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要脸(1/1)
古董行就是这样,很多人认为这个行业很挣钱,谁都能干,其实不然,货源问题,真假问题,各种套路,像这次南方发水,大家一股脑的南下,能收到好东西的很少,那些聪明人,很早就南下设套了,运气好打眼了,损失点钱,运气不好的人都回不来。 也不能怪刘老板,关于利益,每个人都会贪,最好的例子就是我们,要是早些收手,现在都过着小康生活了。 我看刘老板着魔了,对刘老板说:“那行吧,你这么想去,就去试试,我先走了,到时候有货我告诉你,你提前准备点钱。” “小宇,你不是也南下么?” “大哥,我南下和你南下不同,我那面有人脉,有关系,大不了白跑一趟,你呢?” 我对刘老板的媳妇说:“嫂子,我该说的都说了,这货不听劝,我也没办法了,我就先走了。” 回到铺子,大家忙的不行,今天客人不少,连胡子哥都下楼了,我赶紧帮忙接待,来到一个客人身边:“老板,选的什么?” 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想选一件文人瓷,送给一个有学问的领导。” 我想了一下,对男人说:“咱们坐下说,你说说诉求,我给你想想办法。” 男人刚坐下,茶还没上呢,就对我说:“兄弟,我想让孩子拜师,但是人家在行业里算是个翘楚,所以我想送点东西,也不知道送什么,听人说,人家喜欢古董,特别是文人瓷。” 我皱眉,想了想,对男人说:“你先等一等,我去库房给你找一找,可能时间会久一些。” “不着急,麻烦您了。” 我刚起身,又坐会椅子上,问男人:“价位,有要求吗?” 男人穿着西装,带着金丝眼镜,看着像有钱人的样,男人笑着说:“别太高了就行。” “您能接受的范围,和我说一下。” “五十万以内。” “好,我去看看。” 来到二楼,刚哥在和华哥说着什么,我打了声招呼,就进仓库了,溜达了一圈,看到一个诗文笔筒,我感觉不错,拿着就下楼了。 我把笔筒放在桌子上,对男人说:“老板,您看看这个笔筒。” 男人拿起来看了一眼,笑着说:“我不太懂古董,您给我介绍下,可以吗?” “没问题。” “这个笔筒,叫做青花釉里红“醉翁亭记”诗文笔筒,是清康熙年间的。” 我看了一眼男人,似乎对我说的不是那么认可,还想让我说更仔细一些,我拿起笔筒,继续说道:““康熙贰拾叄年次甲子,仲秋之月上浣谷旦,录于庆云馆文房清供。”,这是铭文,“吉羊”,“翰墨因缘”是钤印。” 我还没说完呢,男人对我说:“您先等等,我可以记一下吗?送礼的时候,我也能说出来一些道理。” 我笑着对男人说:“没问题,您记吧。” 从包里拿出来纸笔,开始记,等了一会,男人对我说:“您继续。” “外壁青花书宋人欧阳修《醉翁亭记》文,并署款“康熙贰拾叄年次甲子,仲秋之月上浣谷旦,录于庆云馆文房清供”,引首钤釉里红“吉羊(祥)”印,款下钤釉里红“翰墨因缘”方印,康熙二十三年,即公元1684年,铭有确切纪年,为康熙时期的重要断代标准器。” “《醉翁亭记》这篇散文为宋仁宗庆历五年(1045年),参知政事范仲淹等人遭谗离职,欧阳修上书替他们分辩,被贬到滁州做了两年知州,到任以后,内心抑郁,但还能发挥“宽简而不扰”的作风,《醉翁亭记》就写在这个时期,文章描写了滁州一带朝暮四季自然景物不同的幽深秀美,滁州百姓和平宁静的生活,特别是在山林中与民一齐游赏宴饮的乐趣。” “其中包含着比较复杂曲折的内容:一则暗示出一个封建时代的官员能“与民同乐”的情怀,一则在寄情山水背后隐藏着难言的苦衷,并坦言“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把他的失意,坎坷的内心抑郁和苦闷寄情于山水之间,消融于与民同乐之间,在描绘一幅秀丽多姿的优美图画同时,体现儒家的传统思想。” 我一口气说完,男人并没有记笔记了,而是愣在那里,我有点懵,对男人说:“老板,你怎么没记笔记?” 我这么问男人才缓过来,对我说:“您这学问也不低啊。” 我尴尬的一笑说:“我就这么点墨水,我也只是想把这件瓷器给您说清楚而已。” 男人递给我一根烟,我没接,笑着说:“这里不让抽烟。” 男人把烟又收了回去,笑着说:“要不我让孩子和你学吧。” “您别开玩笑,我这点墨水,都不够我用的,您还是让孩子和领导学吧。” 男人笑了笑,又开始记笔记,记一会,问一会,让我重新告诉他,男人全部记完,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男人笑着说:“记完了,谢谢你。” “没事,应该的。”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记的笔记,对我说:“青花釉里红“醉翁亭记”诗文笔筒,多少钱?” “看您这么喜欢,五十万吧。” “这么贵啊,就一个笔筒就五十万?” “嗯,这还是给你最低价了,看您为了孩子,否则这个笔筒要价就是七十万。” 其实我就是瞎说,这个笔筒市场价也就四十万,我感觉男人记了半天笔记,要是不买等会白记了,所以才要这么高的价,在古玩行里,这叫看人下菜碟。 “能在便宜一些么?” 我假装为难,对男人说:“我去问问老板,你先等一会。” 我拿着笔筒,来到柜台,对花姐说:“想我没,想你了媳妇。”说完我还指了指男人,男人看我指他,还点点头,我和花姐臭贱,花姐还不好意思了,对我说:“别臭贱啊,这么多人呢。” 赵哥站在柜台旁边,听我和花姐这么说,搭话道:“你两口子行不行了,我都听不下了。” 花姐被赵哥说的脸红,对我说:“赶紧去卖货,就知道臭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