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不回家看看吗?(1/1)

前两天,陆遥一直在绕着云青走,现在也是,但她发现好像有点绕不掉。 下午的两节课过后。 陆遥和同办公室的许老师一同去往饭堂,两人边走,边说着工作上的事。 进到饭堂,学生很多,声音略显嘈杂。 正准备上往二楼,许老师觉得有点口渴,陆遥看了眼旁边的商店,让她先上楼打饭,她过去买瓶水。 商店靠近饭堂的门口,在一个拐角。 陆遥走近过去,见几个女生也在买水,模样有些雀跃,她没多想,拿起两瓶矿泉水,付过钱,正准备离开,门口突然传来声响。 是刚才那几个女生。 “云,云青同学,渴了吧,要喝点水吗?” 陆遥循声看去,只见云青正穿着球服,和许孟奇满头大汗的从球场回来,他看着刚去打过球,转而她又看了看那女生手里的水。 “陆教授好。” 许孟奇注意到陆遥,打了声招呼,跟着云青也不经意的朝她看过来。 “你们好。”陆遥点点头,转身往二楼走。 她竖起耳朵,听到身后传来云青和那个女生的交流声,什么谢谢你我正好有点渴之类的话,陆遥面无表情,但捏着水瓶的手却在发力。 等上到二楼找到许老师,她已经打好饭。 陆遥到她对面坐下,夹着嗓子道:“许老师,渴了吧?要喝点水吗?” 许老师:“” “陆教授,你怎么了?听着有点阴阳怪气的?” “有吗?” 陆遥道:“我只是想试试看,这样说,你喝水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更甜一些。” 许老师表情古怪,怎么她闻到一股醋味。 不只是在饭堂。 操场。 走廊。 校园各处。 云青总是能以一个恰当的理由出现在她面前。 有时和同学走在一起,有时和舍友走在一起,有时他一个人过来,总之疯狂在她眼前晃悠,然后还做出一些她不能接受的事情,气得陆遥牙痒痒。 等到夜里和他打电话,便捏树枝给他听,但云青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怒气是需要发泄的。 不能拽着云青到拳击馆,狠揍他一顿,那就只能通过其他途径了,于是,那个早已经平息将近三个月的陆教授,再次出现在课堂上。 马上就是期末考试,陆教授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命脉,化工院的学生们再次胆战心惊,四处打听,最近又是谁惹陆教授生气了? 这个学期,她明明没怎么骂人了! 是谁!! 许孟奇隐隐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点什么,陆教授的脾气好像是从那天在饭堂,他和陆教授打招呼开始的,难不成因为我当时左脚先迈进的饭堂,她不开心了? 不能够吧? 难不成是那天我没有请陆教授喝水?更不能了,陆教授哪里需要他请喝水,况且当时她已经付过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但他断定肯定是因为那天发生了点什么。 教师公寓。 “现在满意了吧?” 感性小人颇有些幸灾乐祸:“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接下来半年会看到,大四那年回来还能看到,说不定等你回来人孩子都有了呢!” 理性小人面无表情:“智者不入爱河!” “想揍他吧?哎呀,你没立场揍,你上去动手,人家该举报老师体罚学生了呢!” “智者不入爱河。” “以后他的早餐都给别人做,以后人家要给别人捏脚,感冒发烧了,还有其他人给他呼一呼呢!” “智者不入爱河。” “以后和他一起走在校园的,都是十八岁的妹妹,可不是你呢,以后还有小富婆给他买漂亮衣服,把他打扮得可好看了呢,你买的都发烂发臭没人要。” “智者不入爱河。” 耳机里传来云青宿舍的交流声,感性小人和理性小人依旧都得难解难分,但理性小人颓势尽显。 陆遥今天没在看书,她手边拿着楼下捡回来的一捆柴,放在手机听筒边一根一根的掰断,云青那边则非常安静,只有他低低的呼吸声。 想到这两天看到的东西。 她发现自己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他和其他人走在一起,接受不了他接别人递过来的水,脑子里一想到,她和他曾经做过的事,以后他会和其他人再做,心里一阵生疼。 只能我揍他,只能我给他买漂亮衣服。 只能我给他呼一呼 这一晚,云青那边非常安静,直到他歌声传来,陆遥才放下手里的木柴,回到床上躺下睡觉。 在发现自己不能接受那些东西后,陆遥发觉,自己身体内的弦绷的越来越紧了。 周六。 陆遥下了课,想起前两天问老师拿过一本书,抱着书,她想着把书还回去,敲响文教授办公室的门。 文教授低头看着桌边。 抬眼看到陆遥进来,招呼把书放在一旁,而后让她在身边坐下,和她说说话。 陆遥注意到文教授桌前的东西,是几个小木雕。 “哦,这个是陈老师送我的。” 文教授笑笑:“那个老家伙一把年纪了,最近又喜欢上什么木雕,整天在家里玩木头,你是不知道,我书房的柜子被他给摆满了,但是他的手艺就那样,一个猫他雕了足足十来只,还每只都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陆遥轻轻笑了一下,似乎能想到,一排过去全是同一只猫的场景。 文教授语气平和,带着拉家常的口吻,随口说着。 “还真是快啊,一眨眼,我和他年纪都这么大了,大半辈子都过来了,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年纪还没你大,那时我在京城上大学,他在楚庭上大学,那时学校组织我们到楚庭来参加个活动。” 陆遥没说话,坐在文教授身旁,眸光看着她手边的两个木雕,听她讲述。 “陈老师年轻时,比现在更不正经,有一天我们办完活动到学校饭堂吃饭,结果你知道吗,他从旁边的花圃里,拔了两朵花,就跑到食堂,然后大声跟我喊,说什么他喜欢我,他要跟我结婚,跟个神经病一样。” “那个年代跟现在可不一样,我没搭理他,但我在楚庭的那段时间,他天天死皮赖脸的来找我,每次手里都抓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花。” 文教授是第一次和陆遥说这些,她没打断,继续听,脑海中好像想到,陈老师从花圃拔花的场景。 顿了顿,文教授继续道:“等我回了京城,他就天天往我们学校里寄信,一寄就是好几封,每次那些信送到我宿舍的时候,我都得吓一跳,这么一来二去,我就跟他谈起恋爱了。” “后来大学毕业,我准备考研,趁着假期的时间,他让我到楚庭来一趟,当时他用的什么理由来着?反正骗我把户口簿也给带了过来,等我到了楚庭,他拽着我就去民政局,说到合法年龄,该结婚了。” 想到那一幕,文教授笑了笑,似乎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非常荒谬。 陆遥问道:“那老师你当时答应了吗?” “答应了。” 文教授轻笑道:“当时我们都是穷学生,我们未来会走向哪里全然未知,甚至偷偷结了婚,回去后怎么和我家里人交代,我都不知道,但是我还是答应了他,因为当时我心里有个声音跟我说,他值得。” 听到这话,陆遥陷入沉默,文教授看着她的眼睛,轻笑着问道:“你觉得,他值得吗?他肯定也给你准备了很多,你还没好好看过吧,陈老师做的木头丑不拉几的,但他做的应该会很好看。” “不回家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