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if线（一）小饶天和小陆山（1/1）

“呼，呼，呼。” 夜晚，天上没有星星，只有月亮，看起来像是野狼会嚎叫的夜晚。 在山林之中，一只毛茸茸小狼正在奔跑着，不时擦着眼角的泪水。 仔细一看，它竟然是一个三岁的狼人小孩，明明狼人族都只会在成年那天变成狼人的。 全身灰色和淡棕色的绒毛还没有褪去，看起来还有些婴儿肥。 它的眼睛并不是绿色，而是带有一点蓝色的，因为狼崽的蓝膜还没有消失。 根本看不出来，这样的小狼崽长大后会有多么凶猛。 “呜呜……嗷……” 在陌生的环境，狼崽看起来十分地恐惧、害怕，明明昨天它还在母亲的怀抱里。 什么天选之狼、狼人的救世主，它听不懂，只知道，母亲好像不想让它继续待在种群里。 这次，因为if线的原因，它回不到妈妈的身边了，只能无助地一个狼在树林里奔跑。 “呜呜呜，嗷呜呜……” 狼崽终于找到一个树洞，看起来足够隐蔽，也顾不上里面的小昆虫了。 脸上的毛乱糟糟的，一双飞机耳撇在头后，狼崽抱着自己的膝盖，泪眼汪汪。 自己应该何去何从，离开了种群，狼崽很难自己生存。 说不定，最后用不了一个星期，自己就会成为这片森林里，分解者的养料。 “嗷，嗷，嗷呜呜呜呜！” 想着，狼崽发出了一大声悲伤的哀嚎，仿佛在感叹命运的不公。 “噗嗤，咚咚咚，咚。” 这时，一股明显不应该属于大自然的声音传入了狼崽的耳朵里。 发生了什么？越来越害怕的狼崽竖起耳朵，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猎食的野兽。 难不成，不用一个星期，今天晚上它就会命丧于此吗？ 突然，一个没有什么毛发的脑袋探入了树洞里，和里面幽幽发光的狼眸对上了。 “嗯嗯嗯，嗷呜！” 狼崽想冲出这个不安全的庇佑所，却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藤蔓给缠上了。 呲牙咧嘴，狼崽浑身炸毛，恶狠狠地盯着敌人，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他知难而退。 六岁的陆山从小就在树林里面野了，说实话，他还真的不知道眼前的狼形生物是什么东西。 但应该是狼吧，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害怕、应激到了极点。 小狼崽吗？ 陆山就这样坐了下来，平平静静地闭上眼睛，似乎在告诉狼崽他没有恶意。 渐渐的，狼崽也平静了下来，但还是警惕着陆山，用牙齿咬着藤蔓，至少它也得先逃走。 “等等，你真的不用害怕，你听得懂我的话吗，你会说普通话吗？” 狼崽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就这样看着陆山，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 “会，一点。” 还好，这个生物可以冷静地和他交流。 “你真的不用害怕，我可以帮你，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可以让我帮你吗？” 这个树木的藤蔓只会越挣扎越紧，狼崽的爪子都勒出血了，吸引了蚂蚁。 “……可以。” 拿出小刀，熟练地割断了藤蔓，小狼崽被松了下来。 “……” 狼崽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山，钻出了树洞，站在他的面前。 “好了，你可以走了，这里夏天可能山里有野狼出没……” 狼崽歪头看着陆山，瞬间，陆山的脸红了一片。 好像，自己眼前的就是野狼，应该不会害怕那些吧。 “咳咳，就那样吧。” 陆山转过身，哼着小曲离开了，尽管是夜晚，但因为是在农村，所以夜晚都没有什么怪物。 这时，陆山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像是被猎食者盯上了，他回过头，发现那只狼崽似乎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等会……这个生物是狼，难不成…… 陆山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在乡村小学的课堂上听过，东坡先生与狼的故事。 难不成，这个狼鬼鬼祟祟跟着自己，是想把自己吃掉？说不定更贪婪，还想把他的家人吃掉。 “你到底想干什么，再跟着我，看我不客气了。” 说起来，这个狼崽还是有狼的味道在里面的，是打算忘恩负义吗？ “呜呜……” 狼崽躺了下来，露出了自己软绵绵的肚皮，一脸乞求地看着陆山，这是在向他示弱。 “呜呜，我，没有地方去，呜。” 似乎话还说得不太流利，词语之中掺杂着一些呜咽声，目的是请求陆山收养它。 看着陆山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狼崽无比紧张，希望自己不会被杀之类的。 “起来，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陆山，是这里的本地人。” 陆山撑着狼崽的腋窝，让它站了起来。 被狼崽舔了一下脸，陆山条件反射地笑了一下，只看见狼崽的小尾巴似乎在晃动。 “王，是名字……陆山，我，和你住。” 眼前的这个狼人幼崽比自己矮几厘米。 差不多有115那个样子，一脸兴奋地望着自己，狼崽死死握着陆山的手，似乎不想让他抛离自己。 陆山伸出了自由的左手，摸向了狼崽的头，毛茸茸的，手感很好，他也萌生了把它带回家的念头。 “嗯嗯嗯（长音），那你喜欢这个名字吗，‘汪’？” 陆山走在前面，狼崽走在后面，正在往家的方向前进，不知道爸爸妈妈会不会让他养这个小狼。 “呜不！” 狼崽似乎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小爪子，还是很锋利，没有抓伤陆山，紧紧抱住了陆山。 现在还是夏天，狼人的体温本来就要更高一点，再加上一坨毛，陆山有点闷热。 “好了，好了，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就叫，陆……灰，怎么样？” “嗷，汪，汪呜。” 陆灰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它撒开了腿，四爪着地，直接往前面奔去。 那个方向是自己家的方向，陆灰这就记住了自己的味道，并且定位出了自己的家吗，好厉害。 惨了，自己的父母还在家里面，如果让他们误会陆灰，让陆灰被误伤了就不好了。 陆山也全力奔跑，追赶陆灰…… “汪汪汪，呜汪汪汪，呜呜，汪汪！” 家里的大黄狗站在院子里，被莫名其妙的怪物吓坏了，对着陆灰不停地大声犬吠。 陆灰也站了起来，从喉咙发出威胁声，狠狠盯着犬，在气势上不能输。 但看起来，双方都很害怕。 “去，去阿黄，回你屋子去！” 阿黄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会向着一只狼，竟然训斥自己。 夹着尾巴回到了自己的小狗窝，一脸委屈地看着陆山。 “陆山，什么情况啊……啊啊，这是什么？” 陆母被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狼形生物吓到了，她看到陆山似乎还在护着它。 “妈妈，这是弟弟，它无家可归了，我们可以养它吗？” 陆母仔细打量着狼崽，其一直躲在陆山的身后，时不时看自己一眼，又躲开视线。 “这个不是狼吗？而且，是什么物种？陆山，你不怕发狂的母狼找上门吗？听话，乖乖把弟弟放回去，这个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陆父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出门也看到了陆灰，吓了一大跳，陆母给他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呜，不，我，只有一个，真的，无家可归了，求求你们了嗷呜……” “对对对，弟弟都说了，它现在真的很可怜。” 陆山和陆灰一起做出乞求的眼神，陆山的父母真的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自己的崽子竟然捡了一个，会说话的……“狼人”？ “好吧，你进来吧，如果你的家长找上了门，记得和他们解释清楚。” “嗷呜！” 看到欣喜若狂的狼崽，陆山父母心想一定要给它驱虫、清洗一下，现在这个狼崽散发着一股狼味，有些脏兮兮的。 …… “陆，陆山，这个，这个是什么东西啊？狼吗？” 陆山的小伙伴看到了和陆山手牵着手的陆灰，没有见过，是稀奇的生物。 因为整只狼精神了不少，狼王的威压时不时传了出来，让大家有点害怕。 “哈哈哈，大家，这个是陆灰，我昨天在巨龙手下救过来的狼崽，现在它是我的随从了。” 大家仔细打量着陆灰，若隐若现的狼牙，锐利的眼睛，浑身灰毛，看起来被清洗得很好。 “陆山，这就是狼！该死的狼！吃了我的爸爸的……我，我要告诉李猎户，把这个可恶的狼给杀了。” a朋友一脸深仇苦恨地看着陆灰，挥拳打在它的肩上，这个村子一年就会有四五个村民被野狼袭击遇害。 所以，狼，绝对是不受欢迎的。 “咦？这个是……什么怪物？” 路过的村民也对着陆灰指指点点的，有甚者想把它抓起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陆山哥哥，害怕……” 陆灰夹着尾巴，缩回了陆山的背后，它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似乎对它有这么大的恶意。 明明它什么都没有做。 “你们都搞错了，它不是狼，它，它是狼狗，只是一只长得像狼的狗而已。” 在山林里生长了好几十年的村民们怎么会不知道狼和狗的区别？ 将陆灰和陆山围着，把他们带到了当地神婆的那里。 …… 神婆的屋子位于山里风水最关键的位置，每个月，大家都要给神婆上供，以求平安。 “这个，这个是！狼人！而且是天选之狼！以后会成为狼人族的强大首领，屠杀征服全世界！” 神婆握着陆灰的爪子，浑浊的双目，枯皱的嘴里吐出了预言，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果然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它杀了！” 神婆的预言是不能不信的，只要她某一个月不收你的上供了，就说明，一年之内，必死无疑了。 “不行！我相信弟弟，你们不能杀它！” 陆山的小刀看起来如此的软弱无力，明明弟弟看起来就是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的。 “滚开，陆山，你也听到了，这个畜生不能留……” “等等，这个也不能杀，狼人族会找上村子，把这里所有人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而且，根据我的占卜，这个村子不会有人因它而死，死的会是其他人。” 神婆也连忙挡住了大家，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需要好好处理。 “那么怎么处理这个……狼人？就放任它在村子里乱跑？万一偷吃家禽、破坏庄稼怎么办？” 一听到好像死的不是自己，村民们放松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担心的地方。 这时突然，陆灰表情严肃，竖起耳朵，看向了一个方向。 “那边，一个小型狼群，捕猎状态，还来得及救人。” 穿着陆山的其他衣服，毛茸茸的爪子指向了一个方位。 “这是……” “还愣着干嘛？快去救人啊！” 看着犹豫不决的村民们，神婆发出一大阵怒吼声，明明狼王都给他们指明了。 大人们扛着他们的锄头就往陆灰说的方向奔去，看着他们的背影，神婆呼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你应该知道吧，如果你回到种群的话，可以成为称霸一方的王者，全世界都会是你的领地。” 陆灰紧紧握住了陆山的手，它并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但有机会的话，它还是想再看一眼它的妈妈。 “呼，这个村子也不会再有危险了。 “陆山，你要好好谢谢陆灰，它改写了你父母的命运，要好好对待它，不要让其他人把它赶跑了。” 陆山转头看向了陆灰，狼崽很是高兴，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一下陆山的脸。 …… 从此以后，陆灰就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下去，似乎村民们对它的态度发生了极大地改变。 偶尔路过碰到了，也会摸摸它的头，以求得好运。 尽管神婆说过，狼人是可以变成人类模样的，但陆灰一直都没有变过。 每天陆灰都要黏着陆山，把陆山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就连上学、吃饭、睡觉也要一起，不允许其他人碰他。 有时，陆山带它去李猎户家学习打猎，也会提前通知他们把狼的制品收起来，防止陆灰害怕。 之后，陆灰经常也会上山，叼着一些野兔、野鸡回来，向陆山邀功。 摸着狼狼的头作为奖励，算是美味的加餐，大家一起炒来吃了，就连阿黄也能分份羹。 陆灰用自己的尿液圈出来了一大片区域，都是属于它的领地，所有的野狼之类的都不敢再靠近了。 村里的狗也全部适应并开始服从这个狼王，有好几次的土匪和人贩子的事件都轻松解决。 …… 时间转眼过去，陆山十八岁182时，陆灰已经十五岁235了，看样子还要再长很多。 某一天，奕冠受来山里寻找制香材料的时候，发现了陆山，觉得他很适合加入组织，于是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再见，大家，我和陆灰去大城市打拼了。” 陆灰不会变成人形，但学会了变成巨狼，陆山骑在背上，抓着鬃毛，朝着美好的未来奔去。 就此，流传着狼王和少年的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