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公寓3（1/2）

韩凝儿与张华本以为历经重重磨难，已将公寓往昔的罪恶涤荡干净，能彻底告别那如影随形的诡异阴霾，回归寻常安宁的生活。可平静的日子仿若脆弱的薄冰，在毫无征兆之下，“咔嚓”一声，再度破碎。</p>

那是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黄昏，残阳似血，余晖无力地洒在公寓那斑驳的外墙上，给整栋建筑勾勒出一道道诡异的暗影。韩凝儿下班归来，手中还拎着几袋刚买的新鲜蔬果，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试图驱散一天工作的疲惫。刚踏入公寓楼道，一阵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像无数冰冷的触手，顺着她的毛孔直钻心底，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歌声戛然而止。</p>

楼道里的灯光莫名闪烁起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昏黄的光晕忽明忽暗，似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韩凝儿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好似有一面无形的鼓在敲击。“张华，你在家吗？”她颤抖着声音呼喊，回应她的只有那愈发刺耳的电流声与自己的回音。</p>

待她好不容易摸索到家门口，钥匙哆哆嗦嗦地插入锁孔，就在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刺鼻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几欲作呕。屋内漆黑一片，韩凝儿颤抖着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灯光亮起，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客厅的地板上，布满了暗红色的黏稠液体，像是蜿蜒流淌的“血河”，正缓缓朝着她的方向蔓延过来，隐隐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散发出诡异的焦糊味。</p>

“张华！张华！”韩凝儿惊恐地呼喊着男友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慌乱地在各个房间寻找。就在卧室门口，她看到张华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双眼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脸上毫无血色，仿若被抽干了灵魂。“张华，你怎么了？别吓我啊！”韩凝儿扑上去摇晃着他的身体，可张华却像一尊木雕，毫无反应。</p>

突然，张华机械地张开嘴，发出一阵低沉沙哑、不似他本人的声音：“你们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太天真了……”话落，他的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个扭曲怪异、充满恶意的笑容，嘴角竟有黑色的液体汩汩流出，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韩凝儿惊恐地后退几步，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墙壁，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你……你到底是谁？张华他怎么了？”</p>

“我是谁？哈哈哈哈……”张华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笑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窗户嗡嗡作响，“我是被你们唤醒的怨恨，是这公寓里无尽痛苦汇聚而成的诅咒，你们平息了那几个小怨灵，却不知这地下，埋葬着更深的罪孽！”说着，张华的双手缓缓抬起，十指如鸡爪般弯曲，上面青筋暴起，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p>

韩凝儿强忍着恐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慌乱无济于事，必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有一线生机。“就算有怨恨，也一定有化解的办法，你把话说清楚，我们之前能帮别人，也能帮你！”她鼓足勇气说道，目光紧紧盯着张华那已变得陌生的双眼。</p>

张华的身体停止抽搐，歪着头，像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玩物般看着韩凝儿，良久，才幽幽开口：“帮我？好啊，那你就去地下室最深处，把那口被封印的棺材打开，或许我能考虑放过你们，哈哈哈……”言罢，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昏迷不醒。韩凝儿顾不上许多，赶忙蹲下查看张华的情况，好在还有呼吸，她轻舒一口气，可一想到那神秘怨灵的要求，心又悬了起来。</p>

她知道地下室是这公寓所有诡异之事的源头，往昔的恐怖经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但为了张华，为了彻底终结这无尽的噩梦，她咬咬牙，起身拿起手电筒，缓缓朝着地下室走去。楼道里的灯光依旧闪烁不停，每下一层台阶，那腐臭气息便愈发浓烈，韩凝儿用衣袖捂住口鼻，艰难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