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割据蔡州——秦宗权（1/1）

秦宗权，河南郡许州人，初为许州牙将，许州大将周岌逐忠武军节度使薛能而代之，秦宗权也趁机驱逐蔡州刺史，占据蔡州。黄巢率起义军入关，唐僖宗逃离长安出奔西川，秦宗权以蔡州军从监军杨复光攻击起义军，以功授蔡州奉国军节度使。后兵败投降黄巢，仍称蔡州节度使，进攻陈州，刺史赵犨坚守，久不能下，朱温率军来救，亦不能取胜，双方僵持日久，朱温复求救于李克用，李克用率沙陀和汉兵五万人赴援，遂解陈州之围。 黄巢在泰山狼虎谷兵败而死，秦宗权乃据蔡州称帝，四处劫掠，史载“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榛蔽野”。其残暴甚于黄巢，行军时用车载着盐尸充作军粮，四处掳掠百姓小民，任意烹食。全力进攻汴州，朱温合四镇兵力，屡败秦宗权，其势稍衰，为部将郭璠逮捕，送给朱温，送往长安，斩于独柳下。 黄巢率起义军入关后，唐僖宗逃离长安出奔四川，秦宗权占据蔡州，不听从周岌之命，蔡州监军杨复光率领三千忠武兵到达蔡州，说服秦宗权与之一起举兵征讨黄巢起义军。秦宗权派遣大将王淑率兵三千跟从杨复光攻打邓州，王淑在途中逗留不进，杨复光将其斩杀，合并了他的三千兵马，分忠武军八千人为八都，派遣牙将鹿晏弘、晋晖、王建、韩建、张造、李师泰、庞从等八人分别率领，攻克邓州，逐北至蓝桥而回军。杨复光上奏唐廷请求升蔡州为奉国军，以秦宗权为奉国军防御使，寿州屠户王绪与其妹夫刘行全聚众五百人攻陷并占据寿州，不过一月余，又攻陷了光州，自称将军，聚集了一万余部众，为应付乱局，秦宗权被封为光州刺史。 黄巢退出关中，进入河南，秦宗权迎战，为起义军所败，遂降黄巢。起义军被沙陀军大败于山东，黄巢在狼虎谷被杀，完全失去控制的秦宗权，野心随之极度膨胀，蔡州自此成为了他的老巢。秦宗权纵兵四出，侵袭周围的城池。天平节度使朱瑄，有三万部众，他的从弟朱瑾，勇冠军中，宣武节度使朱全忠被秦宗权所攻，形势十分窘迫，向朱瑄求救，朱瑄派朱瑾率大军前去救援朱全忠，于合乡大败秦宗权。朱全忠攻打秦宗权，在溵水向秦宗权示弱，杨复光部将鹿晏弘引兵东出攻克襄州，秦宗权派遣部将秦诰、赵德諲率领军队一起攻打襄州，攻克襄州。 秦宗权，为人极其残酷，所克州县无不焚杀掳掠，“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榛蔽野”，如此接近于“三光”的抄掠屠杀，自然造成民众对秦宗权集团的极度仇恨。秦军所过之处，百姓或被杀绝，或逃散殆尽，因此部队的后勤补给，甚至军粮都成问题。秦宗权并没为此发愁，他令部下杀光当地百姓，再把尸体用盐腌制起来充作军粮，这个军阀集团成为当时害民最烈的强盗团伙。 秦宗权向光州刺史王绪勒索租赋，王绪不能满足秦宗权的要求，秦宗权大怒，发兵攻打王绪。王绪十分恐惧，举光、寿二州的全部兵马五千人，驱吏民渡江，南下陷汀、漳二州。之后，秦宗权愈加猖狂，攻掠颍、亳诸州，朱全忠于焦夷击败了秦宗权。此时，唐朝廷威严扫地，时朝廷号令所在，惟河西、山南、剑南、岭南数十州而已。秦宗权在蔡州称帝，并大封亲信为官，建立起自己的小朝廷。 秦宗权派遣他的弟弟秦宗言攻荆南，东都留守李罕之与秦宗权的将领孙儒相拒数月，李罕之兵少食尽，于是弃城向西逃到渑池，秦宗权攻陷东都洛阳。至此，秦宗权分兵攻取陕州、洛州、怀州、孟州、唐州、许州、汝州、郑州等20余州，一时成为中原地区实力最为强大的军阀集团。 秦宗权发兵攻打距蔡州百馀里的陈州，陈州兵力甚弱，刺史赵犨与秦宗权交战，秦宗权不能使赵犨屈服。唐廷下诏以赵犨为蔡州节度使，赵犨得到了朱全忠的援助，与朱全忠皆为婚姻亲戚，自此实力大增。秦宗权在八角击败了朱全忠，攻陷了许州，杀许州节度使鹿晏弘。围困荆南二年之后还没有攻下，张环坚守城池，城中米斗的价钱达到四十缗，死去的士兵和百姓遍地，秦宗言在这样的形势下还不能攻下，竟然撤军而走。 秦宗权的野心显然不止于小小的蔡州，他的重要目标，首先便是夺取中原地区，得中原者得天下，中原的中心便是汴州。而占据这里的军阀，则是跟秦宗权一样，原属黄巢起义军而后叛变的宣武军节度使朱全忠。秦宗权意在攻取汴州，尽得中原，朱全忠则意欲稳定汴州，尽占河南，以图发展。而且秦宗权自以为兵力十倍于朱全忠，而多次为朱全忠所败，为此十分耻辱，为扩大各自的势力，两个军阀集团在河南进行了两次规模较大的兼并作战。 秦宗权集中全部兵力进攻汴州，其部将张晊、秦贤各率数万人马作为先头部队，驻扎于汴州城西北。朱全忠的兵力已经得到加强，而张、秦二人却不浑然不知、毫无防备。朱全忠抢先突然出击，小胜秦军，斩获万余人，随后，朱全忠又得到郓州的天平节度使朱瑄、兖州的泰宁节度使朱瑾兄弟的支持，义成军也赶到汴州增援。朱全忠遂指挥宣武、兖、郓、义成四镇军马，在汴州城北郊的边孝村向秦宗权发起进攻，大破秦宗权军，杀2万余人，秦宗权乘夜逃跑。经此一战，秦宗权军实力大损，只得归缩回蔡州，如此机遇，朱全忠也绝对不会放过。 朱全忠遂集中力量围攻蔡州，朱全忠自任蔡州四面行营都统，率军进至滑州，相继攻克黎阳、临河、李固三镇，又占据洛州和孟州，解除了西顾之忧。宣武军大败秦宗权于龙陂，进逼蔡州城下，攻入北门，经过长达数月的围困作战，秦宗权被部将申丛执送汴州。 朱全忠又将其槛送京师，唐昭宗受俘之后，命令京兆尹孙揆将其斩首。临刑之前，秦宗权还在槛车里伸出脑袋向孙揆辨解：“尚书大人，您看我秦宗权是造反的人吗？我只是对朝廷一片忠心，无处投效罢了。”这个愚蠢的辩护，惹得围观的百姓都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