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1/1)
谢晚凝原本有些怔怔出神,闻言抿着唇瞪他。 “恼什么,”陆子宴冲她笑了声,道:“我这不是没要吗?” 平日,他想她时,还能靠练兵习武来抒发旺盛的精力,昨日饮下的三杯暖情酒,药效无处发泄,让他吃了很大的苦头。 同样中了药,他只能想着她自己解决,而那个病秧子可以接此机会去亲近他。 到底还是妒气难消,陆子宴眸光暗了下来,唇边笑意渐渐收敛,静静的看着她。 谢晚凝被他看的心头发毛,正好此时房门被敲响,鸣剑遣人送炭盆进来了。 陆子宴松开她的下巴,将人拢在怀里。 这些都是他的亲兵,大多都见过他的未婚妻,军营人多嘴杂,以他们现在的身份,确实不该让人知道她来。 几盆炭火摆进来,屋内的寒气很快被驱散。 鸣剑要退出去前,陆子宴吩咐道:“去把人带来。” 等门再度合上,谢晚凝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的怀抱,陆子宴没有阻止,爽快将人松开。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一连后退了三步,眼露提防之色:“你再敢乱来,我就咬舌自尽!” 跟当日才觉醒前世记忆的情绪失控不同,这次她再次轻言死亡,陆子宴没有慌了手脚,只是敛眸看向她。 认真看了她许久,突然笑道:“晚晚,你为什么总觉得靠自尽就能叫我退让?” “……”谢晚凝噎了瞬,没有说话。 他等了一会,见她不语,眉梢微挑道:“你看,你明明就清楚的知道我有多爱你。” 知道我有多爱你,有多害怕你出事,所以才能拿‘自尽’当做要挟的资本。 他的言下之意,点到即止。 谢晚凝已经听的分明,却哑口无言。 她想义正言辞的说不是这样,可连辩解都找不到好的理由。 ……真的有吗? 明明前世,他对她那样坏,那样欺负她,她怎么会相信他爱她? 可若是没有,她又为什么会认为伤害自己,会成为让他退步的武器? 室内莫名陷入安静。 谢晚凝许久没有说话,陆子宴也没有在意。 他确实不擅长表明心迹,不露声色从小就是他的必修课,更说不来那些哄人的情话。 对喜欢的姑娘,前世的他最开始想的就是,外面所有风浪他一力承担,而她只需要在他的羽翼下,万事不用她操心。 可很多事,总是事与愿违。 他们之间,他总是弄巧成拙,总是让她受委屈,总是在自以为是。 谢晚凝想了很久,都想的有些头疼,现在的她对前世的一切除了厌烦外,只剩疲惫,连带着对面前这个不断让她回忆从前的男人,都厌烦到了极点。 “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想干嘛?” 她根本不想去理清他们已经乱成一团的过往纠葛,更不想去分辨他们之间谁的情意更深,只道:“陆子宴,我真是烦透了你的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 陆子宴微微垂眼,将眼底情绪完美藏匿。 就算已经知道这个姑娘对自己有多心狠,可每次见她一脸厌色的看着自己,心口依旧会有撕扯的痛意。 陆子宴缓了缓心绪,忽略她的厌烦,回答她前面的问话。 “我在梦中旁观过你前世的经历,知道你受的所有委屈,”他顿了顿,道:“……其实前世你不在后,我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 又是旧调重弹,谢晚凝听的毫无波动,完全没有第一次时的激动质问,闻言连眼都没抬,自顾自寻了把椅子坐下。 而陆子宴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道:“我想了想,他们如此害你,你却没有亲眼见到他们的下场,是一桩遗憾,所以今生,我得让你亲自出气,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闻言,谢晚凝终于有了些反应,她抬眼看向他,还没出言发问,房门被人在外轻轻叩响。 鸣剑的声音自外传来。 “主子,人带来了。” 陆子宴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进。 房门被推开,谢晚凝闻声下意识望了过去,没成想才刚刚扭头,视线还没对焦,眼前便出现了一道身影挡住她的目光。 “滚出去!” 陆子宴瞬闪到谢晚凝面前,一手握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腰腹位置,确保将她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另外一手拿起旁边的茶杯砸出去,正落在鸣剑脚下。 吓了鸣剑一大跳,明白自己又犯了错,什么话都不敢说,赶紧将身边被捆绑着的女人扯了出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突然间这样发难,谢晚凝根本没反应过来。 直到房门被合上,陆子宴伸手去捞她的下巴,“刚刚看见了什么?” 谢晚凝怔怔的看着他,脑子里还是那一闪而过的画面。 衣衫轻薄的女人,双手被缚在身后,暴露出来的肌肤青紫一片…… 谁都能看出,这个女人身上经历了什么。 她眼睫颤了下,“那是刘曼柔?” 果然瞧见了…… 陆子宴指腹僵了瞬,缓缓将人松开,道:“我没想鸣剑会就这么把人带来。” 那样的肮脏玩意,怎么能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就算要让她解气,也不该污了她的眼。 确认了刚刚的人是谁,谢晚凝心口直直的往下坠,一时之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这里是军营! 军营! 她难以置信,“你让她做了军妓?” 刘曼柔是谁? 在前世,以一介婢女的身份先是做了陆子宴的外室,后又被纳为陆家二房妾室,最后成为二房少夫人。 她还是陆家长孙的生母。 在所有外人眼里,刘曼柔是陆子宴绝对的真爱,比起她这个世子妃,刘曼柔更像是武原侯府的女主人。 她恃宠而骄,屡屡挑衅,最爱抱着那个孩子耀武扬威。 她还害死了尔晴! 那是谢晚凝前世最厌恶的人。 她想过让刘曼柔受到惩罚,甚至想过让刘曼柔去死,赔尔晴的命。 但从没想过对付女人还能用这样的手段。 她们今生第二次见面,对方竟然已经沦落成犒赏将士的军妓! 谢晚凝期待他的否认,告诉她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可他却低低嗯了声。 “她是陆子朔的妾氏,我带她回京,纳她进二房,是为了让陆家二房血脉不流落在外,后来我知道自己并非陆家子嗣,决定给陆云培嫡出身份,便将她扶正为二房正妻。” “或许是这个举动,让她认不清自己身份,开始妄想其他。” 陆子宴的声音变的冰冷。 “我从未进过她的院子,是她挑拨离间,叫你对我生出误会,无论什么下场,都是她应得的,”他道:“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恨。” 梦境中,在那两年里,她对他的爱意已经在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决断下,变得不再如从前。 可他还有机会挽回,若没有刘曼柔不断挑拨,他们不会走到那样的结局。 谢晚凝已经听呆了。 “所以,你的惩罚就是让她做一个任人践踏的军妓?”她呆呆的看着他,“……前世也是如此?” 提起前世,陆子宴眼前再度出现她吐血而亡的画面,这样的惨烈已经刻进灵魂,每每想起都是巨大的恐慌和痛楚。 他紧绷的下颌肌肉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伸手紧紧的抱住她,“他们都该死,但死太便宜他们,晚晚,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神经质的狠戾,像是陷入了眸中疯魔的情绪中。 觉醒记忆后的两次见面,她就发现他的状态有些不正常,对她的执念已经到了病态,可她还是不以为然,觉得那是他在自我感动罢了。 一直到此刻,谢晚凝才终于隐隐体会到,前世她的死,对他意味着什么。 他顿了顿,道:“……其实前世你不在后,我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 又是旧调重弹,谢晚凝听的毫无波动,完全没有第一次时的激动质问,闻言连眼都没抬,自顾自寻了把椅子坐下。 而陆子宴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道:“我想了想,他们如此害你,你却没有亲眼见到他们的下场,是一桩遗憾,所以今生,我得让你亲自出气,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闻言,谢晚凝终于有了些反应,她抬眼看向他,还没出言发问,房门被人在外轻轻叩响。 鸣剑的声音自外传来。 “主子,人带来了。” 陆子宴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进。 房门被推开,谢晚凝闻声下意识望了过去,没成想才刚刚扭头,视线还没对焦,眼前便出现了一道身影挡住她的目光。 “滚出去!” 陆子宴瞬闪到谢晚凝面前,一手握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腰腹位置,确保将她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另外一手拿起旁边的茶杯砸出去,正落在鸣剑脚下。 吓了鸣剑一大跳,明白自己又犯了错,什么话都不敢说,赶紧将身边被捆绑着的女人扯了出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突然间这样发难,谢晚凝根本没反应过来。 直到房门被合上,陆子宴伸手去捞她的下巴,“刚刚看见了什么?” 谢晚凝怔怔的看着他,脑子里还是那一闪而过的画面。 衣衫轻薄的女人,双手被缚在身后,暴露出来的肌肤青紫一片…… 谁都能看出,这个女人身上经历了什么。 她眼睫颤了下,“那是刘曼柔?” 果然瞧见了…… 陆子宴指腹僵了瞬,缓缓将人松开,道:“我没想鸣剑会就这么把人带来。” 那样的肮脏玩意,怎么能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就算要让她解气,也不该污了她的眼。 确认了刚刚的人是谁,谢晚凝心口直直的往下坠,一时之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这里是军营! 军营! 她难以置信,“你让她做了军妓?” 刘曼柔是谁? 在前世,以一介婢女的身份先是做了陆子宴的外室,后又被纳为陆家二房妾室,最后成为二房少夫人。 她还是陆家长孙的生母。 在所有外人眼里,刘曼柔是陆子宴绝对的真爱,比起她这个世子妃,刘曼柔更像是武原侯府的女主人。 她恃宠而骄,屡屡挑衅,最爱抱着那个孩子耀武扬威。 她还害死了尔晴! 那是谢晚凝前世最厌恶的人。 她想过让刘曼柔受到惩罚,甚至想过让刘曼柔去死,赔尔晴的命。 但从没想过对付女人还能用这样的手段。 她们今生第二次见面,对方竟然已经沦落成犒赏将士的军妓! 谢晚凝期待他的否认,告诉她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可他却低低嗯了声。 “她是陆子朔的妾氏,我带她回京,纳她进二房,是为了让陆家二房血脉不流落在外,后来我知道自己并非陆家子嗣,决定给陆云培嫡出身份,便将她扶正为二房正妻。” “或许是这个举动,让她认不清自己身份,开始妄想其他。” 陆子宴的声音变的冰冷。 “我从未进过她的院子,是她挑拨离间,叫你对我生出误会,无论什么下场,都是她应得的,”他道:“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恨。” 梦境中,在那两年里,她对他的爱意已经在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决断下,变得不再如从前。 可他还有机会挽回,若没有刘曼柔不断挑拨,他们不会走到那样的结局。 谢晚凝已经听呆了。 “所以,你的惩罚就是让她做一个任人践踏的军妓?”她呆呆的看着他,“……前世也是如此?” 提起前世,陆子宴眼前再度出现她吐血而亡的画面,这样的惨烈已经刻进灵魂,每每想起都是巨大的恐慌和痛楚。 他紧绷的下颌肌肉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伸手紧紧的抱住她,“他们都该死,但死太便宜他们,晚晚,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神经质的狠戾,像是陷入了眸中疯魔的情绪中。 觉醒记忆后的两次见面,她就发现他的状态有些不正常,对她的执念已经到了病态,可她还是不以为然,觉得那是他在自我感动罢了。 一直到此刻,谢晚凝才终于隐隐体会到,前世她的死,对他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