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门内门外(2/2)
它们都好久,没见过师兄了。</p>
……</p>
王路川两腿有些发软,走不动路。</p>
今晚的雾很稀薄,他在楼外,看到远处山脉起伏,无数恐怖惊悚的鬼影穿过山林,围了过来。</p>
“完了。”</p>
王路川脸色苍白,默默蹲下,倚靠在院门口的墙角,等待着。</p>
不久,两个师兄从黑楼里走了出来。</p>
他们谈完话了,但好像没有谈拢。</p>
王路川大致能分辨清楚,这两个长相一样的人,哪个是李眠师兄,哪个才是梦宗的李眠柯。</p>
李眠师兄更平和些,不会给人太强烈的压迫感。</p>
而梦宗的大师兄……即便没什么表情,也总让王路川有一种仰望神明,漠然众生的疏离。</p>
“吱嘎~”</p>
院门缓缓打开,其内空无一人。</p>
王路川愣了一下,看着李眠师兄走了进去,停在门口,然后转过身。</p>
两个五官一样的人,隔着院门,平静的注视着彼此。</p>
一人在内,一人在外。</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路川总觉得,在两人之间,那只有一墙之隔的方寸之地……仿佛有一道时间的鸿沟,割裂了两个世界。</p>
“那你说,他有什么用?”</p>
这句话是院子里的李眠师兄问的。</p>
门外的李眠柯侧过头,看了一眼王路川,想了想,解释道:“算是一次尝试。”</p>
“他不是梦宗的人,但能从你那里穿过院门来到我这边。说明这条路已经打通了,活人能走死路,反过来,死人也能在对岸重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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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又问了一句。</p>
“如果我现在把门合上,又会如何?”</p>
李眠柯笑了,摇头:“没什么用。”</p>
“梦书梦典都修到头,单向变成了双向,你能来梦宗找我,我也能拉开门,去对面找你。”</p>
“啧,那就不好办了。”</p>
李眠面色纠结,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p>
“好办。”</p>
李眠柯却抬了抬眼皮:“你让开就行了。”</p>
“我不想。”</p>
李眠回答的很平静……他不想让开,不想让梦宗的那些鬼魂穿过门,在另一个世界夺舍重生。</p>
李眠柯好像也有所预料,问了两个字:“理由?”</p>
“我不认识他们。”</p>
李眠说:“我只是我,不是谁的转世轮回,也没有一点关于梦宗的记忆和感情。”</p>
“理解。”</p>
李眠柯却又说:“这是不做的理由,但不是阻碍的理由。”</p>
李眠有理由不去做,但没理由关上门。</p>
梦宗对他而言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有什么道理阻断那些鬼魂重生的路呢?</p>
李眠安静了一会儿,摇头叹了口气。</p>
“其实你我都清楚,我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解不开的念头。”</p>
李眠并不厌恶梦宗的鬼魂,他也没有必然的原因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p>
但事无绝对,</p>
就像一个人特别去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心中终会响起一个声音,虽然很小,但却一直在反复的询问自己:</p>
这样一定是对的?</p>
找了这么多的替死鬼,让死了很多年的师弟们夺舍重生,到底是为了曾经枉死的他们,还是源于自己的执念和一己私欲?</p>
李眠柯没有这个疑惑,他很确定,自己在做对的事。</p>
但张居正有想过,所以李眠才会出现在里。</p>
让上一世的自己,告诉如今的自己。</p>
“你得说服我。”</p>
李眠很认真:“其实我一点都不坚定,但你得说服我。”</p>
“或者干脆点,直接杀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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