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怠慢(1/1)

不敢有丝毫怠慢,风尘迅速运起九天神雷诀,以第一重的法门将余威衍化在周身,以确保他元神之躯的阻碍断绝,从而补充枯涸之处。经过三次这样的过程,风尘已经筋疲力尽,此时雪夜飞鹰枪中他父亲遗留的灵源之火已经将神兵断解,化作一团至纯灵力,以此为炁。 其中分出一丝,片刻间风尘恢复如初,余下的灵力被他衍入体内,缓缓勾连着府内七贤。与此同时,风尘又将真阳图所化衍作流光,笼盖全身,一来可以抵挡稍后的雷霆,二来更与周身贴合。 做完这些,风尘一点手中印诀,一道急光射出,直透紫云。仙绝大阵再次接收到指令,雷腾又下达了四御之浩,先后四道紫霄神雷,带着不同的天威依次而来。 风尘站在神坛上,抬眼四望,心中无喜无悲,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片刻后,神雷落下,真阳化炁被风尘收入体内,同时又将力竭补满,尔后缓缓勾连着府内七贤,并将云凰之力不断凝入,以图在生机之下铸经续脉。 此时,雷功身在雷池中,神念不瞬地盯着神坛,生怕九幽趁机祸乱,他一时不察。另外,庄陌也在此时插言:“雷堂主,这一番下来,将来玄门之上,恐怕只有这孩子方能一探。” “怎么,你心中不愿?”雷功不愿搭理,故言语中带着嘲讽。 庄陌却毫不在意:“风大哥的独苗,我高兴还来不及,倒是你雷堂主千万小心。” “哼!你的意思是……” “小子!!你是诚心与本座过不去?”不等雷功反驳,一声怒吼响彻雷池,正是九幽的声音。 “哼,等的就是你……”话音未落,雷功已在原地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响。嘭…… 在那座神圣的祭坛之上,雷功以一指之力,指向西北方向。紧接着,一团略显缭绕的黑雾突然出现,其中包裹着一道人影,正是九幽。与此同时,庄陌开口说道:“晚辈人情要还,帝君莫怪。”“哼”黑雾中传来一声冷哼,声音中似乎有些后继不足,显然九幽已经受伤。看到这一幕,雷功迅速抽身后撤,落在风尘身边。这一幕,从雷功出手,到九幽现身,再到庄陌回应,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雷功数道威能齐齐发动,目的是一举击杀,然而九幽的通天箓护体,最终还是没能成功。不过,他雪落苍穹已出,又在雷池间附上九天神雷诀,虽然不能击杀九幽,但也同样将其重伤。透过黑雾,九幽此刻身形暗淡,似乎有些挣扎,多半已是强弩之末,好半天也没能缓过颓势。而雷功此时却不急着动手,他要看看九幽如此状况为何不走,又为何非要抢夺风尘。“本打算少些麻烦,奈何你九幽不走,那就不用走了。”雷功出言挤兑,想要激怒九幽,也好看看他有何后手。“不用算计,小辈你布下手段,本座岂能不知,眼下也不必藏着,不如拿出来做个了断。”九幽言语不惊,叫人看不出深浅。不过雷功心知他已到竭时,不说此前如何,单就方才一番他身遭透体,雷功自信他纵有神兵护持,残元之下也难逃一死,差别只是早晚罢了。“哦,对了,你是想套套本座底细,好给这娃娃找补一番,呵呵,想法是好,算盘却是打错。”不等雷功搭言,九幽再度开口。说完,又抬头看了看天边紫云,继续道:“说起来,你这雷池倒与本座有些渊源。”雷功听闻不禁一笑,心说你九幽上古而来,确实有些资格,可也忒过倚老卖老,就方才所言,反倒我霹雳堂似要承你情谊才有今日。“老匹夫,想要拖延何必废话,直接说来我雷伯伯未必不肯。”雷功正要多说,却被风尘抢先开口,一语道出九幽心计。反观九幽既不隐藏也未承认:“小娃娃,你说本座拖延,那虚虚实实你能看懂几分。”“看个屁,杀你就是。”风尘话音一落,雷功已然出手。嘭~残影掠过,九幽再一次被掀飞出去,同时大雪漫漫,竟在这雷池间将其包裹。“方才不走,就请上路吧。”没有废话,雷功再次向前。这一趟没有过多威势,敛藏下好似雷功并无杀意,可他眼神中透着的寒光,加上周遭包裹的雪花微微凝动,九幽心知不拿出些手段,难解危机。刷~下一瞬,九幽单手一抬,袖袍中微微一摆,同时探出另外一手化为单掌迎上雷功。嘭~两两之下一声闷响双双后撤。雷功一身长袍撩动,只后撤半步便稳住身形,而九幽却是倒飞数丈。如此,高下立判。可雷功却心知惊骇,方才的一记虽未全力,可也差不多动用了七成修为。这般之下,他一掌而出竟好似拍在空处,如一拳打在棉絮,再大的力道也消于无形,而且力道使老竟有一股反震之感,将他隐隐震退半步。 反观九幽,虽然被雷功的攻击击中,却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仅仅是顺着那股强大的力道被震飞出去罢了。然而,真正让雷功感到惊骇的,是在九幽后退的过程中,他袖袍中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竟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吞噬之力,将周围飘落的雪花全部吞噬,不仅如此,连雷功那牢牢锁定的气机,以及雷池间隐隐凝滞的大阵之力,也被这股吞噬之力一并吞没。 “想走?”雷功心中念头未定,眼前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感到惊异。九幽竟然顺着那股力道转身飘飞,而且那些围困他的手段似乎都无法阻挡他的去路,甚至连雷功的神念也无法锁定他的身形。 “留下吧!!”雷功怒喝一声,随即追了上去。与此同时,雷池间猛然荡漾起来,无数的紫霄神雷骤然一起,纠缠凝结化作三股激浪,汹涌澎湃地直奔九幽而去。 然而,九幽眼中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嘴角微微一动,竟然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坏了!!”雷功脱口而出,立刻转身回奔风尘所在之处,只是他虽然速度极快,终究还是稍慢了一步。 九幽不知使用了何种手段,竟然能够打断雷功的气机锁定,又将他引开,从而躲过了种种攻击,最终成功遁入风尘体内。 此刻,风尘眼中满是惊骇,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九幽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竟然还有余力进行如此精妙的算计,并且成功实现了自己的目的。 然而,惊异过后,风尘脸上的神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似笑非笑的玩味表情。 与此同时,九幽一声咆哮怒吼而出:“小辈,竟敢算计本座!!”怒火中烧,风尘的身影随之淡化,不多时便已化作光点渐渐敛聚,直至化作一个牢笼,将九幽困在其中。 九幽被困,几番挣扎无果,最终显露身形,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身上环绕着一层神秘的黑雾,而他的身形样貌却与风尘极为相似,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眼中流露出的神情,一个是少年应有的纯真,另一个则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沧桑。 此时,雷功缓缓走近,眼中平静如水,不再有先前的惊骇之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仿佛这一切都是他早已算计好的。 “不下饵料,怎敢钓来大鱼。”雷功淡淡地看着九幽,缓缓说道。 九幽则一脸的不信:“这小娃娃身上真灵的气息,本座绝不会认错。” 雷功微微一笑,却并未多做解释,只是手中轻轻一抖,撤去了身上的雷霆之力,同时在牢笼外,一道身形缓缓浮现,正是风尘。 “这是”九幽此刻也不禁有些疑惑,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风尘是假的,但无奈自己被困,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认栽。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本座始终盯着这娃娃,你是何时换下的?” “不用换,这两个都是。”雷功说着,目光转向风尘。 “都是?”九幽一愣,随即也转头看向风尘,眼神飘动,仔细打量着,似乎想要分辨出真假。 片刻后,九幽似乎有些了然,点了点头:“是了,本座早该想到,那姓风的小辈一身功法尽出神壶,又怎能不会敛炁藏身。” 说完,九幽自嘲般地笑了一笑,随即又冷冷一哼:“呵呵,只是没想到这小娃娃竟能化灵反虚,再出第二元神,哼!!此事说来多半是那金乌出尔反尔” 啪的一声,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的释放,九幽的话还未说完,雷功便迅速抬手,动作敏捷而果断。那原本看似松散的牢笼在一瞬间变得坚不可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封死,不留丝毫缝隙。九幽被困其中,再也无法逃脱。 随着隐患的消除,风尘急忙走上前去,恭敬地询问雷功:“雷伯伯,我们现在是稍作等待,还是继续进行炼体的仪式?”雷功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从容:“不急。”说完,他转身向后撤了几步,手中开始结出复杂的诀印。 随着雷功的诀印变化,那困住九幽的牢笼竟然缓缓飘起,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与此同时,下方的高台也开始缓缓上升,仿佛在配合着雷功的动作。当四面八方的景象都汇聚在神坛的正中央时,高台停止了上升,缓缓展开八角形的缺口,将牢笼完全吞没。随后,高台又缓缓下降,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雷功的身形在空中轻轻一飘,落在高台上,随即猛地向下拍出一掌。他的手掌中闪烁着雷霆的光芒,布下了一道强大的封印。接着,他扫视四周,目光与八座雕像的眼神交汇,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交流。直到八头异兽的眼睛中绽放出神光,雷功才收回目光,收敛神目。 之后,雷功站在原地不动,片刻后,四周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风中夹杂着无穷无尽的神雷,电光呼啸着直冲入八头异兽体内。风尘在一旁静静观察,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剧烈的风雷变化,但他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静静地站在高台下等待。 经过一段时间,雷声渐渐止息,狂风也逐渐消散。雷功再次转身,看着风尘满脸疑惑的表情,开口说道:“这神坛不能再继续使用了,稍后我们将九幽封镇,雷伯伯会和你换个法子。”说完,他飘然落下,风尘赶忙上前,满脸惊讶地说道:“想不到这神坛竟然能够封镇九幽,怪不得雷伯伯让我暗中出元神化形,原来是为了将他引到这里来封镇。” “没错,这神坛名为八荒辇,是一件上古神兵。它是由先祖斩杀的八头异兽化形而成,经过神雷的锻灼和本命灌注,才最终铸成。”雷功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风尘缓缓环视四周。最后,他抬手一指:“不过,先祖心怀大义,并没有将八头异兽的真灵抹去,只是让它们蛰伏在此,化作本相沉睡。这些雕像就是八根石柱上的异兽,后来先祖仙逝,兵解在雷池间含恨玄天,这八荒辇也就留在这里,供后人炼体。” 风尘听得惊异不已,不禁感叹道:“原来它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来历,难怪那八头异兽先前会显得如此活络,我曾怀疑它们并非死物。”“说起来,原本我们并没有打算动用这神坛,毕竟它是先祖的遗物,又是炼体所需。但九幽几次试图逃脱,我们却始终无法将他擒住。再加上他手中握有通天箓,一旦行动失败,恐怕会打草惊蛇。所以,我们只好出此下策,将他引到这里来。”雷功说着,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种做法感到不忍,却又不得不为之。 风尘看得明白,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同时也有些担忧:“雷伯伯,这宝物困住了九幽,那往后霹雳堂的弟子再行炼体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