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孤身踏浪唯渡苦海（2/2）
越是如此想象，陈休越是有种自己就是老鼠的感觉。</p>
“不对！都不对！”</p>
陈休的意识一阵清明，他喃喃道：“我是陈休！我是大唐的武圣，人族的守护者，玉虚道门的原始天王，陈休！我不是老鼠，现在的这番记忆，不属于我。”</p>
“对，这番记忆不属于我！我是陈休，我为了登临彼岸，成就造化之境，如今正在强渡苦海！对，没错！这是沉溺于苦海之中的众生记忆，这是属于老鼠的记忆。”</p>
“我现在看到的，是幻象，是幻觉，是海市蜃楼！”</p>
陈休在心底疯狂地告戒自己。</p>
此刻，他眼前的水池开始崩裂，倒映于其中的身影逐渐消散。</p>
他抬起头，昂首望去。</p>
天空湛蓝，云海浩荡。</p>
双翼随风而动，翱翔于苍天之下，穿过云海，飞过森林。</p>
“现在的我，是雄鹰吗？这是真实的我？还是说，这依旧是虚妄？”</p>
陈休呢喃着，眼眸似是沉沦之际，又逐渐变得清晰。</p>
“我是陈休，我是人族！我是大唐武圣！我是玉虚道门的弟子！我是这一代的原始天王！我是曾经的穿越者！”</p>
他念叨着，坚守着内心。</p>
眼前的光影再度变化。</p>
这时，他看到的是崎区的山脉，以及在风中摇曳的青竹。</p>
雨滴落在身上，空有湿润之意，却是无有寒意。</p>
“为什么我不能动？”</p>
陈休俯首，他看清了自己：“哦，原来我是山中的石怪啊！”</p>
雄鹰、石怪，甚至是游鱼，诸多的生灵记忆，一一浮现于他的记忆深处。</p>
无比自然，无比融洽，没有任何的陌生，也没有任何的生硬。</p>
仿佛，自己是完全变成了它们一般。</p>
“我是陈休，我是人族！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看到的幻觉！那是我的元神依附于它们的身上，以它们的视角看待世界！我不是动物，也是山中的妖孽！我是真正的人族！”陈休咬紧牙关，双眸迷蒙而混乱。</p>
眼前的世界，似是彻底扭曲了一般。</p>
一道道光影闪烁于童孔之间，每一道都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真实。</p>
在维持自我，守护本心的同时，陈休在经历着一次又一次如梦似幻的光影。</p>
即使意志如他，有时都会在想，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p>
到底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p>
这是我？</p>
这也是我？</p>
这个还是我？</p>
陈休守护着内心，铭刻着自己的身份，在一次又一次的记忆轮回中朝着苦海之上行走。</p>
每一步落下，那般桎梏周身的枷锁之感就越发明显。</p>
山海般的沉重，越发的明显！</p>
“这，或许就是‘斩吾见我’的优势吧。若是现在，我依旧有着万千‘他我’，那么，恐怕我绝对无法保持清醒，保持对于自我的认知。”陈休艰难自语。</p>
斩却武道，融合一切“他我”的自己，在苦海之中，都是如此记忆混乱，在庄生梦蝶的梦幻之中几近沉沦，一次次地处于迷失的边缘。</p>
那么，其他的天仙存在，该是如何抵御这般梦幻之感？</p>
他不敢想象。</p>
念头轮转之间，陈休的记忆再一次发生了改变。</p>
他紧守着内心的坚持着自我。</p>
在万般生灵的记忆之中，维持着对于“陈休”这个身份的认知和认同，同时一步一步朝着遥远的上方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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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落下，都是走过一方全新的世界。</p>
九灵妖圣遥望着那一道行走于苦海之上的身影，缓缓道：“陈休，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坚韧的多。”</p>
“陈休，他毕竟是如今这个道艰时代当世第一位自证天仙者。他的天赋，毅力，以及心性，皆为上佳。只是，沉沦之海，才是第一关哪。”月光菩萨轻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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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下，彻底为漆黑所笼罩。</p>
镇压天穹的羽翼，遮蔽了一切。</p>
此时，神都皇庭之中，勐地有着一道澹金神芒绽放，照耀天地，宛若大日。</p>
低沉的龙吟之声响起，恍若神明的身影踏入封天台之中。</p>
天地为之震荡，虚空深处有着层层虚影浮现，宛若九重天阙！</p>
几息之后，一股堂皇正道的圣王气息迸发！</p>
一抹浩瀚如九天银河般的剑芒起自封天台，携带着浓郁众生之力，浩浩荡荡地斩入了那一片漆黑之中。</p>
天际，有着低沉的怒吼之声响起：“人皇剑？她怎么在你的手中？”</p>
李世民屹立于封天台之上，握住那口金色神剑。</p>
世间万象，山川江河，诸天神佛，皆是于此刻浮现。</p>
他执剑于手，颇为庄严地开口道：“以人皇之命，诏令万界，起阵！”</p>
言语之间，封天台之上有着五色神光闪烁！</p>
赤、青、黄、白、黑，五色交织间，五方祭坛浮现。</p>
这是象征着上古五帝的祭台，充斥着古老和岁月之意，仿佛修筑了千万年！</p>
它们镇守于五行之位，拱卫着化为九重的巍峨封天之台！</p>
“五帝英魂，代令五方；九重神台，代令天阙！”</p>
李世民挥舞着人皇剑，厉声怒吼道：“以人道代天地，众生之阵，起！</p>
”</p>
轰——</p>
虚空颤动，法理崩塌。</p>
亿万道辉光于天际闪烁，源自四面八方，大千宇宙，皆是汇聚于封天台。</p>
一抹澹金色的阵法落下！</p>
万邪消散，无坚不摧，无物不破！</p>
“这就是你最后的依仗了？”</p>
冷漠的话语响彻天际，鹏魔王寒声道：“诏令各族，举旗攻伐大唐，重立妖族王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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