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挑战美国司法体制（1/1）

“克林特，西部牛仔在外边的实力强么？”叶帆问。 克林特没听懂叶帆说的这个外边是什么意思，过了一阵这才明白叶帆是问西部牛仔在洛杉矶黑道的势力。 “外边压根没有西部牛仔！”克林特说。 西部牛仔是个小帮派，他们的老大查尔斯是个老无赖，不仅坑自己的小弟，还坑整个州司法体制。这老小子最初是因为入户盗窃进来的。警察办案的时候，证据确凿，事实清楚，但他就是不认罪，要跟州警察打官司，于是警方检方找证据，搞技术鉴定，还花钱给他找律师，忙活了大半年开庭审判，判了他五年。他不服，于是上诉，这是美国宪法赋予他的天然权利，于是公、检、法、警又开始忙活。 美国人打官司流程特别复杂，屁大点的案子得花好几个月，好不容易上诉开庭，给他整了个维持原判，但还没来得及送到洛基监狱，查尔斯又自首了，他曾在旧金山那边杀过俩人。于是检方一查，那边还真有两个从墨西哥偷渡来的非法移民被杀，被杀经过跟查尔斯的供述大致不差，于是警方又开始调查、取证，然后做大量的法律文书资料，前期花了差不多有小二十万美刀，才将案子查清楚。于是开庭。谁知道开庭时候，查尔斯又翻供了，他是杀了人，但杀的不是墨西哥人，而是加拿大人。 检方一查，的确有个加拿大人的案子，当然受害人没死而是致残，根据受害人的供述，又跟查尔斯的供词差不多，于是再查再审，终于给查尔斯定罪了，他又开始翻供要上诉。于是就有了二审。 根据美国的法律，二审的时候，所有参与过一审的公检法以及陪审团人员都不得参与二审，因为怕有先入为主、有罪推定的可能，于是换一波人再走一回流程，结果又花了好几十万美刀跟无数的人力物力，这回终于给查尔斯定了十年的刑期。 结果服刑没俩月，加拿大人受害案的真凶服法了。查尔斯立即起诉加州政府，获得了好几十万美元的赔偿。查尔斯得了便宜不罢休，明明不用坐牢的，偏偏在拿到赔偿之后，又自首说他跟一起校园枪击案有关。 人家自首了，司法部门就得查，查来查去查清楚了，校园枪击案是有的，查尔斯也参与过，但也仅仅是向枪击案的主犯卖过一百发步枪子弹，而这些步枪子弹的确是被用在了校园枪击案上，于是又给查尔斯定罪。查尔斯不干了，老子卖个子弹也犯法，那我贩毒那事算不算犯法。 于是再花钱，再耗时间，再查，给查尔斯加上三十年刑期。这么下来，美国政府已经前前后后整整花了三年时间上百万的美刀，但查尔斯还不肯罢休，他又要扯出一个新案子出来。这让政府这边实在受不了了，于是跟他妥协，让他提条件，只要不打官司，一切都好办。 “这特么神经病么？”叶帆听克林特的讲查尔斯的故事，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还有特么没事无聊到把坐牢当成事业的人？ “查尔斯的家族在加州挺有势力，出了好几个律师法官检察官之类，甚至他祖父还当过州议员。他小时候想当个农场主，结果被家族里逼着学法律，于是他对美国的司法体制有着刻骨的仇恨！”克林特说。 可怜的孩子，叶帆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他小时候压根不受学习，整天想着去温泉镇的玉昆影视城当演员，搞不好会像释小龙郝邵文那样当个大红大紫的童星，结果被老爹天天用皮带抽。 都是家庭教育的失败者，叶帆感慨兼疑惑，美国人的教育理念不挺开明的么，怎么把孩子弄成这样。 查尔斯天天吵着打官司折腾加州政府，动不动一个案子就花几十万上百万美元，最后加州政府实在受不了了，终于跟他达成了妥协、 妥协的条件是加州政府给他十年的刑期，但必须在洛基监狱的b监区服刑，也就是监牢里服刑，一切费用均由加州政府承担。而且查尔斯在整个洛基监狱，除了不能接触d区的那帮杀神恶煞外，其他地方一切行动自由。 查尔斯正是因为在洛基监狱不受任何拘束，才靠他的超级忽悠术，拉出了西部牛仔这么一个帮派。 加州政府惯着查尔斯，生怕他找麻烦浪费纳税人的钱，但监狱里那些帮派大佬们可没人鸟他，触犯了大帮派的利益是要挨揍的，或许加州政府也有方面的考虑，就查尔斯那付无懒作派，在洛基监狱恐怕活不过半年。 谁知道查尔斯在洛基监狱竟然熬了五年，居然还过的悠哉悠哉，因为他的西部牛仔帮派的成员都是些轻刑犯，那些大帮派们看不上的小杂鱼，在刚进洛基监狱的是时候，还没弄清楚形势呢，就被骗进了西部牛仔，比如克林特这样的。 人不好招，所以更不能轻易让人脱离的帮派。西部牛仔的帮规森严，比美国法律还细，而且执行起来要比美国法律管用的多。谁敢违反帮规，轻则被揍一顿，重则断腿断手，克林特就是因为违反了帮规，被逼参加月末的拳击比赛，一条腿被打折，现在走路还不方便。 照查尔斯的话来说，反正加州没有死刑，他杀人跟盗窃，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查尔斯的父亲曾预言，不当律师查尔斯迟早会饿死在洛杉矶街头，结果查尔斯用一个意外的成就狠狠打了他老爹的脸。 既然查尔斯在监狱外边毫无背景，这事儿就好办了，他上加州大学国际贸易，正经没上过几天课，但不能玷污了这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专业，何况他理论知识虽然不扎实，但实践经验绝对丰富，被他坑骗过的美国流氓以及各国留学生不在少数，那可是十足真金的国际贸易。 “我帮你们有报酬么？”叶帆问。 根据美国的法律，美国服刑人员在监狱里是不能白吃白住的，尤其是那些没钱没势犯事儿又不算穷凶极恶的家伙。美国监狱将犯人当成劳工的历史由来以久，他们除了从事维持狱政系统运转的日常工作之外，还要承担很多外包劳务，尤其是像洛基这样的私人监狱，什么森林救火、道路养护、建筑施工之类应有尽有，可以说，美国监狱的犯人就是新时代的“美国奴隶”。 当然了，美国宪法保障劳动者获得劳动报酬的权利，所以犯人们也得有工资，只是低的可怜罢了。全美时薪平均1096美元，洛基监狱的犯人们只有15美元，而这竟然已经是整个加州地区时薪最高的监狱，这也是洛基监狱会被评为全加州模范管教中心的原因之一。 而这15美元也不会完全的落到犯人们的手里，尤其是像克林特这样最底层的犯人，有一半的工资是要交给帮派组织，以获得帮派组织对他们人身安全的保护，尽管西部牛仔不但不保护他们，甚至他们挨的绝大多数暴力，都来源于自家的组织。 所以叶帆向克林特询问报酬的时候，克林特立即沉默了，他全身只有个位数的面值1元的乔治华盛顿，连2元面值的亚伯拉罕林肯都没有，更别说本杰明富来克林了。 “操，你们家拜耶和华，老子拜关二爷，拜的神仙都不一样，你们有难了，关我屁的相干！”叶帆说了一句让克林特摸不着状脑的话，直接起身出监牢散心去了。 丫的，自己费了老半天的时间，原本是想在这监狱里赚点外快呢，这特么全白忙活了。 正值傍晚，犯人们的自由活动时间。洛基监狱的自由活动并非完全自由，平时让你待牢房里不准出来，自由活动时间非特殊情况不许你回牢房。 洛基监狱是加州模范监管教中心，州议员们关心自己的选票，因此关于监狱犯人的人权保障，因此多少还是弄了些活动设施，缩水版的五角大楼功能齐全，四周牢舍围绕，中间是一片空场，四大监区用铁丝网隔开，各个监区都有运动场，连d监区的那些变态杀人狂之类的重刑犯也有，人权至上么，这是必须的。 c监区室外有篮球场网球场，室内有图书馆健身房，名义上是犯人们的公共设施，免费开放，但事实上谁有资格用得靠帮派的实力说话，欧美帮的犯人们血统高贵玩的当然高雅些，他们占据了网球场。篮球场是黑人的天下，这跟nba的人员构成高度契合，墨西哥帮拿监狱当实训基地，他们将来出狱还是要为伟大的贩毒事业继续奋斗，于是霸占了健身房。 亚洲帮打架不行、竞技运动不行，但脑袋个顶个的聪明，根据洛基监狱的统计数据，亚洲帮虽然人数少，但在监狱里能完成大学学业拿到学位证的，亚洲人却占据了最高比例，他们的老大桥本龙一在洛基监狱只服刑不到一年，就拥有了管理学、犯罪心理学两项博士学位，都是在监狱里拿到的，用来管理自己帮派的小弟们，倒还真算是专业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