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灭的使徒（6）（1/2）

海斯泰因的那把剑已经在巴士底狱外立了有些时日了。</p>

每天的清晨和夜晚，当营地外的哨兵换班时，他们都能望见那一把剑——它孤傲地深入泥土和岩石，就像是一块碑，迎风而立。</p>

剑的这一侧，是围城的营地。剑的那一侧，躺满了因围攻巴士底狱而死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散发出恶臭。而那些值钱的盔甲和武器，也七零八落地撒在地上，在一阵阵的风中逐渐被沙所掩埋。</p>

没有人敢去收起这些武器、或是埋葬这些尸体。巴士底狱的守军不可能在围攻没有解除的情况下打开城门，而围攻巴士底狱的士兵则是丝毫不敢跨过那柄剑一步。比起国界和城墙，这柄剑的威慑力要大的多，国界可以偷渡，城墙可以攻克，而这柄剑——每当人们看到这柄剑、想起剑主人那诡异的剑术动作，心脏就莫名其妙地会出现一阵揪心的痛。</p>

但是，这一天凌晨，前来换班的哨兵却惊讶地发现，那把剑在昨晚消失了。他们询问昨天晚上值班的士兵，可却没人能说清这把剑是在什么时候被拔走的。他们并没发现有任何人朝着这把靠近，似乎仅仅只是一个恍惚之间，剑就已经不在那里。</p>

与之同时，阿基坦公爵的营帐里，忽地响起了一阵笑声。</p>

阿基坦公爵被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发现已经有一把剑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而拿剑的人，正是之前那个老者，克罗狄斯。</p>

“看仔细些，这把是不是你之前被夺走的佩剑？现在被我取回来了。”</p>

克罗狄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的阿基坦公爵。可虽说是让阿基坦公爵看剑，那把剑却结结实实地架在阿基坦公爵的脖子上，让他连起身都办不到。</p>

“还有一把剑，是海盗王的佩剑，也被我从城墙下拔了出来。”</p>

他把另一把剑丢到了阿基坦公爵的身上。虽然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但阿基坦公爵已经确信，这就是海斯泰因立在城下的那把佩剑。</p>

他稳住慌张的情绪，沉声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如果我不答应接纳亚伯拉罕教会、投靠天方帝国，就会在这里被你杀死是吗？”</p>

“哪能啊，这里黑漆漆的，我只是觉得离得近一点，你能够看的更清楚罢了。”</p>

克罗狄斯随手就把手中的剑一抛。阿基坦公爵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一个鲤鱼打挺就把剑抓到了自己的手中。可当他观察克罗狄斯的架势时，却发现这个老头竟完全无视了他的动作，直接把手背在身后，转过了身子。</p>

“你不会被我杀死，也不会被天方帝国杀死。”他说道，“因为根本用不了我们动手，你自己就会兵败身亡。”</p>

阿基坦公爵的背上一下子渗出了一层冷汗。</p>

“那么，”克罗狄斯淡淡地说道，“我这就告辞了。”</p>

“等一下——”</p>

“嗯？”</p>

克罗狄斯笑眯眯地转过身来。</p>

阿基坦公爵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只要让你们继续在阿勒曼尼联邦内传教……就能得到你们的支持了，是吧？”</p>

克罗狄斯摇了摇头：“不，只是让我们自由传教的话，不需要你，加洛林就能为我们办到。”</p>

“那你们想要什么？”</p>

“暂时，只是让我们能够自由传教。”</p>

“暂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