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涵空（2/2）

“这位公子，并非在下不近人情，而是不能开这个先河啊，否则我们小本生意，难以为继啊。”</p>

叶怀昭体谅的付了银子，随后又多拿出了一锭，递给了掌柜。</p>

“以后这姑娘来抓药，你便从这扣除，若是不够，便来城西的叶府讨。”</p>

城西历来贵人云集，但凡住在那里的人，都与皇家沾亲带故。那掌柜的慌忙将银子往外推，惶惑的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p>

“让你收你就收，怎么？平民百姓的一吊钱不能开先例，他的钱，二十两你都不要？”杨景和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将那掌柜给吓的冷汗直流。</p>

“掌柜的，收下吧，你做生意有自己的规矩，是好事。”叶怀昭反而温和的多。</p>

“那姑娘的娘，到底是什么病？”</p>

“就是寻常的痨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需的仔细的养着，也难为这姑娘了，这天长日久，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啊。”说完叹了口气，“若是个小子，我倒不介意让他到我这药房里当个伙计，可惜是个姑娘。”说完摇了摇头，“但愿能遇到个好人家，做妾也好，做丫鬟也罢，总归也是一条出路，否则啊？”</p>

“否则怎样？”杨景和皱起了眉头。</p>

那掌柜看了看他，“这女子在这世上，要自己谋生，哪有好的活路。”说完压低了声音：“那长乐坊的好几个龟公老鸨，都派人盯着呢，就等她熬不下去了，用很低的价格买过去。”</p>

叶怀昭和杨景和的脸色都不好看，两人无法对一个弱女子的苦难无动于衷。</p>

“哥！”杨景和瞥了一眼在药堂外面等着抓药的姑娘，动了隐恻之心。</p>

“景和，水姑娘的事情很好解决，找一处安身立命之所，再找一个稳定的谋生之处，你放心回去吧，我会解决。”他知道杨景和的意思，想跟以前一样，将人安置在他的叶府中。叶怀昭倒也不介意多养一个人，但现在不同以往，他本就在想办法，将叶府的下人不动声色的打发出去，免得几个月之后，他们跟着自己遭遇杀身之祸，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再将无辜的人带入自己府中。</p>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三日之后，他会在宜妃娘娘的宫中，再次见到水涵空。</p>

她只是在外间，做着一些打扫的杂活，见到叶怀昭，怯生生的行了个礼。叶怀昭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便换上了关切的笑容，“如今你在这宫中安心待着，四殿下和宜妃娘娘脾气都极好，你做好分内的事。”</p>

那姑娘按照宫里的规矩给他行了个礼，“多谢公子，这一定是阿娘在天上保佑我，才让涵空遇到四殿下。”</p>

“你阿娘？”</p>

水涵空低着头，神色哀戚。“阿娘撑不下去，已经走了？”</p>

说完啜泣着说道：“孩儿没用，连一副薄棺都买不起，便只能卖身葬母，幸好遇到四殿下慷慨解囊，将涵空买了下来，涵空方才不至于落入更惨的境地。”</p>

“遇难成祥，必有后福。”叶怀昭宽慰完她，便往里面走去，但转过身的瞬间，脸色却凝重了起来。</p>

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那便不是巧合，景和接连三次在不同的地方遇到她，她的境遇一次比一次凄惨，让景和不得不伸出援手，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景和还是姑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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