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秦始皇扶苏猛看热闹刘彻上位刘启周亚夫再度争斗（2/2）
【接下来，刘启要做的事情主要就是两件。】</p>
【第一，加强对刘彻儒、法两家思想的培养。】</p>
【第二，除掉功臣集团的领袖周亚夫。】</p>
镜头中，皇帝刘启和太子刘彻坐在大殿中。</p>
紧接着，周亚夫出现在大殿门口。</p>
周亚夫的父亲周勃，在开国功臣集团的第一代中并不算特别出彩。</p>
真正的领袖首先是萧何，然后是曹参，接着是陈平，再然后才到周勃。</p>
但到了开国功臣集团的第二代，情况就不一样了。</p>
凭借着七国之乱中的算计，以及平定七国之乱的军功，周勃成为了功臣集团当之无愧的第二代领袖。</p>
他如今在功臣集团中的地位，足以和第一代核心人物萧何比肩！</p>
周亚夫对着刘启刘彻父子行礼。</p>
“臣见过陛下，太子。”</p>
刘启、刘彻父子起身还礼。</p>
“丞相。”</p>
君臣相互见礼完毕，分别落座。</p>
刘启笑呵呵地开口道：</p>
“上宴席吧。”</p>
很快，陆续有宫女们端上丰盛菜肴。</p>
这是只有皇帝、太子和丞相参与的宴席。</p>
此时的刘彻只有九岁，也就是一个旁听的角色。</p>
以及，当事人。</p>
真正要博弈的，还是刘启和周亚夫君臣双方。</p>
刘启随意地和周亚夫聊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开口道：</p>
“丞相，今天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太子老师的事情。”</p>
在大汉，只有三个人能称得上君。</p>
皇帝，是君父。</p>
皇后，是君母。</p>
太子，是储君。</p>
涉及到这三个人的重要事情，依照惯例都是要和丞相进行讨论的。</p>
刘启之前没有得到周亚夫同意就强行废太子，导致君臣之间的关系极度紧张。</p>
周亚夫表情很平静，道：</p>
“不知陛下想要让哪位黄老大能作为太子的老师呢？”</p>
刘启笑呵呵地开口道：</p>
“朕觉得，彘儿的黄老之道已经学的足够了，是时候换一个人来教授他了。”</p>
“比如说，大儒辕固。”</p>
周亚夫的表情凝固了。</p>
过了好几秒，周亚夫才开口道：</p>
</p>
“黄老治国，乃是从高祖皇帝传下来的定例。”</p>
“臣无德无才，不敢擅改祖宗制度。”</p>
“陛下不让人授太子以黄老，将来太子如何成为垂拱而治的圣人？”</p>
说到最后，周亚夫已经是质问的语气了。</p>
这种语气让一旁的太子刘彻非常不高兴。</p>
这个周亚夫，怎么敢这样和父皇说话？</p>
刘彻愤怒的盯着周亚夫。</p>
他的父皇刘启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紧不慢地说道：</p>
“黄老之道，无非就是垂拱而治，不需要了解那么多，一样能做好。”</p>
“儒家讲的是礼仪。朕让大儒教授彘儿，为的就是要让他成为和上古咸阳一样知礼义廉耻的人，难道有错？”</p>
周亚夫呵呵一笑，道：</p>
“上古时代的规矩，如何能适用于大汉呢？臣不敢苟同。”</p>
刘彻愤怒地盯着周亚夫。</p>
刘启哟了一声，反唇相讥：</p>
“丞相也知道古人的经验不能用于今人，为何又要求彻儿一定要学习古人的黄老之道？”</p>
君臣双方爆发了激烈争执。</p>
在这个过程中，刘彻一直在愤怒地盯着周亚夫。</p>
吵架归吵架，菜肴还是得上。</p>
周亚夫吵得肚子饿了，正准备吃两口，突然目光一凝。</p>
他的桌子上摆满了菜肴，但是却没有匕着等餐具！</p>
没餐具怎么吃饭，难道用手抓？</p>
周亚夫深吸一口气，对着一旁的尚席冷冷道：</p>
“取我匕着来！”</p>
尚席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刘启。</p>
都到这个地步了，是傻子也能知道，这就是故意的！</p>
皇帝和丞相在一起吃饭，下人居然忘了送餐具，怎么可能？</p>
周亚夫心中怒火彻底被引爆了，直接站了起来。</p>
“陛下，老臣今日无甚胃口，就此告辞！”</p>
刘启哈哈一笑，道：</p>
“丞相慢走。”</p>
周亚夫大踏步地离开。</p>
刘启心情极为畅快。</p>
终于成功地恶心了这个老滑头一次！</p>
呵呵，将来史书应该会说，周亚夫生性耿直，经常和朕这个皇帝爆发冲突。</p>
后人看了，就会觉得你周亚夫是个没脑子的东西，不懂为臣之道！</p>
这回，朕也算是出了一点之前七国之乱时的气了。</p>
笑完后，心情很好的刘启看了刘彻一眼。</p>
“彻儿，你为何一直盯着周亚夫啊？”</p>
刘彻正色道：</p>
“父皇，儿臣觉得此人可畏，竟连父皇都敢顶撞，将来定然是个作孽之人！”</p>
刘启笑得越发开心了，点头道：</p>
“此人和朕奏对，竟怏怏不服，将来定非你这少主托孤之臣啊！”</p>
刘彻立刻道：</p>
“儿臣一点都不喜欢他，更不想学习他的什么黄老！”</p>
刘启闻言，越发高兴，放声大笑。</p>
“黄老当然是要学的，傻孩子。”</p>
“不过嘛，学你皇祖母的黄老就足够了。”</p>
“周亚夫家的黄老，呵呵，算什么东西！”</p>
【心情畅快的刘启在教训了一番周亚夫之后，就立刻召辕固入皇城东宫，为太子刘彻教授孔孟儒家之道。】</p>
【刘启满心以为周亚夫被打压了，这件事情就板上钉钉。】</p>
【可他又一次低估了功臣集团的力量。】</p>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皇城，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大儒辕固。</p>
辕固满头白发，面容衰老，看起来至少在七十岁以上。</p>
不过他精神倒是颇为健旺，在马车中左顾右盼注视着皇城景象，犹如一个进入巨大园林中的老顽童。</p>
“这就是皇宫啊，有朝一日，孔孟圣人之道定会在此地被龙子龙孙奉为圭臬，每日捧读！”</p>
辕固心情是非常愉快的。</p>
作为太子刘彻的教授，辕固将竭尽所能，把孔孟之道灌输给刘彻，让刘彻成为儒家忠实的拥趸。</p>
儒家虽然非常兴盛，但除了创始人孔子当过一段时间的司寇以外，包括孟子、荀子在内的诸多大儒都没有出任过丞相级别的高官，撑死了也就是个“卿”。</p>
反而是脱胎于儒家的法家，一手主导和建立了大秦王朝。</p>
甚至，就连道家的分支黄老学派也异军突起，成为大汉朝开国至今的主流思想。</p>
儒家作为历史最悠久，门下弟子最多，曾经凭借孟子、荀子两位大儒制霸百家争鸣源头稷下学宫的超级思想学派，怎么能忍得了这口气？</p>
辕固信心满满。</p>
上一次，法家弟子晁错失败了。</p>
这一次，该让我们儒家士人教一教法家那群狂徒。</p>
怎么样才能成就大事！</p>
带着这样美好的梦想，辕固等待着马车继续向前进入到太子的东宫之中。</p>
然而，马车才刚刚前行没有多久，居然就被一队禁卫军给拦了下来。</p>
“太后有令，让儒生辕固觐见！”</p>
“太后？”辕固愣了一下，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p>
太后窦漪房，谁都知道那可是黄老学派的坚定支持者啊！</p>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由不得辕固不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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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辕固就出现在了太后窦漪房的宫殿中。</p>
窦漪房看着面前的辕固，冷冷地开口道：</p>
“辕固，就是你曾经出言讽刺黄老之道，说儒家之道才是天子该用的正统？”</p>
辕固深吸一口气，正色回复：</p>
“回太后，老夫以为，天道如虎，非凡夫俗子所能掌控。”</p>
“所谓顺应天道，不过是舍身饲虎。饿虎焉能满足？这般舍身，终究会让人被饿虎吞噬殆尽！”</p>
辕固这番话，其实暗指的就是军功集团。</p>
舍身饲虎，暗指皇帝让权给军功集团。</p>
结局嘛，便是皇帝被军功集团这群老虎给吞噬殆尽！</p>
窦漪房闻言，冷笑不止。</p>
“按照你这个说法，若是用你儒家之道，就能阻止这些恶虎了？”</p>
辕固非常肯定地点头道：</p>
“那是自然！”</p>
窦漪房嗯了一声，淡淡道：</p>
“那好，你就证明给老妇看看吧，跟我走。”</p>
窦漪房一路带着辕固来到了皇宫后苑中。</p>
辕固走着走着，表情突然凝固。</p>
在他的面前，竟然出现了老虎、狼、野猪、大象等各种巨兽！</p>
这是皇家饲养动物的园林。</p>
太后她……</p>
辕固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惨白。</p>
就在老儒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堪称天籁的声音响起。</p>
“母后，您怎么把彻儿的老师带到这里来了？”</p>
辕固猛然转头，激动的叫出了声。</p>
“陛下！太子殿下！”</p>
正是刘启和刘彻父子赶到了。</p>
刘启原本在东宫等待着辕固到来，准备以皇帝的身份看着刘彻行拜师礼，以示对儒家的尊重。</p>
可没想到人没等来，却得到消息，辕固被太后的人带走了！</p>
刘启这一惊非同小可。</p>
他终于意识到，周亚夫在那场宴会之后没有上奏疏反对，并不是怕了。</p>
周亚夫的反击不在宫外朝堂上，而是在皇宫之中，在刘启亲娘窦漪房的身上！</p>
窦漪房表情冷淡地看着刘启，缓缓道：</p>
“给彻儿当老师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老妇说？”</p>
刘启擦了擦汗。</p>
他怎么敢和窦漪房说？</p>
自从七国之乱后，叠加晁错被杀和刘武无法成为太子两件事情，窦漪房和刘启这对母子间出现了不小隔阂。</p>
刘启心知肚明，窦漪房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让儒者成为太子老师的。</p>
所以他仅仅是例行公事找了一下周亚夫，故意把周亚夫气走，然后就对众人表示“丞相默认了”，接着火速把辕固弄进东宫。</p>
他就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尽快搞定为既成事实，到时候窦漪房也不好说什么了。</p>
然而，事实证明，他失算了！</p>
窦漪房此时已经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被关在笼子里的一头成年老虎。</p>
“这儒生告诉老妇，只要用他儒家之道，就能除去大汉内部的饿虎。”</p>
“老妇今天就要让他证明一下，他若是能杀了这只饿虎，老妇就同意让他当太子的老师，让儒家思想进入大汉朝堂！”</p>
此言一出，刘启父子和辕固三人顿时呆滞。</p>
刘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笼子里的那头猛虎。</p>
这老虎，至少有三四百斤重！</p>
老虎显然颇为饥饿，一直不停地看着笼子外面的人，正好和刘彻目光对上。</p>
下一秒钟，老虎发出了一声雄浑有力的虎啸。</p>
这啸声中似乎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让刘彻吓了一大跳，后退两步。</p>
刘彻又看了一眼满头白发的辕固……</p>
开玩笑吧？</p>
就算是最为健壮的大汉武士，也不敢说一定能赤手空拳搏杀老虎。</p>
就辕固这皓首穷经一辈子，身体瘦弱的老头子，怎么可能做到？</p>
刘启足足过了好几秒才恢复过来，正色道：</p>
“母后，辕固年轻的时候或许有这本事，但他都老了，怎么可能赤手空拳搏杀老虎呢？”</p>
窦漪房哦了一声，淡淡道：</p>
“那他就是在对老妇说谎。”</p>
“皇帝，老妇问你，对大汉皇太后说谎，算不算欺君之罪，该不该杀？”</p>
刘启头皮发麻，一时间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反驳。</p>
反驳也没用啊！</p>
窦漪房可是刘启亲娘，如果她痛下决心必杀辕固，刘启除非当场和窦漪房翻脸并背负一个不孝之名，不然根本救不了辕固。</p>
刘启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当棋子的儒生，跟自家亲娘翻脸？</p>
就在此时，一旁的刘彻突然蹬蹬蹬地跑了上去，抱住了窦漪房。</p>
“阿祖，你别杀孙儿的老师，好不好，好不好嘛！”</p>
刘彻毕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男童，而且还是窦漪房的太子皇孙。</p>
窦漪房被刘彻这么一番撒娇恳求，表情果然和缓了不少。</p>
她看了一眼刘启，哼道：</p>
“也罢，老妇也不想拂了陛下的面子。”</p>
“只要这儒生能杀了一只野猪，老妇就可以赦免他的欺君之罪，让他活命出宫。”</p>
“但此人竟然敢欺君，是绝对不能成为太子老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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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刘启还能说什么？</p>
窦漪房咬定了欺君，刘启不敢和亲娘翻脸，也只能认了。</p>
刘启深吸一口气，道：</p>
“娘亲，人是需要兵器才能屠虎的，孩儿觉得辕固也需要一把兵器。”</p>
窦漪房扫了一眼老迈的辕固，呵呵冷笑。</p>
“兵器？行啊，儒家不是喜欢用剑吗，那就拿一把剑给他好了。”</p>
片刻后，老迈的辕固颤颤巍巍地提着一把剑，走进场地。</p>
在他的对面，一只大约两三百斤，嘴巴上有两颗锋利獠牙的野猪从笼子中奔了出来。</p>
这野猪显然饿坏了，环顾一圈后发现只有辕固这个目标，立刻就朝着辕固冲了过来！</p>
辕固此刻也是豁出去了，大喝道：</p>
“孽畜，吃我一剑！”</p>
砰一声，辕固被野猪撞飞了出去。</p>
九岁的刘彻下意识地捂住眼睛，不敢再看接下来的惨剧。</p>
然而，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p>
辕固明明已经老迈不堪，竟然却顽强地支撑了下来。</p>
甚至在几个回合后还找到了一个机会，将长剑从野猪的肩膀处狠狠刺了进去。</p>
野猪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嘶声，缓缓倒地死了。</p>
狼狈无比，蓬头垢面，衣衫破烂，浑身是伤的辕固勉强站了起来，犹如疯子一般哈哈大笑。</p>
“孔孟圣人在上，弟子今日手持三尺剑，斩野猪于此！”</p>
砰的一声，辕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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