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腾洲张远下三洲当真有此等人物?(1/1)
聚英馆,九区。 傅星凯拉开门,看到门前的李彦锦,面上露出一丝惊讶。 “彦锦,何事?” 虽然有婚约在,可傅星凯并未与李彦锦同住,在外人面前,也保持距离。 傅星凯知道李彦锦乃是李家天骄,自己修为与其有差距,平时也刻意保持距离,晚上两人很少见面。 李彦锦走进房间,看着傅星凯,轻吸一口气,低声道:“那位欧阳凌夫公子,是是叫张远,对不对?” 傅星凯点点头,疑惑道:“张兄刚才不是说过,他叫张远,来自腾洲。” 李彦锦的面上神色有些紧张,低声道:“你还说过,他在青丘之地一剑斩天,背负山岳而归……” 听到她的话,傅星凯露出郑重神色:“彦锦,我不知道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但请你相信我。” “张兄虽然住在九区,又是出身下三洲,但他在青丘之地,绝对横行。” “他的实力,绝不只是表面上的样子。” “而且,如果他真没有足够实力,玉川书院欧阳凌不可能看得上他。” 傅星凯知道,那些从青木洲同来的精英看不惯他,觉得他拖了李彦锦的后腿。 李彦锦此时来找自己,很可能是被那些人蛊惑。 “我知道。” 李彦锦点点头,面上露出复杂神色。 “刚才,九区已经传遍。” “腾洲张远,要争九洲人榜第一。” 人榜第一! 傅星凯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亲眼见过张远展现实力。 可他没有想到过,张远要争人榜第一。 九洲,太大了啊…… “张兄……是不是,谣传?”傅星凯喃喃低语。 “聚英馆副馆主问心三问,错不了。”李彦锦摇摇头,看向傅星凯,双目之中精亮流转。 自家这未婚夫竟然结识张远这等人物! 有如此人脉在,别说留在九洲修行,就是飞黄腾达都有可能! “星凯。” “嗯?” “今晚,我留下?” “呃……” “算了。” …… 内城。 杜家。 五进厅堂大宅,三层广场,绿树掩映,青竹流水交织。 后堂,端坐的老者看上去五旬左右,双目精亮,花白须发整齐,穿一身青灰常服。 杜家,除去工部尚书杜如晦之外,修为最高之人。 代家主,杜如程。 杜如程面前案上,摆放着被张远捏碎的精钢腿骨。 杜海泽小心翼翼立在前方,几位杜家主事之人躬身在两侧等待。 杜如晦在天外未归,杜家就是杜如程执掌。 “这小子的肉身之力我知道,上次看卷宗,似乎是得了三皇子馈赠的龙血,凝练天龙之力。” “就不知他什么时候与三皇子搭上线。” 手掌在面前的碎裂精钢腿骨上拂过,杜如程双目之中透出深邃。 “他还有罗裳的传承。” “这一捏,不只是肉身之力,还寻到了家主炼此物的薄弱之处。” 这话,让杜海泽和其他几位杜家主事都面上露出惊异。 杜如晦亲手炼制的宝物,竟然被找到薄弱点? “派人去腾洲。” “我要关于张远在腾洲这几年所有的讯息!” 杜如程站起身,向着大堂之外走去。 “我去见贾宇先生,贾先生之前曾说何瑾不足畏,同行者才是大患,他一定知道什么。” …… 四城。 何家大宅。 何瑾已经数年未归的府邸。 大宅略有些沧桑斑驳。 此时,何瑾身前,一位三旬出头的青年恭立。 “叔父大人,您虽然要执掌户部,可我修史,唯愿佩刀执笔,如朱定朱圣一般入沙场。” “户部那等金鲻筹算,不是我所喜。” 青年开口,让何瑾身侧的妇人皱眉。 “何瑜,你是何家这一辈中最出色,你叔父归来,婶婶我硬求着他给你谋一个前程,你为何如此……” 妇人话没说完,何瑾摆摆手,看着自家侄儿道:“可是读过《雪域行记》?” 何瑜点点头:“熟读能诵,恨不能入雪域杀伐。” 何瑾面上神色不变,沉吟片刻,将一块玉牌拿出,递向何瑜。 “明日你去聚英馆寻张远,就说我让你去的,你随他一路,或能历练。” “至于你那七品文史修撰的官职,我想办法给你调离。” 张远? 这名字何瑜在《雪域行记》中看到过,几次力挽狂澜,但名声不显。 若不是他熟读,对这个名字都不会在意。 “叔父,张远之能,与欧阳凌相比如何?”何瑜抬头。 “欧阳家那丫头啊……”何瑾摇摇头,轻笑道:“张远这小子,只配给她提鞋。” …… 五城。 欧阳家族。 户部侍郎欧阳明显坐马车归家,门口已经有几个欧阳家子弟围过来。 “三叔,小侄有事禀报。” “家主,我有事要告。” 几人跟着欧阳明显身后,低声开口,面上全是不忿。 欧阳明显整理下衣衫,快步往大宅中走去。 “你们那点小心思,不就是凌丫头最近名声大盛,又不愿与你们亲近,让你们气恼?” “知道是自家堂妹,不在外人面前护着,还私自答应宴请,你们这点出息。” 欧阳明显往前走,口中低喝,让几位欧阳家子弟都是面上涨红。 “家主,我要禀报不是此事。” “三叔,今日欧阳凌去会了情郎,夜幕才归,败坏门风。” “亏三婶还为她张罗,要与皇城大家族结亲。” “对,我欧阳家诗书礼仪,最讲究清誉,欧阳凌竟然私会——” 欧阳明显沉着脸转身,让几人的话语顿住。 欧阳明显双目眯起,手掌缓缓握紧。 “哼。” 低哼一声,他看向身前领头的欧阳家子弟:“欧阳浊愚,你说,那人在何处,什么名姓,既然你们禀报,定然早已查清楚。” 名叫欧阳浊愚的青年一躬身,朗声道:“回家主的话,此人名叫张远,是从腾洲来的,住在聚英馆。” “张,远?”欧阳明显一愣,“腾洲,张远?” “真是腾洲张远?” “对,对,就是叫张远,腾洲来的,”欧阳浊愚面露喜色,低呼一声,“此人与欧阳凌——” “啪——” 欧阳明显一巴掌扇在欧阳浊愚脸上,将其甩在一旁,满脸青紫。 “那是你家堂妹夫,什么叫私会?” “欧阳路遥,明日去聚英馆,持我名帖请张远,就说,自家人,总不能生分,请他来家里赴宴。” 石阶下,穿着白衫的青年茫然点头。 “爹,我晓得了。” …… 三皇子府邸。 赵家。 五皇子府。 张家。 族中有人榜天骄的家族。 这一夜,皇城之中,无数人在念叨张远这个名字。 可是,对于张远的讯息了解太少。 腾洲太远,下三洲太贫瘠。 要不是最近下三洲几场大事,引动皇城不少人关注,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腾洲。 “腾洲,张远,竟然敢争人榜第一?” “腾洲张远,有点意思。” “快查,腾洲张远有什么战绩。” …… 一夜休整,张远走出房间时候,身上气息已经沉寂平和。 “听说九区的腾洲张远没有,竟然问心三问之前,说要争人榜第一。” “何止啊,他还说要在试炼中压所有天骄呢。” 张远手按双刀,快步前行,身边尽是议论他的。 当然,没人认得他。 “张大人。” 张远走出聚英馆大门,前方有声音传来。 面带笑意的陈鸿立在前方。 玉川书院山长,陈鸿。 一人辩经,压皇城书院三天不能胜的狂士陈鸿。 “张大人,一夜之间,满皇城尽知张远之名。”陈鸿面上全是笑意,目中透着感慨,“陈鸿佩服。” 陈鸿与张远的关系特殊。 没有张远的知遇之恩,就没有他陈鸿今日。 入玉川书院做山长,是施展他的才华不假,也是帮张远培养人才,帮欧阳凌减轻负担。 他陈鸿与张远无主从之名,却心照不宣。 “可是去皇城书院辩经?”张远笑着开口。 陈鸿点头。 “走,同去。”张远也不客气,径直走到陈鸿准备的车架前,一步踏上马车。 陈鸿笑着紧随,踏上车,面上神色化为平静。 “大人是要在皇城扬名?” 张远眉头一挑,朗声道:“皇城璀璨如斯,不能扬名如烈阳当空,岂不是白来一趟?” 开阳境,就当如此炽烈。 张远一句话,让陈鸿目中透出精亮神光。 他这等骄傲之人,唯有张远如此璀璨天骄,才值得追随。 若是庸人,他陈鸿不屑。 “张大人此去皇城书院,为何事?” 总不会是如他一样,去皇城书院辩经吧? 他辩经是假,扬名是真,张远没必要这样做。 “我家岳丈薛文举在书院,还有,横渠先生在青州时候答应,我来皇城,可拜在他门下,我自然要去拜见。”张远轻声开口。 陈鸿嘴角一抽。 怎么把这两件事情给忘了。 云州薛文举,三年前掀起皇城风云,谁不知道? 至于横渠先生,当初他也是去过青州,亲眼见张远杀蛮风采。 看面前的张远,陈鸿心中感慨。 这才是精英的世界。 到哪,都有靠山。 马车横跨两城,停在一片葱郁山林之前。 偌大皇城,只有皇城书院有山。 张远跟陈鸿下车,另外两辆马车上,欧阳凌和玉娘也已经走下。 “昨晚听说了吗?” “你听说了吗?” “腾洲张远,下三洲当真有此等人物?” “下三洲怎么了,那位写《雪域行记》的欧阳凌,不也是下三洲来的?” 几位夹着书册的身影匆匆而过,口中谈论昨晚事情。 聚英馆中事,已经传遍大半皇城。 那几人正走,当中一人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目光之中透出战意。 其他几人也转过身,看向张远和欧阳凌他们。 “是你!” “陈鸿,你还敢来辩经,当我皇城书院无人乎?” “嗬,今日带了帮手?这般年轻,莫不是带几个后辈来,显摆给他们看你陈善长如何力压皇城书院?” 几人的目光,都盯在陈鸿身上。 至于张远和玉娘他们,没人认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