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人祸(1/1)

快两点时,曲卓回到中医学院…… 嚯,才几个小时不见,贰金鹏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但行动利落了,连气色都变好了。 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那位姓赵的老师,用烧山火的针法给他做了针灸。 当然,不是扎几针伤病就痊愈了。是调理了经络,有效的缓解了病痛。 另外,陈院长召集了中医学院好几位老师,仔细辩证后给贰金鹏开了一副调养方子。 不过,方子只能用一时。几服药过后,要去京城中医研究院找专家把脉,根据情况调整方组。 陈院长还特意给京城中医研究院的季院长写了封信,里面详细的介绍了贰金鹏现在的情况,以便届时季院长做对照。 曲卓一番感谢,趁着陈院长叮嘱贰金鹏各种注意事项时,又快又准的往张、赵两位老师的衣兜里各塞了一卷钱。 老两位吓了一跳,捂着衣兜惊疑不定时,曲卓已经没事人似的,凑到陈院长身边了…… 都是真正的能人呀,结个善缘,好方便今后再打交道。 也不用整那些虚的。 现在这时候钱是最实在的,能有效的改善两位老师眼下的生活条件…… 带着贰金鹏到机场,打发司机回招待所,继续等他们家公子从沪市回来。 曲卓见时间还早,借电话联系高副院长,让他安排人和车接机。 理由是,跟航班一起回去的,有外派团队私人买的东西。 实际情况是,那些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价值二十多万港币的药材,稳妥的运回家。 敲定了接站时间,曲卓又打去北大,转外语系找单逸飞…… 家里正修缮房子,曲某人在外面出差顾不上。 这不周末了嘛,希望单老师行个方便,让乔小雨回家看看情况。如果有不妥的地方,好及时跟干活的师傅沟通。 这点小事单逸飞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痛快的表示这就写好假条,一会儿给乔小雨送过去…… 晚上快七点时,波音707在京城机场降落。 别说,国科院还是有些面子的。派来的一辆bj130和一辆tj620,已经在机场里面等着了。 曲卓下飞机后,跟带车来的后勤主任简单沟通,后勤主任又去跟机场人员沟通。 稍等了一阵儿,随机行李卸下来拉走后,曲卓带回来的货物下了飞机直接装车。 随后,两辆车驶出机场奔帽儿胡同…… 外派团队的人,此刻还在火车上颠儿着呢。 曲卓打算把东西放到二十二号院,等人回来后直接过去领就完事儿了。 贰金鹏也暂时安排在二十二号,把药材妥善的安置好。 不同的药材有不同的存储方式,存好了放个几年十几年,甚至更久都能保持药性。 存不好,一不留神就全废了…… 在曲卓想来,钱儿花到位,二十二号院肯定早就腾空了。 结果,两辆车在院外停下后一瞅,院门不但没锁,还半开着。 进到院里面再看……特奶奶的,不但没腾空,还更乱糟了。 以前好歹有个能走人过道的,现在东一堆西一片的全是杂物,跟难民营似的…… 外面两辆车的发动机声和刹车声,惊动院里的住户。不少还没睡着的,开门趴窗的往外看。 曲卓懵了两秒,稍稍醒过神后,看到东数第二间屋里出来的人有点眼熟。仔细一瞅,是曲秀梅的男人于大春。 又留意了下于大春身后看不清脸,瞅身形应该是女人的身影。 不算意外,就是曲秀梅。 正琢磨不是把两口子安排到七号院了嘛,曲秀梅也看清了大晚上杵院里的人是谁。 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声音发苦,甚至还透着哭腔的说:“小叔,你可算回来了……” 曲卓的眼力不是一般的好,二十二号院里眼下住的确实是“难民”。 从七号院里搬出来的难民…… 五号院封存了好多年,水电早就断了。去年开始修缮后需要用电,就从帽儿胡同小学临时借了一路过去。 从帽儿胡同小学到五号院,中间隔着冯国璋、文煜宅和一半可园,这部分都是空置的封存单位。 没有人住嘛,又是临时用电,就没架电杆直接甩的线。 但是,另一半可园,就是帽儿胡同七号院,可是住着人的,还是挤了几十户人家的大杂院。 住着人其实也没关系,电工是顺着景阳胡同那边的后墙走线。只要不破皮不漏电,理论上不存在危险。 但是,“理论”这东西,很多时候都仅限于理论。其中最不可控的,要数人为因素。 比如,去年冬天七号院后院的某户人家,发现了墙外面的电线。 悄没声的在后墙上打了个眼儿,趁着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跑出去往家里接了一路电。 不花钱的电,肯定要可着劲儿的用。 不但屋里的灯早开晚关,还弄了个电炉子。取暖的同时做饭炖菜…… 邻里邻居的,哪有秘密可言。 几天的功夫,后院好几家家有样学样,在后墙上开洞,把外面不要钱的电引进家里。 有这便宜事儿……中院、前院陆续有人跟后院打商量,把电引进出来接进自己家。 当然,也有不少胆小的不敢弄。还有觉得没必要省那几个电字儿钱的,没跟着一起扯淡。 但不占便宜归不占便宜,邻里邻居的,谁也不会招人恨的去举报。 或者说,愿意撺事儿挑事儿,好打个小报告的人家,都属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那伙儿的。 当然不会自己举报自己。 大杂院里能人多,不缺专业电工。线接的虽然杂乱,但没问题。 手艺虽然没问题,可各家找的电线质量参差不齐。有铜芯的,有铝芯的。还有为了凑长度,用几段不同的线接起来的。 这种情况下,低负载使用问题不大,但架不住有占便宜没够的可着劲造。 一冬天的功夫,接线的线头和中间几段线径比较细的位置烧焦,甚至烧断了好几次。 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冬天积雪寒潮,一直没出大事儿。 但隐患摆在那,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 清明节头两天,春风连吹了半个多月,正是天干物燥的夜晚,中院忽然就着了。 还赶上个变天前风向不定的当口,火势起来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眨巴眼的功夫,前后院被连的烧成了一片。 连五号院中院、三进院和后院都受到了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