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冥河老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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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执掌玉虚的大天尊，纵然是化身，也能修炼出如此超然的神通，实在让人感慨。”</p>
说到这里，祂无奈地摇了摇头，缓声道：“老朽，可就没有这般运势了。我辈先天神只，生而为桎梏，受天地之制约，为九幽之掌控。造化圆满，已然是为极限！唯有在九幽之力的护持下，才能兼备几分古老之权柄。”</p>
陈休负手而立，神情淡漠。</p>
昏黄的灯光映照出他的脸庞，轻声道：“不愧是冥河老祖，当真慧眼如炬！”</p>
“原始九印，旷世神通；玉虚天尊，万古独尊。今日相见，老朽才知晓其中的恐怖。”冥河老祖深深看了陈休一眼，脸上的皱纹微微扭曲，似是颤动的枯树皮，缓缓道：“大天尊刻意编造所谓的黄泉转世之语，借由小辈告知于我，不知所为何事？”</p>
“黄泉之神，已然归来。这非是妄语，而是真实。”陈休悠然开口，话语从容。</p>
冥河老祖的面容微微变幻，猩红的眸子凝视了许久，才缓声道：“天尊所言，当真？”</p>
“绝无妄语。”陈休轻轻抬手，掌心之间，琉璃古灯缥缈，黑白毫芒绽放。</p>
光辉之间，一道幽深的因果之线逐渐清晰。</p>
阴寒而森然，凶煞而冷冽！</p>
这道因果之线源于黄泉之水，通向渺远虚空深处，同时连接着冥河老祖。</p>
“源自黄泉的先天神只，且和老朽有着莫大牵扯！”</p>
冥河老祖一字一句，苍老的眸间唯有暴虐杀意。</p>
“冥河，这是我作为玉虚宫原始天尊的诚意。”</p>
陈休淡声道：“我推衍诸天，算及此间将有大事发生，足以影响你我这般存在。故此，我特地衍化幽深之身而至。道友诞生于九幽开辟之初，经历了九幽开辟至今的一切时光。你多半也曾目睹过菩提古佛修筑石庙之事。故此，我想要求教于你，这才借那两位小友之口将消息传递于你，且看阁下之新意。”</p>
冥河老祖冷笑了一声，似有嘲弄般道：“昔年，菩提古佛修筑此石庙之时，可是从我阿修罗一族之中渡化了诸多强者，衍化为佛门之护法，重归于八部天龙之列。”</p>
祂的话语颇为平静，但陈休能够能够感受其中的惨烈。</p>
修罗一脉为黄泉之地的霸主，如何肯与佛门为奴为仆，再度成为所谓的八部天龙？</p>
其中，怕是有着诸多的曲折。</p>
“祂果然是见证一切的存在。”</p>
陈休眼眸幽深，淡声道：“道友，你可知晓菩提古佛修筑这青灰石庙究竟是为了什么？是真的镇压那所谓的大恐怖，还是另有图谋？”</p>
冥河老祖望着远方，双眸显得越发浑浊，似是陷入了记忆之中。</p>
“彼时，菩提古佛似是不曾踏足古老之境，又似是早有证道古老。祂孤身一人踏足九幽，行遍森罗之地。从‘冥海’到‘黄泉’，从‘大黑狱’到‘万象界’，从‘化神自在天’到‘混沌之地’。祂一人走遍九幽，行遍好哈之地，无有人知晓祂的目的。”</p>
“每一次止步，菩提古佛便是修筑了一座青灰色的石庙，如星辰洒落于九幽各处，无人知晓其中的深意。”</p>
“如此万古的岁月之中，我一直在思考菩提古佛为何能够要修筑青灰石庙。我不愿意相信所谓的镇压之说！毕竟，以这一位的能耐，让祂都不得不施展封印之法的怪物，那该是什么样的存在？”</p>
说到这里，冥河老祖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在我看来，祂的一切行动，更像是一场苦行！一场行走于九幽黄泉的苦行，是为历练，也是为了感悟九幽！”</p>
感悟九幽？</p>
彼时的菩提古佛，据冥河老祖所言，还没有证道古老。</p>
祂的行动，是否是为了凝练道果？</p>
“菩提古佛自九幽深处走出，已然是为古老者。”</p>
此时，冥河老祖长叹一声，颇为无奈地道：“在我证道造化的那一刻，曾经的记忆，却是逐渐散去，再无法寻觅。故此，我也无法确定，祂究竟是九幽深处有所收获而后证道古老，还是踏入九幽前，即为道果之境！”</p>
陈休托着下巴，思忖着道：“所以，青灰石庙并非是封印镇压之物。那这是为了”</p>
他看向了冥河老祖，眼眸微微变幻，忽然笑出了声。</p>
“冥河道友，这是在戏弄本座吗？你既然知晓此非镇压之物，却依旧与我谈论许久。想必，你应该点什么吧？”</p>
冥河老祖轻蔑一笑，颇为戏谑地道：“菩提古佛‘慈悲为怀’，祂老人家想着普渡众生。故此，曾经说道，只要心怀善意，愿意放下屠刀，皈依我佛，便是能够自青灰石庙之间踏入净土，自有无上机缘。”</p>
“青灯辉耀，敲响木鱼，于佛前诚心吟咏经文，净土自然显化！”</p>
说到这里，祂咧嘴一笑，颇为嘲弄地道：“我辈九幽之属，如何愿意与佛门为奴为仆？故此，万古至今，皆是无有点亮青灯者。而后，天地剧变，万古大劫，灵山坠落，九幽权柄被瓜分，诸多知晓如此隐秘者陨落，唯有老朽依旧存在于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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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休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冥河道友半是神明，半是天魔，嗜血而杀戮，背负无量罪孽，当是无比憎恶佛门才对。今日却是为何将此事告知于休？”</p>
冥河老祖那浑浊的眸间多了几分冷冽，寒声道：“如此漫长的岁月之间，老朽万法皆施，依旧无法踏足净土。如今，大世已至，诸多的老朋友于沉睡中归来，逐鹿道果，渴求证道古老。老朽亦有如此之心！故此，老朽选择借助外力，踏入深处，感悟昔年之妙。”</p>
“得以被菩提古佛称道的机缘，老朽渴望一观！”</p>
陈休轻轻一笑，微微抬手：“如此，那我等便入净土一观。”</p>
“不是我战胜了本性，是怕死求生的天性战胜了其余欲望。”</p>
冥河老祖怪笑一声：“大天尊知晓如何踏入净土？毕竟，老朽也知晓大天尊的威名，陨落于尔手者，那可是不计其数呢！”</p>
“山有自有妙法。”陈休从容一笑，闲庭信步般走到了无面佛像之前，点燃了青灯，敲响了木鱼。</p>
这一刻，他的气息陡然变幻。</p>
须臾之间，化为了禅心通明，勘破红尘的佛门高僧。</p>
足踏金莲，璎珞无量，堪比无量佛国之主！</p>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p>
低沉而空灵的佛号之声响起，冥河老祖的眸间唯有震撼。</p>
祂喃喃道：“太上道祖的一气化三清之术？没想到，你居然达到了这般境界！斩出的佛门化身，居然堪比净土之佛祖！”</p>
倘若，祂无有知晓这一位正是当今的原始大天尊，怕是会真的以为这是青灯古佛不知年数的佛国苦行之佛！</p>
这一刻，冥河老祖的心中多了几分无法勘破之感！</p>
此时，青灰石庙深处，已然彻底化为禅堂。</p>
无面之佛的面容似是温和了许多。</p>
诸多的琉璃光辉洒落，无尽金莲喷涌而出，巨大的金色“卍”字佛门悄然浮现。</p>
“走吧，冥河道友。”</p>
陈休呵呵一笑，“我以佛法叩开入口，且同入净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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