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谢安和桓冲(1/1)
张哲翰回头一看,居然是阿福。 “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骗我家公子帮你还债?”阿福一跛一跛走过来,满脸怒气痛斥道。 舒琪手一动就要拔刀,张哲翰赶忙按住,对阿福笑道:“我和你家公子是兄弟,……” “亲兄弟明算账,还钱!”阿福抢白道。 张哲翰脑子一转,“那好吧,你带我去见你家公子,我加倍还给他。” 阿福不依不饶:“不行!钱是我替你还的,还给我!” “你花的是你的钱,还是你家公子的钱?” “当然是公子的钱!” “那不就结了,快带我去见你家公子!” 阿福晃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垂头丧气无奈地说道:“那好吧。” 果然,刘裕和王谧的剧情节点还是在这个赌坊。既然毫无头绪,就说明你可能怎么找都没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回到原点。 阿福一跛一跛在前面走着,不住地唉声叹气,张哲翰逗他道:“阿福,你家主人身体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被那些女人淘空了身子,还那么好色,那么没节制,唉……” “又去找谁了?” “又去了谢家,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家丑不可外扬!” 阿福说着,又进了赌坊对面的酒肆,还是早先那个包厢,但王谧没在里面。 张哲翰有些意外,本以为王谧会在这里等他,“你家公子呢?” 阿福答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公子来。”说完拉上包厢门,跛着脚走了。 舒琪起身跟了出去,张哲翰一个人无聊,盘腿五心朝天,运起“天人合一”疗伤,总是集中不了精神,想起那天早上击杀的黑斗篷,把捡到的东西拿出来铺在地上。 刀是山弥境的波系武器,张哲翰随手扔进共享装备栏,继续扒拉那一堆东西,除了点心、干粮、毛巾之类,还有一个纸卷,打开一看,是一张图纸,画了一件盔甲,分解成几个部分,用小字标注了数字,右侧一行隶书标题:“明光铠构造图”,下方盖着红色的印记,篆书印文是“北府兵军器司”。 没有信息提示,这张图纸可能是任务道具,只是不知道黑斗篷角色是什么,从哪里得到的图纸,准备去交给谁。 这家伙好歹也是个地藏境,不该有点拿得出手的武器吗?那把刀等级那么低……张哲翰继续扒拉地上的物品,手指触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拽出来一看,是一把手枪,20多厘米长,枪体黝黑,金属外观棱角分明,握把两侧有深棕色胶木护板。 ■ __ 【名称:柯尔特1911自动手枪】 【类别:武器】 【属性:金】 【适用:地藏境】 【等级:60】 【功能:无限弹药】 【技能:金钟罩】 【消耗体力:20】 【状态:不可装备】 【融合度:0】 【备注:美军常备制式武器,柯尔特公司1911年生产,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朝鲜战争、越南战争和波斯湾战争。采用杀伤力强大的1143毫米大口径枪弹,射击方式为单发和连发,射击速度每分钟1000发,有效射程100米。有效时间10分钟,冷却时间15分钟。可升级。可融合。】 ■ __ 舒琪推门进屋,张哲翰问道:“阿福去了哪儿?” “没跟多远,担心你的安全就回来了。” 张哲翰把手里的柯尔特手枪扔给她:“金系的,正好你缺个近战武器,动不动就亮步枪,总不方便。” 舒琪接住手枪,没怎么惊喜,皱着眉头盯着:“我习惯了步枪,手枪水平不太行,不像初樱遥遥那样受过专业训练,比她们差远了。” 张哲翰启发道:“没关系啊,你有你的长处,这枪是自动手枪,射速快火力猛,你是个毒丫头,一片弹幕撒出去……” 舒琪这才眉开眼笑,“哈,对哦,只要蹭破点皮,敌人就完蛋了!” 右手举枪,左手托握,摆了个标准的韦佛式射姿,姿态之优美,把张哲翰看得一呆。 伙计鱼贯而入,上了一大桌卤菜和点心,舒琪全都放进了储物舱,应该是刚才跟阿福出去的时候点的。 伙计前脚刚走,阿福就回来了,张哲翰问道:“你家公子呢?怎么还不来?” 阿福抱怨道:“他让我叫你们在这儿等的,自己却还在温柔乡里不出来,这一次也不知怎么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完事。” 张哲翰感觉不对劲,“还在谢家?” “是啊,都快一个时辰了啊……” 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王谧那小身板,再怎么鏖战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事有蹊跷,张哲翰不再搭理阿福,拉着大丫鬟破窗而出。 脚刚落地,五六个黑影扑了过来,劲风扑面。 正想有所动作,地藏境丫鬟比他反应快多了,抬腿一个侧旋踢出,天残腿! 无数腿影向四面八方踹出,无影无形,凌厉无匹。 咚咚咚咚咚咚,嘭嘭嘭嘭嘭嘭。 扑来的黑影全被踢飞,惨叫声随着身体的飞走由近及远,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酒肆的砖墙开出了两个一米多高的大脚丫子形的大洞,路旁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也印了一个凹下去的大脚丫子,被震下的树叶在空中飘舞,纷纷扬扬。飘落的树叶中,张哲翰张大着嘴,极罕见成了o形。 舒琪右腿仍举在空中,脚高于顶,两腿几乎成一条直线,定格成很像李小龙猛龙过江的姿势,英姿飒爽。 早知道天残腿这么厉害就自己学了,张哲翰心里有些后悔。不过看着大丫鬟动人的身姿,却又觉得这腿法她使出来比自己好看多了,威力也一定大多了,简直是非她莫属。 舒琪收了身形,恢复了小丫鬟神态,“怎么样怎么样,帅不帅?” 真是上行下效,这丫头怎么也学会装逼了,“漂亮极了,真不愧是我的大丫鬟!” 舒琪挂住他的脖子,嘟起红唇求奖励。此地不宜久留,张哲翰在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一个瞬移掠了出去。 有杀力强悍的大丫鬟在,心中大定,嚣张起来,不再担心被人认出来。 - 谢府后花园的圆门外,园内的紫藤花探出院墙,两名伙计模样的壮汉手持长刀伫立。 俏丫鬟匍匐在三百米外的二楼屋顶上,莫辛纳甘步枪抵肩,歪着脑袋贴在瞄准镜上,金色的阳光照射着出婀娜的身躯。 张哲翰手里扣着鱼肠剑,慢慢向圆门走去。 走到距离院门三十米处,看清了圆门外两人并不是曾经追击他的地藏境,闪身隐入圆门对面院墙的阴影里。 张哲翰一扬手,轻微的噗噗两声,两名伙计眉心同时出现一个很小的黑洞,一声没吭向后倒下。 81柄无形小剑凌空而起,袭向紫藤园,里面传出扑通扑通的倒地声。 “砰!”一声巨响,圆门粉碎,蓝衣女人“谢灵蕴”和那两名地藏境手下跃出圆门,呈战斗队形,四下搜寻。 “张翰!你这个臭流氓!给我出来!”“谢灵蕴”张弓搭箭大叫。 “噗噗噗噗” 回答她的是莫辛纳甘狙击步枪的金色子弹,地藏境大丫鬟的歹毒子弹,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呼啸而来。 “谢灵蕴”弓弦嘭的一响,长箭激射而出,射向狙击手的位置。旁边男子打出一片冰障,挡在三人前面。 子弹射在白色冰墙上,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全部射在同一个点上,把厚厚的冰墙凿开一个洞,第四颗子弹穿洞而过,洞穿了男子的右肩,男子发出一声惨叫,脸色煞白。 长箭抵达300米外的屋顶的时候已是强弩之末,狙击手避开长箭,向前急掠,人在空中,步枪已变成手枪,双手平端,标准的韦佛式射姿。 “啪啪啪啪” 金色驳壳枪打出一片弹幕,向冰墙覆盖,冰屑四溅。 “砰砰砰砰砰砰” 清脆的枪声在张哲翰身后响起,一片完全不同的粗大弹幕射向冰墙,轰的一声,冰墙粉碎。 三人已没了踪影,地上留下一片暗红血迹。 “谢灵蕴”同伴中枪,想是领教过舒琪的毒子弹,知道不及时抢救会毒发身亡,故而仓惶逃离。 张哲翰和舒琪背靠背平端手枪,一步步进入圆门。 紫藤花架下,横七竖八卧着十几具尸体,都是客栈伙计模样。张哲翰一脚踹开房门,端枪走了进去。 王谧被绑在一把木椅上,低垂着头,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刀光一闪,绳索寸断,王谧软软地滑落到地上,张哲翰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活着,“稚远兄,稚远兄!” “谁!”舒琪枪口瞄向门外叱道。 阿福从门口一跛一跛跑了进来,扑在王谧身上,哭叫:“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此地危险,速速撤离!”张哲翰喝道。 阿福背起王谧,向外跑去。张哲翰对舒琪一摆头,两人端枪跟在后面。 张哲翰之所以没用手段救走王谧,就是为了等阿福出现,他早已看出这跛脚阿福就是副本里的剧情串串,要看他背着主人往哪儿去。 甲级副本里的npc,情感、智商、行为都已无限接近人类,不能再用淬域副本里的那一套,必须按正常逻辑推进剧情。 阿福背着王谧出了圆门,往左一拐,向江边的方向跑去。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后面不远处的巷口转出一队士兵,挥舞刀枪追了过来,“站住!站住!” 走在最后负责断后的舒琪双手一推,一大片铜钱夹杂着金币,如漫天花雨,向追兵洒去。 几十名士兵纷纷扑倒,惨嚎连连,舒琪的金币和铜钱同样剧毒,蹭上必死。 跛脚阿福速度不慢,在前面狂奔起来,张哲翰根本就不看追兵,带着舒琪缓缓跟在后面。 舒琪步枪抵肩,行进中四下搜寻,只要有冒头的就毫不犹豫一枪,莫辛纳甘射程1000米,相当于构筑了一个一公里半径的防御火力网,大丫鬟出手狠辣,无差别射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即便是地藏境天行者也很难攻到近前。 张哲翰边走边纳闷,京口是北府兵的地盘,怎么会有士兵追击?晋军士兵为什么要追杀王谧? “什么人!站住!”前方一声大喝。 张哲翰抬头一看,宽阔的江面横在前面,江边突兀起一座陡峭的山峰,石壁嵯峨,山势险固,葱绿掩映之中,一座寺院若隐若现。 山下延伸出一道蜿蜒的城墙,箭垛上旗帜飘扬,肃立的士兵手持长枪,头盔战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正前方城墙缺口处是一座营门,门楼上一杆黄色镶边大纛,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隶书“谢”字。 阿福在营门前停住了脚步,仰头大叫:“间军司长史王谧王大人身受重伤,速速援救!” 阿福带着哭腔的叫声连张哲翰都被感动了,想起前几天大丫鬟同样是这样舍命千里护主,不禁鼻子一酸,搂过舒琪的头亲了一下。舒琪仰脸一笑,默默搂着他的腰,松了口气。 营门里跑出一队士兵,从阿福背上接过王谧,抬进军营。张哲翰的腰牌出副本的时候就没了,被守卫的士兵拦住去路。 阿福在一旁叫道:“他是刘寄奴,是他救了王大人!” 士兵只认腰牌不认人,长枪交叉,无动于衷。里面走出来一名军官,叫道:“大都督有令,传间军司校尉刘裕觐见!” 校尉?我不是都尉吗?都尉从八品,校尉怎么着也是五品,这是升官了啊,看来谢安大都督的嘉奖令出来了。 士兵撤去长枪,张哲翰带着舒琪往里走,阿福对木头表情的卫兵絮叨:“我就说嘛,刘裕是自己人,你们还不信……” 军官走上前来拱手道:“末将桓修,刘校尉请跟我来。” 张哲翰拱手还礼:“桓将军请。” 桓修?那不是宁妮要嫁的夫君吗?张哲翰妒意顿生。 【桓修,字承祖,谯国龙亢人。车骑将军桓冲第三子。娶晋简文帝之女武昌公主,历任吏部侍郎、左卫将军,迁中护军。桓玄执政,以为右将军、徐兖二州刺史、假节,进位抚军将军,加散骑常侍。】 非非这是在拱火啊,我不知道他娶了武昌公主吗?那是我老婆好不好。 北府兵大营从北固山下一直延伸到长江边,在江天山色间显得威严肃穆,神秘莫测。 一望无边的演武场上,一队队士兵整齐操练,人喊马嘶,吼声震天,马蹄声、刀枪撞击声和盾牌跺地声不绝于耳。 “这是哪儿啊?”舒琪悄声问道。 “北府兵,就是淝水之战八万打败八十万的军队。” “看着也不怎么厉害啊。” “你是不是想来一波菊花残啊?” “嘿嘿,加农炮也行,那么多肉,不吃多可惜啊……” “臭丫头,有点正义感好不好。” “不是你教的嘛,npc皆可杀,你就是心太软了,不过我喜欢。” “诶,丫头,这哥们在偷看你。” “很正常啊,我那么漂亮,不过这小哥确实很帅啊……” 历史上的桓温就是个大帅哥,“姿貌伟岸,豪爽大度,娶南康公主,官拜驸马都尉,袭封万宁县男”,看来这桓家的基因就是好。 本以为谢安那么大的官召见,怎么着也会在高墙大宅或中军大帐里,没想到桓修一直穿过了整个军营,到了北固山下,进了一片竹林。 潺潺流水,鸟鸣山幽,竹林中一间简朴的茅屋,屋前一张石桌,两人正在对弈。 左边的一位六十多岁,凤目修眉,穿着素色长袍,幅巾束发,儒雅谦和。右边的一位五十多岁,方脸剑眉,隐隐有英武之气。 行至溪边,桓修没再往前走,做了个手势示意张哲翰自己上去。 张哲翰和舒琪走到石桌旁,感受到了无比强大的威压,上一次感受到这种威压是在大雷音寺燃灯古佛庵前。谢安是诸天境,对面的男子至少也是天极境。 两人浑若不觉,心无旁骛落子。张哲翰大致看了看棋局,白棋正在追杀黑棋一条大龙,黑棋左冲右突,凶多吉少。但从另一个角度说,白棋如果杀不掉黑龙,也将因实空不足而落败。 执白的长者应该就是谢安了,不知执黑的是谁,看谢安的棋力比自己略强,大约在业余五段左右。小春初樱来肯定是完虐,自己下的话可能有输有赢,大概介于两人之间。 黑棋眼看大势已去,正要推枰认输,张哲翰说道:“尚有生路。” “哦?”谢安抬起头来,温和的眼神看着张哲翰。 张哲翰拈起一颗黑子,轻轻落在石枰上,“如此一挖,便可解围。” 两人的眼神又被拉回棋局,盯着那颗嵌在单关跳之间的黑子,苦思冥想。 张哲翰的棋力并不比谢安强,只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哈哈!大都督,桓冲胜矣!”执黑的男子大笑道,看这兴奋劲,平时一定是输多赢少。 【桓冲(328-384)字幼子,小字买德郎,谯国龙亢县人。出身魏晋名门龙亢桓氏。东晋名将,历征虏将军、振威将军、江州刺史,封爵丰城公。大司马桓温之弟。早年随桓温征战四方,屡立战功。任内政绩卓着,深受百姓的爱戴,助谢玄于淝水之战中大胜。】 谢安苦思良久,拈起两颗白子放在棋盘上,表示认输。 “没想到寄奴小友亦擅棋道,买德郎你起来,我与寄奴弈一局。” 张哲翰忙躬身道:“晚辈不过是凑巧而已,怎敢班门弄斧。桓将军棋力在晚辈之上,只是一时疏忽。” 两个都是祖宗,拍马屁不能顾此失彼。 桓冲被拍得很舒服,豪爽笑道:“寄奴小友,来来来,咱俩下一盘!” 谢安尴尬地站起身给张哲翰腾地儿,张哲翰正无所适从,舒琪上前拉住谢安的胳膊:“谢爷爷谢爷爷,我陪您玩吧!” 张哲翰赶忙又一躬身:“舍妹顽劣,大都督恕罪。” 他这一躬极其聪明,晋代门第观念极强,谢安是世家名门,不可能和一个婢女下棋,把舒琪说成刘裕的妹妹,既解除了尴尬局面,又给了谢安一个台阶。 谢安轻抚短髯,笑道:“呵呵呵,不妨事,如此甚好。” 舒琪的角色乖巧伶俐,很招人喜欢,拽着谢安在旁边的另一个石桌坐下,不知从哪儿取出两个棋盒和一个棋墩,手脚极快地在棋盘的四个星位放上四颗黑子,“谢爷爷,您水平比我高,岁数比我大那么那么多,让我两子才行!不返棋头!” 返棋头的意思就是不贴目,这是明显的耍赖啊,不过谢安好像很受用,“甚好,甚好。” 舒琪在逍遥居下棋耍赖是出了名的,没想到她竟敢耍赖耍到谢安面前。 桓冲不是张哲翰的对手,但张哲翰故意让着,没出一百手就认输了。他知道像桓冲这样的臭棋篓子,你如果赢了的话,他会没完没了纠缠再来一盘。 “谢爷爷,不算不算!”舒琪又在悔棋,谢安只是呵呵微笑。 “好了,再怎么悔棋也输了,都差了几十目了。”张哲翰笑道,意思是让舒琪尽快结束。 “不嘛不嘛。”舒琪撅着嘴假装撒娇,估计是从邹语那里学来的。 谢安宽厚地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娃儿有趣,有趣。” 舒琪一推棋子:“不下了不下了!”蹦起来又拉住桓冲的手,“桓爷爷,您带我去玩吧,我第一次来呢。” 桓冲笑道:“好,好,我带你去转转。” 舒琪很聪明地把桓冲拉走,让张哲翰好和谢安走剧情,她知道这位诸天境才是淝水之战的大boss。 看着舒琪和桓冲远去的背影,谢安的脸色凝重起来。 张哲翰又一躬身:“舍妹顽劣,请大都督恕罪。不知大都督召唤寄奴有何吩咐?” 谢安敛容道:“我听稚远说,是你救下了朱序和胡彬,解了硖石山之围?” “正是。” “你可愿再救一人?” “请大都督示下。” “你知道西府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