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第二次说出来的故事(1/1)
“呔,妖怪!” 正坐在台阶上的林白顿时两眼一黑,一双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 “三清在上,阿弥陀佛,真主显灵,阿门。” 林白嘟囔着说道:“女施主有何贵干。” “女施主想让你快带拉着她去找秀秀姐。” 苏云溪顺势坐在了林白的腿上。 林白好笑的看着怀里的超大只小可爱,“你这样我怎么行动?” 苏云溪则是嘿嘿的笑着:“其实,也不是很必要去打扰秀秀姐,没事的,远哥在后面呢。” 说着,林白看着苏云溪,两人对视着。 苏云溪的眼神逐渐狡黠,而林白的眼神则是充满了疑惑。 “卧槽,你不会是想要拉郎配吧?” 林白探着脑袋不可置信的看着苏云溪,“这他妈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苏云溪则是摇摇头:“没有啊,不对也不能说没有。” “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幻想的一处私人角落,自己一个人想想罢了。” 苏云溪认真的看着林白说道。 闻言,林白索性倒在了地上。 苏云溪也叹了一口气,悄悄的躺在了林白旁边。 好在台阶够宽,人也不多,两人不算是碍事。 扭过头,林白看着苏云溪,苏云溪则是看着夕阳染红的天空没有理会林白。 海浪滔滔,似歌轻和。 沿着沙滩,钱秀秀看着潮水的起落。 伴随着月亮从东边升起,潮水已经开始上涨,再过不久脚下的沙滩也会被海水浸没。 太阳已经看不见,只有边缘的一点红,印染云层,是好看的橘红色。 “冬日的海滨,明明也很浪漫。” 钱秀秀轻声的说道,看向身侧。 身侧却空空,只有不远处路灯下,是结伴而行的老夫妻。 “哼,没关系。” 钱秀秀依旧喃喃着,叹了一口气看着海面。 白日灰色的海,在此刻反倒变得绚丽,至少看上去有了喜人的颜色。 不做他想,就在钱秀秀准备彻底的放松下来的时候,却忽然心脏抽动。 一股无法言说,无法倾诉,无法自我缓解的悲伤情绪。 如同倾盆的大雨,把她淋湿到体无完肤。 泪水,从原本干涸的泪腺的再次涌出。 索性坐在沙滩上,面对着海水。 海水的尽头那唯一的光亮,此刻已经看不清晰。 城市的灯光,从比肩太阳,到现在已经超越了太阳。 “呼~” 正坐在沙滩上的钱秀秀听到身后的声音,还不等转过头,那声音已经坐在了她旁边。 “哇,果然冬天喝凉的啤酒是我的死穴。” 燕远说着,看着钱秀秀才发现对方泪眼婆娑。 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燕远仿佛自顾自的说道:“真是羡慕出生在海边的人,可以随时随地欣赏大海。” “不过金陵玄武湖的湖水,也还算是清澈,我也很喜欢。” 燕远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远处。 远处是已经彻底模糊的海平面。 钱秀秀并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胳膊里。 燕远侧过头,余光看着钱秀秀,心中叹了一口气。 只是静默的坐着,眼神中却露出方才钱秀秀一样的哀伤。 燕盈盈在金陵读的大学,读大学没多余的钱,毕业后要照顾燕远。 出过最远的门,或许就是去姑苏看看园林。 燕莹莹还从未看过大海。 但是,她说过的。 在和燕远吃饭的时候,在一起挤地铁的时候,在置办年货的时候。 在摸着燕远脑袋,兀自说着之后的旅行计划的时候。 “未曾知晓海之蓝的人。” 所以在燕远的所有作品里,都存在那一个默默在山洼等待的女人。 等待一个从海边回来的少年。 “你能别哭了么?” 于是,燕远忽然开口说道。 而钱秀秀则是抬起头看着燕远,燕远则带着一贯秀气的笑容。 “因为这里还有个比你要惨的家伙,他也有点想哭。” “但是,两个人哭实在太太煞风景,不是么?” 钱秀秀眨巴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燕远:“你现在可以说说你么?” 对于燕远,钱秀秀半点不知。 “嗯,可以,长话短说,还是……” 钱秀秀顿时打断了燕远:“还有别的事情么?” “也是。” 燕远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还很小,我原本……” …… 沿着路灯,林白和苏云溪坐在了新的台阶上。 台阶下沙滩的边缘,就是燕远和钱秀秀。 靠在林白的肩膀上,苏云溪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我想要睡觉了。” 摸了摸苏云溪的脑袋:“那你靠着睡一会,我来看着。” “好。” 往下挪了一级台阶,苏云溪趴在了林白的腿上。 抚摸苏云溪的脑袋,林白其实同样有些困。 但是,总要有人清醒着。 看着燕远和钱秀秀,林白想到了苏云溪阴戳戳的幻想。 “以何种立场,做出何种表述?” 林白扪心自问,既然不知道该是如何。 也就是说,不如就这样。 但是林白知道,这大概率是苏云溪的一厢情愿。 淋过雨的会给别人撑伞。 但不代表要和另一个淋雨的家伙撑同一把伞。 否则住院部就该改成婚姻介绍所了,特别是其中的加重病房。 不过管他呢。 至少此时此刻,怀中的少女是平静的。 苏云溪没有睡着,只是靠在腿上看着远处。 视线大概还和林白的交汇在了一处。 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能看到钱秀秀平静下来就足够了。 海风依旧摇曳,海岸化作酒杯。 燕远此刻,仿佛是絮絮叨叨一般的说着自己的事情。 关于那些事无巨细的小事情。 关于燕盈盈的,更多的却是关于他自己。 钱秀秀抱臂看着燕远,在相同别离的故事里。 这个家伙,还多了一点禁忌的爱恋。 但也恰恰是因为这一点的刺激,让这个故事看上去更像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或者,这本来就是悲剧。 “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燕远索性躺在了沙滩上,看着爬上云梢的月亮。 “这是我今年第二次,也是这辈子第二次说这件事,感觉还真是奇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