。 法海还好,这和尚没用肉体硬挨蜈蚣那一下,还有意识,能说话,问题不大。 “好好好,我知道了。” 许仙郑重点头,忙得满头大汗。 他先是脱去陈胜破不溜丢的衣服,再擦拭身上血迹,然后烈酒消毒,针灸穴道,排出能排出来的淤血,再用羊肠线缝合表层伤口,然后再包扎。 越治许仙心越凉。 因为陈胜在这过程中犹如死人一般,连本能地痛呼都没有。 只有微弱的心跳脉搏和呼吸声能证明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