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投奔少林（1/1）

朱文昭同情心泛滥，想起一日前，他和这孩子一样，也是四处乞讨过活。七八岁的年纪就要跑出来乞讨，勾起朱文昭的同情心，便下马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递给了孩子。 孩子的眼睛闪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希望。朱文昭都能听到他胃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一只野兽等待着被填饱。 孩子双手接过那馒头，先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才发出吞吞吐吐的声音，“谢谢，哥哥” 朱文昭轻叹了一声，“慢点吃，别噎着。” 话声刚落，就听见孩子一阵咳嗽声，朱文昭拿起马背上的水壶递给了他，他连灌了好几口，才缓过劲来。 待他平稳了下来，朱文昭轻声说道：“小弟弟，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此乞讨，你的家人呢。” 孩子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缓了口气，然后才说道，“我的爸爸当兵战死了，妈妈改嫁了。爷爷奶奶顾不上我，他们去逃荒去了，临走前，让我在这里乞讨。已经两天了。” 朱文昭同情的说道:“这样也不是个办法，现在食物是最珍贵的，他们就是有一口吃的也不会给你，要不你跟我去少林寺吧，跟着我也许能混口吃的。” 孩子结结巴巴的说：“哥哥，只要能吃口饭，让我做和尚也愿意。” 朱文昭坦言道：“弟弟，去少林寺也不一定非要做和尚，少林寺里有很多俗家弟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狗儿。” 在这岁月，乡下孩子为了好养活，家里长辈都给他们起个动物的名字，等大些，要入学堂时，才给起个大名。 “那你姓啥啊？” “哥哥，我姓苟。” 朱文昭挠了挠头，总觉得这姓和名字怪怪的，“弟弟，你这名字太那个了，哥哥帮你起个吧，你就叫守俭吧。” “苟守俭？谢谢哥哥。这可比狗儿好听多了。” “好了，你收拾下跟我走吧。” 话是这么说，可苟守俭有什么可收拾的，地上就一块破布，苟守俭把那块破布一卷，跟着朱文昭上了马。 有了马匹这代步工具，两人只用了大半日，便到了少林寺。这是一座破旧的寺庙，坐落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周围是杂草丛生的废墟和残破不堪的墙壁、寺庙的屋顶已经塌陷，露出裸露的木质结构。而墙壁上的石砖也因为风雨侵蚀而剥落，露出里面的泥砖。 苟守俭趴在朱文昭的后背上，轻轻的说道：“哥哥，我们是不是到了？” 朱文昭坦言说道：“是的，弟弟。” 眼前的景象超出朱文昭的意料之外，在朱文昭的脑海中，宏伟壮观的少林寺，却是眼前这副模样，难免有些失望。 两人下马来，走到了大门口，寺庙的大门已经破败不堪，只剩下半扇门板摇摇欲坠的挂在门框上。推开这扇门，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到阴冷而压抑。 苟守俭害怕的说道：“哥哥，我们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都没有人。” 朱文昭也很失望，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是他带苟守俭来少林寺的，如果连他都对少林寺失去了信心，那两人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朱文昭高声喊道：“有人吗？” 苟守俭也跟着喊，“有人吗，有人没有？” 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谁啊？” 他的声音像是从深邃的岁月中传来，充满了沧桑和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朱文昭和苟守俭听见此声音内心一阵欣喜，总算没有白来，他们循着声音的出处找了过去，在一处禅室中，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位骨瘦嶙峋的老和尚，躺在了床上，观其年龄大概六七十岁，一件打满补丁的袈裟披在身上。旁边有个桌子，桌子上放着半碗水。 朱文昭强笑着说道：“师傅，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老和尚平和的说道：“这寺庙中，原本住着我和四位徒弟，去年开始了大旱，寺庙的田地再也产不出粮食，有两位徒弟去逃荒了，然后一位还俗回家，现在还有一位，他一大早就去化缘了，没回来呢。” 老和尚说到这里，朱文昭就知道这老和尚之所以躺在床上，身体差是一部分，最主要的原因是饿的。便从包里掏出一个馒头来，“师傅，您还没有吃东西吧，我这还有馒头，您吃一口缓缓。” 老和尚被白白的馒头深深的吸引，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渴望的光芒，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向着馒头伸出颤抖的手。 他捧起那个馒头，馒头软糯的面团和恰到好处的面皮让他忍不住的咬了一口，馒头的香味和口感让他陶醉。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和幸福的笑容。接着他拿起桌子上的半碗水喝了一口。接着狼吞虎咽地吃着，每一口都让他感到生命的活力在恢复。 苟守俭看着老和尚的吃相和手里的馒头，那口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老和尚的脸色逐渐的红润了起来，等他吃完最后一口，他满意的打了个嗝，喝干净了碗里的水，然后重新躺在床上。 老和尚重新打量了两人一番，心道：年纪大些的穿衣得体，年纪小些的却如乞丐，便猜测两人大概是主佣关系，来少林寺估计是有法事请他做。 老和尚充满疑惑的问：“说吧，你们来少林寺什么事？” 朱文昭坦言道：“师傅，我们想住在少林寺，您看可以收下我们吗？” 老和尚轻叹道：“我还以为你们有法事请我去做，原来是想做和尚，看你的穿着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怎么有这想法？” 朱文昭只得说道：“不瞒师傅，我叫朱文昭，家里出了变故，父母俱亡，家产被恶霸霸占，不得已才来少林寺，这位小弟弟，叫苟守俭，他的父亲战死，母亲改嫁，爷爷奶奶去逃荒了。我便把他也带来了。” 老和尚听后一阵唏嘘，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他也曾经历过家破人亡的痛苦，也曾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如今看到这两个年轻人，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朱文昭看着老和尚沉默不语，知道他一定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便不再多说。然而，苟守俭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起来。他尴尬地摸了摸肚子，小声说道：“哥哥，我饿了。” 老和尚回过神来，看着苟守俭笑了笑，说道：“小施主，忍一忍吧。等我那徒弟回来，或许能带些食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