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不止一次无比好奇(1/1)
这三点,足以综合去证明……白严官绝对杀不了周勤! 外面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原来还可以这样排除目标!” “这很合理啊,白大人体力不行,身高不行,怎么杀人?” “原来伤口还能证明这些呢。” “之前仵作怎么没发现?仵作要是发现了,早就结案了。” “这就是沈大人的厉害啊,沈大人刚回来,就发现死者伤口的问题了,所以说,沈大人就是沈大人!” “我就知道,任何案子,遇到沈大人,都能迎刃而解!” “白大人是被冤枉的,这真的太好了!” “可是白大人是冤枉的,那是谁杀的周勤?” 百姓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声音传到公堂内,众人的表情也都各有不同。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他们知道,就算查不到究竟是谁杀的周勤,可白严官,也绝对没有事情了。 白严官可以不用再背负嫌疑人的身份了,不用再被监禁了。 李世民也满意的点着头。 他就知道,若是沈炼这小子认真的话,绝对不会有能难得住沈炼的案子。 果不其然,沈炼一回来,这个疑难案子,就清晰了。 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不满。 周氏的脸色,瞬间拉得老长。 她气恼的拍着桌子,道:“这都是推脱,你们就是故意要帮白严官推脱的!” “谁说白严官身高不够,就不能杀我儿的,他完全可以站在凳子,杀我儿的!” “而且,谁说他力气不够,就杀不了的,万一他借助了什么方法,让他的力气大了很多呢!” 沈炼看向周氏,道:“站在凳子上?” “周老夫人,你没有与人打过架吗?难道你不知道,与人打架时,站在凳子上,是很危险的吗?” “你下盘不稳,别人随便踹倒凳子,你就完了。” “所以,你觉得白大人能站在凳子上杀你儿子……那你儿子,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白大人站在凳子上,用匕首刺他,而他却毫无任何反应吗?” “你儿子是傻了吗?不知道躲避?” 沈炼的问话,让周氏一愣。 “他……他……” 周氏张着嘴,却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很明显,她也觉得沈炼说的有理。 就白严官那个小身板,还想打过自己的儿子,做梦呢! 可……白严官不是凶手,那谁又能来为他儿子偿命? 周氏再度哭了起来,哭声凄厉。 “儿啊,你怎么死的那么可怜啊,老天长眼睛,都没人为你做主了。” “他们用各种方法去证明杀你的凶手不是凶手,你走了,留下为娘,为娘可怎么活啊!” 周氏觉得他的哭声就是神兵利器。 每次一哭起来,都会让对方偃旗息鼓。 可这一次,她的哭声明显不管用了。 “白大人不是凶手,但有其他人是凶手,你是否想知道,究竟是谁真的杀了你的儿子?” 周氏一怔。 她猛的抬起头:“你知道?” 沈炼淡淡道:“本官身为大唐爵爷,查出案件的真相,是本官的职责,本官既然今日在这里开堂审案,自然是已经查明了的!” 周氏忙问道:“谁,究竟是谁那么可恶,杀了我的儿子!” 白严官也看向沈炼,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在陷害他! 李世民、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也都看向沈炼。 他们也都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谁,差点害得白严官偿命!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杀害朝廷命官不说,还敢陷害六部之一的刑部尚书!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度落到了沈炼身上。 而沈炼,被所有人关注,仍是神色平静。 他说道:“在指出凶手是谁之前,我们先来看一看当时现场的情况。” 说着,他拍了拍手。 然后王小花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了出来。 一个女子衙役,算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她刚刚因为所有的风采,都被沈炼给遮掩了,所以没有人关注她。 而此刻,她单独站出来,众人的视线,才意外的看向她。 女子衙役? 什么时候大理寺有女子衙役了? 众官员都十分的疑惑。 因为疑惑,所以好奇。 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这种目光的注视,让王小花,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眼神的压制。 她只觉得压力巨大。 饶是她身为盗侠,也算见过大世面了,可此刻,仍是不免有些打颤。 这时,她才知道,沈炼的心理素质有多强大。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不能给沈大人丢脸。 自己是沈大人选择的,自己现在代表的,就是沈大人,若是自己出丑了,那就是丢沈大人的脸了。 她心中给自己打了气,旋即微微抬起头,然后取出一张画纸。 而后,她解开绳子,画纸便自然向下滑开,一幅画卷,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一看,便明白这是什么了。 这幅画卷上,画的乃是一个房间,房间里正倒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桌子倾斜,凳子翻倒,一个花瓶也打翻在地,花瓶碎片散落的哪里都是。 “案发现场。” 京兆尹韩敏对案发现场十分熟悉,一瞬间就认了出来。 沈炼微微点头,道:“没错,就是案发现场。” “这案发现场,是本官亲手绘制出来的,所有的细节,都是按比例缩小的,从这幅画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当时的情况。” “当然,本官毕竟不是专业绘画的人,手艺有限,也许有所疏漏,所以……” 他看向周氏,道:“周老夫人,你不妨看一看,看看这幅画,是否与你家当时案发现场一模一样,若是哪里有问题,你可以指出来,本官会派人前往验证,若你所言为真,本官会立即进行更改。” 周氏听到沈炼的话,心里竟是没来由的,有些胆怯了。 着实是刚刚在检查她儿子的尸首时,她什么都没发现,然后就被沈炼找到理由为白严官脱罪了。 现在沈炼又让她来确定了。 她要是仍就如实说,那会不会又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可沈炼也说了,自己的说法和画上的细节不一样,他会派人去验证…… 这样一来,自己否认也没有任何用处。 想到这里,周氏不由叹息一声。 想她纵横一生,年轻时就是远近闻名的彪悍妇人,老了之后,依靠身份和年龄,更是无往而不利。 谁曾想,今天竟然被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给吓到了。 这让她既是觉得憋屈,又觉得沈炼太没有公德心,不知道尊重老人。 周氏心中腹诽,但也还是去仔细检查沈炼画出来的画。 看到这画,周氏有些暗暗心惊。 着实是这画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十分的清晰。 就仿佛是真的将现场得印在了画中一般。 这让她觉得,沈炼这个人,真的有些可怕。 周氏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而后说道:“没有问题,与现场一模一样。” 沈炼微微颔首。 “既然周老夫人都认可了,那接下来本官从现场分析出的证据和线索,还希望周老夫人能耐心的听着,不要着急反驳,因为这也是你验证过的!” 说着,他便抬手,指向画卷。 道:“大家仔细看死者和白大人倒地的方向。” “白大人晕倒的地方,要比死者更远离门口。” “而死者,则是距离门口更近。” “并且,两人之间,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对此,大家难道就没有觉得,这有一些奇怪吗?” “正常来说,若真的白大人杀了人,难道他不应该想办法逃走吗?可他逃走,不应该是向着门外吗?” “但现场情况,却正好相反,白大人反而距离门口比较远!” “这……诸位觉得,是否说明些什么呢?” 沈炼不提起这些细节时,众人并不会思索太多。 而此刻,在听到沈炼的提醒后,他们再去看这幅画,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正如沈炼所言,如果白严官真的是凶手,那他杀了人之后,怎么不想办法赶紧离开,为何还要向里面走? 这完全是不合常理! 这一次,便是周氏,都皱了下眉头,不知该如何反驳。 沈炼说道:“白大人,你还记得在昏厥前,你与周勤是在何处发生的冲突吗?” 白严官说道:“就是在我晕倒的地方。” 沈炼笑了:“在白大人晕倒的地方,两人发生的冲突,若人真的是白大人杀的,那就有意思了,难道死人还能自己向外走动吗?” 周氏这时开口道:“那也许是我儿还留下一口气,他想要求救呢。” 沈炼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周氏一喜。 不过周氏还未等开心完,就听沈炼说道:“但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 “你说,你儿子还留下一口气,想要求救……那个时候,他身上已经被刺入匕首了,鲜血也该淋漓了吧。” “可你们仔细看一下……” 沈炼淡淡道:“本官绘制的现场图,这上面,从白大人到死者倒下的这段距离,可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血迹,你们不觉得,这和周老夫人所说的,很不符吗?” 众人仔细的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 正如沈炼所言,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血迹。 若真的是死者想要求救,那么爬也罢,走也罢,鲜血绝对不会少。 至少应该滴成一条断断续续的线才对。 可这里,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周氏脸色微微一变。 只见她眼珠转了转,她忽然说道:“那也有可能是白严官说谎,白严官就是在门口处杀的我儿,但他不愿承认,他想要推脱。” “所以他故意向里面走了,为的就是欺骗我们,让我们误解他的行动。” 沈炼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排除这种可能。” 周氏顿时眼眸亮起:“你赞同我?” 沈炼淡淡道:“我是大唐爵爷,我身上的职责,让我必须坚持公平公正,不能偏袒任何人!” “所以任何可能性,我都会去思考的。” “你所说的,也的确是一种解释的可能性。” 周氏一听沈炼的话,顿时觉得这个大唐爵爷,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 她不由得意的看向白严官,觉得白严官这下肯定完蛋了。 而白严官,却是不动如山。 他了解沈炼,沈炼办案的确以事实为依据,但沈炼既然告诉他,他是被冤枉的,那结果,就绝对不会有意外。 沈炼继续道:“现在的可能性,变成了两个,所以就需要其他的证据来验证了。” 这时,沈炼说道:“你们看这里。” 他手指指向那些破碎的花瓶和死者中间的位置。 他说道:“你们看这里,死者和白大人中间,没有血迹,可是死者和花瓶中间,却反而有血迹。” 众人循声看去。 果不其然。 花瓶和周勤的尸首间,真的有血迹,而且还是淋淋洒洒,都成为一条直线了。 沈炼说道:“你们不觉得,这血迹很有意思吗?死者和白大人之间没有,反而花瓶和死者之间有,若是按本官刚刚的推断,怎么好像是死者……在受伤之后,是从花瓶那里,走到倒地的位置呢?” “可那里,原本是一个大花瓶的放置地,根本就没人站立的位置啊!” “你们觉得,这会是怎么回事?” 众人听着沈炼的循循善诱,心中都思索了起来。 线索越多,古怪的发现越多,他们越觉得这件事,有问题。 而这时,便见沈炼勾起嘴角。 他说道:“当日我前去勘查,正好发现了一个十分关键性的证据,本官觉得,这个证据,或许能为诸位,解答所有的疑惑!” 说着,沈炼便淡淡道:“来人,带物证!” “物证?” 众人听到沈炼的话,都连忙扭头看去。 连韩敏和褚遂良等人,也都充满着好奇看去。 他们都去过不止一次的现场。 可他们却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物证。 连韩敏和褚遂良等人,也都充满着好奇看去。 他们都去过不止一次的现场。 可他们却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