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羽蛇神的仪式(8)(1/1)
特索索莫克无言以对。用馒头替代人肉祭祀的事情,除了自己、欧索马里特、以及艾拉的几个亲信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当然不可能提前安排人手。基于同样的推断,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甚至没理由要让自己输掉球赛。 一切矛头、一切指责都指向了自己。特索索莫克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的局面,居然会被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反过来利用! 见特索索莫克说不出话,内萨瓦尔科约特尔一改严厉的态度,和颜悦色地说道: “老三,我也不是想让你当众出丑,只是你这种偏袒的行为会让帝国出丑,所以我才不得不制止你。我也不是要怀疑羽蛇神的能力,只是不想让你上当而已。把那些失败者献祭了,今天的事就过去了,好吗?” “出丑?我出什么丑!”特索索莫克对喝到,“把那个男人带上来!” 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被推上了广场。观众席又发出一阵惊呼——他们已经认出,这就是之前比武失败而被挖去心脏的那一名奴隶。 “打从一开始,献祭就是用的动物的心脏。”特索索莫克盯着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眼睛,“这你又怎么说?” “老三,你怎么变得如此小气?”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摇了摇头,“就算一场球赛献祭的俘虏数量已经够了,你也别在太阳战神的面前节省啊?” “节省?我是节省的人吗?”特索索莫克气的脖子都红了,“羽蛇神厌恶人祭,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替代手段而已!” 观众席开始议论纷纷。 “特拉托阿尼,我有一个问题。”马西特拉站起来,问道,“你说是因为羽蛇神的制止才取消了人祭。那么,在未来阿兹特兰帝国的所有献祭中,也会如此施行吗?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以后不需要向帝国上缴奴隶了呢?” 特索索莫克面露微笑,他以为终于有人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当然。”他大声回答道,“只要在新火仪式上,把羽蛇神确认为我们的主神!” 他以为这会收获列坐各位特拉托阿尼的欢呼,将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阴险的指责粉碎。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特拉托阿尼不仅没有预料之中的反应,反而一大半都像泄了气的样子,在座位上摇着头。 “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不可能了。”提奈克在马西特拉旁边嘀咕道,“特索索莫克只要做做样子提出这个提案,然后太阳王和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再两票否决,这就不可能通过。” “老二,我和太阳王可不会为了你的面子而去同意如此荒谬的提案。”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盯着特索索莫克,“还是说,你这句话是有着其他的含义?” 特索索莫克心中一凛:如果在这里把话挑明,那就等于宣告自己要发动政变,太阳王和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就有名头直接用武力镇压自己的叛乱。而如果继续含糊其辞,那在场的观众就会认为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指责是正确的,他的名声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本来,就算特索索莫克不明说,在场的人也有七八成能猜测到特索索莫克是想夺权的。但在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先声夺人的质疑下,所有人的思维都被带到了特索索莫克有没有说谎的事情上,竟无一人往那方面想。 原本,最好的结果应该是他一边暗示这群特拉托阿尼,一边找理由拖住太阳王。内萨瓦尔科约特尔这一搅局,二者就只能选其一了。 却听观众席上有人喊道: “特索索莫克,你一直说改变祭祀的内容是羽蛇神的意思,但是,那羽蛇神究竟在哪里?那个神使又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说的好,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内萨瓦尔克约特尔接过话头说道,“特索索莫克,用羽蛇神替代力量已经衰弱的太阳战神,倒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关键是,羽蛇神是否足够强大?是否有能力能够取代太阳战神?不知道这些,我如何支持你?不要怪我今天和你作对,我实在是胆心你在大海那边受到骗子的蛊惑,上了他们的当啊。” 特索索莫克瞪了内萨瓦尔克约特一眼:“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 “别这样,我已经确信你是上了他们的当了。”内萨瓦尔克约特尔微微一笑,忽地提高声音对着众人说道,“据我所知,特索索莫克今天准备让那个所谓的神使对抗一千名士兵以展现力量。一千名士兵,即使击败,也只能证明有第二纪元的实力,但那神使却迟迟不敢露面,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我想那个所谓的神使,已经在几天前逃之夭夭了!” 然而,“逃之夭夭”的“夭夭”两声还未落下,一阵惊天动地的狼嚎之声就传了过来。无数飞鸟被这吼声惊动,惊慌失措地掠过了会场上空。有只鸟逃的急,“噗”地一声将一坨鸟屎拉在了内萨瓦尔克约特的头上。 艾米抱着芬里尔的脖子冲进了会场,芬里尔的身后用绳子系着艾拉那辆笨重无比的战车。 “到头来还是用马拉车好使!” 艾拉从战车里爬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在众目睽睽中左左右右地做了几遍热身操。 “准备万全!我的对手在哪里?” 她扫了一边会场,站在里面的人只有双方的球队加上特索索莫克和内萨瓦尔克约特尔,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一千人。于是她看着特索索莫克,朝会场上方的看台一指:“是要把上面那些人全打一遍吗?” 光是芬里尔和包满铁皮的战车闯入,就已经让看台上的人惊惧不已,想不明白是什么怪物。现在看到怪物的肚皮里走出一个人,扬言要把他们全揍一遍,全场的人都惊的跳了起来。提耐克和马西特拉混在人群中,急切地想要找从看台上逃跑的通道。 却听那个骑在狼背上的女人回头说道:“陛下,你在说什么?在上面的怎么想都是观众吧?” “笨蛋艾米,你没发现特索索莫克和那个蹩脚诗人都站在下面,而上面的人在不停地跑么?这就是阿兹特兰的习俗,观众在下面,表演者在上面,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