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阴荷闹事(1/1)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上官萱和欧阳宁的脸上,他们竟不知不觉地在石凳上睡着了,阴荷端着一盆水,正打算伺候上官萱洗漱,然而,当她走近时,却发现上官萱靠在欧阳宁的肩头,睡得正香,此时,欧阳宁也已经醒来,但他并不想与阴荷有过多的接触,于是选择继续佯装沉睡。 上官萱感受到了阴荷的靠近,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披风,立刻明白这一定是欧阳宁为她披上的,她轻轻晃动着欧阳宁的身体,试图唤醒他,欧阳宁无奈之下,只得睁开眼睛,却依旧沉默不语。 上官萱将披风扔回欧阳宁怀中,语气带着一丝不悦,“欧阳宁,你今天怎么没去上朝?” 欧阳宁皱起眉头,“我只是想多陪陪你。” 阴荷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居然就是宁亲王! 她不禁想起红莲之前告诉她,昨天宁亲王并未出现在小姐的生辰宴会上,当时,她心中暗自庆幸,但现在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原来,宁亲王一直都在现场,而且还是以真面目示人,这让阴荷意识到,宁亲王对小姐的宠爱程度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就在这时,阴荷突然跪了下来,“小姐,属下有要事禀报。” 欧阳宁听到这话,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而上官萱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阴荷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上官萱,“小姐,当年我们跟随您时,您曾经许下承诺,如果我们将来遇到心仪之人,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请问这个承诺如今还算数吗?” 阴荷一开口,上官萱便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自然,看来你有了心爱之人,告诉我,是谁呢?” 阴荷也不言语,只是抬着头看着欧阳宁,而上官萱则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你看上了欧阳宁?” 阴荷用力地点了点头,上官萱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来,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转头看向欧阳宁问道:“欧阳宁,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 欧阳宁此时真是百口莫辩,他心里有些慌,他急忙解释道:“萱儿,我……。” 然而,他还没说完,阴荷马上接话道:“这件事情不怪王爷,小姐,以你的身份是不可能做王爷正妃的,你我情同姐妹,一起嫁给王爷岂不是更好?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而且以后王爷要是再娶别人进门,我们也好有个照应!属下是不会和你争宠的,属下只求能陪在王爷的身边就好了,哪怕只做个丫鬟也行。” 上官萱不想说什么,她转身就想要离开,欧阳宁拽着上官萱的手,不让她走,看着阴荷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够了,那日本王就警告过你,不要有非分之想,看来你是没听进去,你若不是萱儿的人,本王早就杀了你,本王此生只会娶萱儿一人,不会再有别人。” 上官萱心中有了一股无名之火,不是因为阴荷的表白而是欧阳宁的隐瞒,她语气冰冷的道:“放手!” 欧阳宁感受到了上官萱的淡漠和疏离,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他知道萱儿是真的生气了,他急忙拉住她的手,试图解释,“萱儿,你听我说……” 上官萱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她紧紧地盯着欧阳宁,眼中的泪水不断滑落,“我只问你一句,阴荷喜欢你的事情,你早知道了对不对?”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 欧阳宁不敢直视上官萱的眼睛,他别开了目光,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我……。”他试图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上官萱的态度变得异常强硬,她咬着牙关,再次问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她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欧阳宁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避这个问题了,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承认道:“是,但……。”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上官萱打断。 上官萱的语气冰冷到了极致,仿佛来自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借口和解释,现在,立刻给我放手。”她的声音中带着决绝,让人无法抗拒。 欧阳宁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知道此刻他若是放了手,他们之间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咬紧牙关,坚持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开手。” 上官萱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杀意,“想死是吗?好,那我今天就成全你。”她的声音冷冽至极,仿佛一把利剑,直刺欧阳宁的心窝。 暗处的骤雨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不得不现身,“萱主子不要。” 上官萱的眼睛已经被愤怒蒙蔽,她看着欧阳宁,她举起手掌,直直地朝着欧阳宁的心口打去。 欧阳宁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上官萱会对他动手,但他没有躲避,他知道如果躲开,上官萱一定会更生气,于是,他硬着头皮接下了上官萱的这一掌。 上官萱的这一掌只用了五成的功力,她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但是,当她看到欧阳宁不躲闪时,她的内心突然变得十分复杂,她突然一瞬间感到全身无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忘记了欧阳宁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上涂满了她亲自调制的毒药,这种毒药一旦接触到内力就会立刻发作,让人全身无力,而她刚才在盛怒之下,竟然忘记了这个事实,本来是保护欧阳宁努受别人伤害,现在她自己却中了毒,这让她感到无比的讽刺和无奈。 阴荷跪在地上,焦急地喊了一声:“小姐!”然而,她并没有站起身来。 欧阳宁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他的披风,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非常虚弱,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试图走向上官萱。 骤雨见状,想要上前扶住欧阳宁,但欧阳宁拒绝了,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上官萱的面前,关切地问道:“萱儿……” 上官萱眼里明显带着疏离和愤怒,她冷冷地说道:“不用你管,骤雨扶我起来。” 骤雨犹豫着不敢上前,欧阳宁却无视了上官萱的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进了房间里,他轻轻地将上官萱放在榻上,然后焦急地问道:“解药在哪?” 上官萱脸上露出极不情愿的神色,她别过头去,冷漠地开口,“床头下面暗格里,第二排第三个瓶子。” 欧阳宁听后立刻转身去找解药,他感到一股强烈的热气从体内涌起,让他的身体变得滚烫,他知道这是内伤发作的迹象,但他并没有在意自己的状况,只是急切地想要找到解药给上官萱解毒。 欧阳宁迅速取出药丸,走到上官萱身边,将药丸递到她的嘴边,“萱儿把它吃了。” 上官萱心中的怒气并未消散,她狠狠地瞪着欧阳宁的手,突然张嘴用力咬了下去,欧阳宁吃痛,但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只是默默地忍受着疼痛。 上官萱咬得越来越狠,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下来,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这才松开了嘴,欧阳宁连忙拿出一块锦帕,温柔地擦拭着上官萱嘴角的血迹,“萱儿,不要生气了,先把药吃了吧!” 上官萱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吞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你可以走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脸。” 欧阳宁的手还在不断滴血,但他却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我明白,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过没关系,等你恢复了体力,我自然会离开。”说完,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上官萱闭上双眼,不再说话,似乎已经完全不想和欧阳宁交流,欧阳宁则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默默地守护着她,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上官萱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赶紧走,别在这里待着了,先去处理一下你手上的伤。” 欧阳宁抬起那只流血不止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萱儿,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 上官萱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地回答道:“我才不是关心你,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你快点走,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欧阳宁原本以为上官萱只是故作冷漠,毕竟她刚刚才睡醒,怎么可能又犯困,然而,当他看到上官萱紧紧闭着双眼,呼吸均匀而深沉时,他意识到她是真的睡着了。 既然上官萱已经睡熟了,欧阳宁也不再犹豫,轻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虽然知道上官萱不会回应,但他还是忍不住像往常那样和她道别,欧阳宁怕她着凉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上官萱的身上,这才转身出去。 其实上官萱让欧阳宁拿的并不是解药,而是安眠药,正是当时给司空明皓的,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用过,因为作为一个杀手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哪怕睡觉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今日她的心有些乱,她刚睡醒,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让她再次入睡。 阴荷仍跪在地上,骤雨欲上前搀扶欧阳宁,却被他制止,“本王无事,照顾好萱儿。” 骤雨看见欧阳宁右手滴血,“王爷,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欧阳宁低头看着伤口,“无妨,这是萱儿给本王留下的痕迹。” 骤雨清楚地看见那是咬痕,萱主子下嘴够狠,都咬出血了,可王爷不仅不怒,反而还挺高兴,难道是被萱主子打傻了? 骤雨站在原地,进退两难,“王爷,您稍等,属下马上去找红莲。” 欧阳宁坐在石凳上,“好。” 阴荷起身欲靠近欧阳宁,“王爷,让我看看您的伤口。” 欧阳宁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掌,阴荷瞬间倒在地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欧阳宁,“王爷,您这是何意?我只是想关心您。” 欧阳宁一脸冷漠,“本王不需要,若不是你不听本王的劝告,萱儿也不会不理本王。” 阴荷趴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她抽泣着,“王爷,您怎能如此无情。” 欧阳宁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红莲拿着药箱小跑过来,“王爷,您怎么受伤了?小姐呢?” 欧阳宁知道红莲是在担心上官萱的安危,“萱儿无事。” 红莲这才放下心,“阴荷,你怎么也受伤了?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遇袭了吗?” 阴荷不语,欧阳宁也沉默不言,骤雨拽着红莲的胳膊,“别问了,快给王爷处理伤口。” 红莲颔首,稳步走到石桌前,将药箱放在上面,欧阳宁将右手伸了出来,红莲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欧阳宁面色凝重,“本王有那么可怕吗?” 红莲摇着头,“没,没有。” 欧阳宁语气严肃,“那你还不过来,本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红莲想起那日的事情,心中稍安,走了过去,红莲清楚的看见欧阳宁的右手是被人咬伤的痕迹,而且从伤口上看应该是个女人,能接近王爷的只有小姐,那这伤口难道是……。 红莲不敢多想,赶紧给欧阳宁处理伤口,“王爷这伤口没好以前不能沾水。” 欧阳宁嗯了一声,“给本王把脉。” 红莲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红莲发现欧阳宁的脉象有些凌乱,这是受了内伤,王爷武功高深莫测谁能伤的了他,不会也是小姐吧! 红莲被她自己的想法吓到赶紧收了手,“王爷,我给您开些药,服用几帖你的内伤就会痊愈。” 欧阳宁点了一下头,“药方给本王就行,其他的不用你管。” 红莲将药方递给欧阳宁,欧阳宁将药方放进腰里便准备离去。 骤雨犹豫再三,“王爷您还是换件衣服吧!这满身是血的出去不太合适。” 欧阳宁站了起来,“红莲你去屋里给本王找件衣服,动作轻点别吵醒萱儿。” 红莲呆呆的道,“我马上去。” 红莲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然后迅速退了出来,“王爷,这件衣服可以吗?” 欧阳宁接过衣服,准备去别的地方换,阴荷却非常不甘心,“王爷,红莲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你和小姐都没有追究,反而还隐瞒,而我不过是喜欢一个人,我做错了什么?” 红莲感到困惑,“犯错?我犯了什么错,阴荷,你把话说清楚。” 阴荷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欧阳宁的气息突然变得异常冰冷,“够了,阴荷,适可而止。” 阴荷更加不服气,“为什么不能说,明明就是她差点害死小姐。” 欧阳宁又毫不留情地挥了一掌,阴荷躲闪不及,又挨了一掌,阴荷受了很重的内伤,“王爷,你太偏心了,同样是和小姐一起长大的,小姐从小就偏袒她,现在你也是这样,到底为什么?” 红莲一直把阴荷当作亲姐妹,没想到在阴荷的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阴荷,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阴荷愤怒地嘶喊着,“你从钒城带回来的那个伊依,就是陷害小姐入狱的罪魁祸首。” 红莲大惊失色,“什么?怎么会这样?骤雨,你告诉我,阴荷说的都是真的吗?” 骤雨低头不语,红莲心中已经有所猜测,“是我差点害死小姐。” 欧阳宁安慰着,“红莲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萱儿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内疚,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加倍的照顾好萱儿,其他的不用多想。” 红莲特别的自责,“是我不该同情心泛滥,将她带回来,王爷对不起。” 欧阳宁看的出红莲情绪很低落,“你要这么说的话,这件事情应该是本王的责任,没有核实她的身份就将她留下差点害了萱儿,好在有惊无险,萱儿想要看见你开心,别让她担心,日后遇事你自己多加思量。” 红莲含着泪,“我知道了,谢谢王爷不怪之恩。” 阴荷强撑着站了起来,“王爷为何您如此区别对待,我爱上了你也是心不由己,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红莲不可置信的道,“你爱上了王爷,阴荷你疯了,王爷是小姐的,你怎么能?” 阴荷发了疯似的,“我为什么不能爱王爷,爱一个人有错吗?论身份小姐也配不上王爷。” 欧阳宁看着阴荷的眼神特别的嫌弃,“在爱的世间里没有对与错,只有爱与不爱,本王的心装得下整个天下,但是心尖上的位置只能容下萱儿一人。” 阴荷质问着,“可是小姐她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你的爱,你不是一直在坚持吗?为什么我不行?” 红莲没想到阴荷会变成这样,“阴荷你醒醒,小姐对王爷如何我看的很清楚,虽然小姐嘴上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但她心里是有王爷的。” 阴荷摇着头,“不,你在骗我,我不相信。” 欧阳宁拿起手里的衣服,“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 阴荷狐疑的看着欧阳宁,“王爷你想说什么?” 欧阳宁解释着,“你可能不知道这衣服的用途,这衣服图样是本王画的,用的材料和药材都是萱儿选的,萱儿为了本王的安危特意用了特殊的药材浸泡衣料,萱儿刚才就是中了本王衣服上的毒才会倒在地上,萱儿对本王如何,本王心里清楚,爱要两情相悦才会幸福!” 阴荷哑口无言,红莲却特别的担心,“小姐中了什么毒?用不用我去看看。” 欧阳宁很欣慰或许这就是萱儿喜欢红莲的地方,她总是第一时间关心萱儿的安危,“萱儿没事,本王已经喂她服过解药了,红莲照顾好萱儿,本王先进去把衣服换了。” 欧阳宁很快就将衣服换好了,他看了一眼熟睡的上官萱,他心中诧异刚才外面那么争吵,萱儿为何没出来原来萱儿还在睡,这有些蹊跷,萱儿什么时候警惕性这么低了?他试图靠近上官萱但上官萱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他轻轻的唤了一声,“萱儿。” 上官萱依然没有反应,欧阳宁好像明白了什么,“看来这次我的确是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才让你如此伤心,竟然用睡觉来逃避痛苦,是我不好,不该对你有所隐瞒,可有的事我无法对你言说,希望你可以谅解。” 欧阳宁叹了口气便离开了房间,“本王先走了。” 骤雨和红莲给欧阳宁行了一礼,欧阳宁便离开了上官府,红莲想要给阴荷看看,但却被阴荷一把推开,还好骤雨及时的扶住了她。 骤雨皱着眉头,“你没事吧!” 红莲摇着头,“阴荷你这是干什么?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势。” 阴荷冷笑一声,“不用你假好心。” 红莲想要解释什么,但阴荷根本听不进去,骤雨拉着红莲,“别理她,我们走。” 红莲终究是不忍,“她受了内伤需要治疗,我不能一走了之。” 骤雨无奈的叹息着,“好,那我帮你。” 阴荷哼了一声,“不需要,我的生死和你们无关。” 骤雨上前点住了阴荷的穴道,“过来给她诊脉。” 红莲面带笑容,“谢谢。” 骤雨淡笑不语,红莲给阴荷把脉,这内伤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王爷下手也够狠的。 红莲写下一个药方,“你去给她抓药,我把她送回房间休息。” 骤雨持怀疑的态度,“红莲你没练过武,恐怕你一个人扶不了她,我找人帮你,来人。” 银龙卫从暗处现身,“队长。” 骤雨吩咐着,“帮红莲把阴荷送回去休息。” 银龙卫应了一声便抱起了阴荷,红莲跟在银龙卫的后面,骤雨也离开了上官府去给阴荷抓药。 世上最可悲的事是当过去深爱你的那个人成为你的一切之时,你却对她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