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莫斯科(1/1)

澄空的总部就比京市的分公司更加显着一些,里面人才济济,接触的业务涉面广泛。 萧故行这个老板当得也不抠门,公司本身待遇就不错,而她是他花心思挖来的,更是没得说,连住处都是一套公寓。 季弦也说过让他把自己当成普通职员就好。 这意见,萧故行听是听了,但做就不一定了。 她刚翻看起沈佳递来的资料,一道纯正的俄罗斯语穿堂而来,“dei,总监找你。” dei这个名字是当年外企实习时,因为外企要英文名,中文名不方便,她随便在网上找的,后来辞职后,这名字就丢了好几年。 这不,年初来莫斯科后,也需要一个英文名,她都懒得再去网上找,又把dei这名给捡起来了。 当时萧故行听到她这个英文名时,实在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季弦问他笑什么。 他咳了声,一本正经的掰手指数,最后可能是数不清了,干脆放弃,“我从留学开始到现在,见过的dei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言下之意是,你这名起得真随便。 季弦便问,“那你这boyce,有什么来头?我记得,这名字你大学时就在用了。” 从大三开始,萧故行就一直在参加国际上的外语交流会和各种演讲比赛,有个英文名要方便一些。 当年和他相识的那场赛事上显示的名字就有他的中英文两个名字。 萧故行扬了扬眉梢,得意道,“当年看了一部外国的小资电影,里面的男主人公名字就叫这个,我觉得挺好听的,寓意也不错,就借来一用了。” “……” 半斤八两。 这英文名起得各有各的随便。 说实话,这名字丢下那么多年了,起初用回来时,同事每次叫她,她都反应不过来。 差不多被喊了一个多星期,才渐渐适应起来。 “好,我等会过去。” 她朝过来叫她的俄罗斯女子微微一笑,又交代了沈佳两件事,稍微把资料整理了一下才起身去翻译部总监办公室。 她来莫斯科也有十个月了,和公司的人相处得都还不错。 翻译部是整个公司最大的部门,里面分翻译组,审校组,排版组,技术文档组和商务直译组,里面包括口译和笔译。 每个组的级别都不同。 季弦就在商务直译组,是这个部门所有组里最高级也是最精英的一组。 翻译部的总监是个俄罗斯人,个子很高,浓眉邃眼,年纪和萧故行一般大,还是萧故行来这边留学时的同学。 澄空的创立,他也占了不小的功劳。 她屈指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好听的俄罗斯好听男音,“进来。” 阿纳托利见是她,笑着用不太流畅的中文道,“来了,快坐。” 好在季弦还算是个比较沉静又稳重的性子。 不得不说,阿纳托利学了两三年的中文,效果不佳,那一口中文真的是稀碎。 很难不让人发笑。 但,没事,她是正经人,忍得住。 适应能力也强,现在也差不多习惯了。 阿纳托利和她以及萧故行说话时,喜欢用中文,季弦当然也直接用中文和他沟通,露着浅笑,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格尔纳集团在下个星期和中方集团有一场项目融资合作,随行翻译和笔译以及同声传译都交给你。” 说着,阿纳托利拿起桌上那几沓资料给她,“资料都在这里,你回去准备一下,下周一先去和格尔纳集团的老总谈谈这场合作的要点和注意事项。” 他中文是真的不太行,说起来也是磕磕绊绊的,有些词放在他嘴里完全就变了一个意思。 季弦听得有些费劲,但听出了个大概。 阿纳托利大概也清楚自己这中文水平,倒也不尴尬,笑着用俄语又给她讲了一遍。 季弦这次是真的没忍住,饶是她再正经,再收敛,还是掩唇笑了出来。 阿纳托利无奈,又用起他那蹩脚的中文,“你笑话我?” “哪敢。”季弦起身拿起那几沓资料,挑了挑眉梢,“你这中文是boyce教的?” “他教了一些。” “等他回来,你可以骂他了,都两三年了,说明他这个老师教得不尽心,还不太行。” 阿纳托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他每次教得都特别敷衍。” 季弦笑了笑,调侃过后,就翻看起了那些资料,认真问道,“有时间期限吗?” 这回阿纳托利老实用俄语说的,“没有具体日期,格尔纳那边也说不好这次的上午谈判会不会顺利,听说中方那边的老总难缠又犀利,这次融资合并的项目很大,涉及好几个亿,马虎不得,我估算着,少说也至少要半个月,一个月。” “发言稿和一些业内术语专用词晚点会发到你邮箱里,你整理笔译一下。” 季弦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便挥了挥手,抱着两沓资料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格尔纳是一家做航空飞行零件的上市集团,规模很大。 季弦先在网上查了一些格尔纳往年的一些合作新闻资讯,到下午,她便收到了阿纳托利说的邮件。 她转发了一份给沈佳备用,让她先译出来。 下午四点,季弦就准时下了班。 要说调来莫斯科最大的好处是什么,那就是上班时间。 上午十点,下午四点,从不加班,因为这边超时是犯法的。 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天色也阴沉沉的,空中刮来的风像刀片似的。 她的公寓宿舍离公司不是很远,横穿两条街,三个红绿灯,走路也就十分钟的样子。 季弦长了一颗中国胃,俄罗斯餐不算难吃,中午公司食堂就是以俄罗斯餐为主,每周135都会有三四道中餐。 晚上那一顿,她基本都是自己在家做。 回到家,刚换了鞋,手机就响了。 是微信视频申请。 施晚打来的。 从年初到年尾,她们俩一直没见过,也就经常微信视频。 视频接通,施晚看她正在取围巾和脱羽绒服,便问,“你刚回来?这都五点了,你不是说莫斯科那边不准加班吗?” “去了趟中国超市买了点菜。” 施晚点点头,怀里抱着猫,悠哉问道,“你过年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