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严重(1/1)

两仪殿侧殿,充斥着浓重的药味,一众侍女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时不时响起咳嗽声。 晋阳公主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还在昏睡当中。 贴身侍女将晋阳公主额头上手帕换了下来,才没一会儿原本浸了温水的手帕就变热了。 李世民面色铁青的走出了侧殿,跟在身后的几个太医额头上全是冷汗。 李世民转过身来,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太子,一字一句的问道:“不过是偶感风寒,公主的病为何不但没有缓解,还越来越重?” 胡医正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解释道:“陛下,公主骤经大喜大悲,以至风邪入体,加上公主本就体弱,所以才使的病症越来越严重。” 和房遗爱相逢相恋是大喜,李承乾谋反被废是大悲,不过终归到底是晋阳公主体弱。 不过,李治可不管这些,他直接上一把,一把薅住了胡医正的衣领,怒声道:“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妹妹什么时候能好转?” 胡医正面色苍白,连忙道:“陛下息怒,殿下息怒,臣等一定竭尽全力!” “臣等商量了一下,刚刚拟出了一个药方,给公主换一副药试试。” 李世民沉声道:“好,有了成效朕重重有赏,若是依然无用……” 胡医正等人听了齐声道:“臣等定竭尽全力。” 晋阳公主偶感风寒,病情逐渐加重,李世民早就无心处理朝政。 不仅连奏章都不批了,甚至连朝臣的请见都不见。 事实上,晋阳公主病重的消息早就在朝中传开了,也没有几个人胆敢在这个时候蹦跶。 哪怕是平日里最能跳的御史,这个时候也很消停。 因为谁都明白,晋阳公主病重,皇帝的心情会有多差,这时候谁要是来个犯言直谏,皇帝的怒火的正无处发呢。 朝中的大臣们对晋阳公主的病情都很关注,他们也都希望晋阳公主能够转危为安。 在长孙皇后崩逝之后,皇帝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暴躁易怒,也没有人能够劝得住皇帝,不少朝臣都因此倒了大霉。 后来,晋阳公主慢慢长大,变得懂事之后,能够劝得住皇帝,朝中有不少朝臣受过晋阳公主的恩惠。 若是晋阳公主不幸病故了,那他们这些朝中大臣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一众朝臣们都对晋阳公主的很关注,而房玄龄则尤为关注。 房玄龄一直在尽力留意着晋阳公主的病情,越是留意他的心情就变得越是沉重。 这个善良、温柔而又高贵的公主将会成为他的儿媳妇啊,如今却病情危急,连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 五天的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收到晋阳公主的信,而且如今晋阳公主病重的消息早已经不是秘密。 房遗爱不敢再耽搁,选择了一坛培养液,开始过滤用活性炭提取青霉素,最终洗出了一小杯青霉素液。 剩下的九坛青霉菌培养液则继续留着培养产生青霉素。 他将青霉素液装在了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内,然后准备好了皮试的针,还有一坛酒精。 丫鬟进来禀报:“二公子,老爷请二公子去书房。” 房遗爱点了点头,起身前往老爹的书房。 书房门被推开,见到走进来的房遗爱一脸憔悴,房玄龄也不禁暗叹一声,心里十分不忍。 在书桌对面坐下,房遗爱立即开门见山的问道:“爹,晋阳公主的病情如何了?” 房玄龄深深的皱着眉头,叹道:“很不好。” “所有太医都齐聚两仪殿,商量着换了三个药方了,都效果不佳,如今风热犯肺,高烧不退,听说已经昏厥了。” 房遗爱听了面色凝重,这是已经发展成肺炎了,肺炎在这个时代就算不是绝症,也极为凶险。 更何况晋阳公主还本就体弱。 房遗爱抬头道:“爹,晋阳公主风热犯肺,高热昏厥,这是已经到了性命危急的时候。” 房玄龄无奈的叹道:“只能祈祷晋阳公主能挺过这一关。” 房遗爱沉声道:“爹,我有良药能救晋阳公主。” 房玄龄吃惊的问道:“你有良药?你哪来的良药?你又不懂医术!” 这确实没法解释,房遗爱认真道:“爹您别管哪来的,但是确实是治病的奇药!” 回想起房遗爱自己的所作所为,房玄龄问道:“该不会就是你收集的青霉吧?” 房遗爱解释道:“不是青霉,是用青霉培养出来的药剂,治风热犯肺有奇效。” 房玄龄饱读诗书,对医书也有涉猎,他疑惑道:“老夫怎么从没听说过青霉还能治病?你这是从哪儿得知的?” “天工开物!” 房遗爱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他只能再次把《天工开物》拿出来当幌子。 不然,他总不能拿出说还在书摊上看过一本奇书叫《本草纲目》吧? 房玄龄疑惑道:“《天工开物》里还有药方?” 房遗爱十分肯定的点头道:“有!” 反正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天工开物》,最终解释权归他自己。 房玄龄沉吟道:“即便是有,这样的药方也没有被验证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治病救人可非小事。” 房遗爱认真道:“需要测试一下晋阳公主是不是对这种药过敏,如果过敏的话就万万不能用。” “如果不过敏的话,我有七八分的把握有用!就算没用,也绝不会有害。” “爹,我需要入宫去见陛下,再晚我怕就来不及了。” 平心而论,七八分的把握不算小了。 但是,那可是晋阳公主啊! 房玄龄面色凝重的问道:“二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晋阳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她是陛下亲自抚养长大的。” “你若治好了晋阳公主,那一定会受到封赏,但是万一有什么闪失呢?” “陛下会受到怎样的打击,陛下的悲痛和怒火会不会发在太医院和咱们家?” “就算老夫立下了些许功劳,在陛下那里有几分薄面,能不能承受的起也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