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克制的爱(1/1)

“我想喝水……”天涯海海的意志有些消沉,沉重的腿已经无法在迈开一步,眼皮沉重的已经抬不起来,嘴唇干裂覆盖一层又一层厚重的干皮。 “我……我也走不动了……”白江江努力的向前抬腿迈步,最终跪倒在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想睡一觉。 “起来,快起来,我们……”束宁虽意志坚强,但是凡人的身躯已经到了极限。不等束宁说完,也瘫软在地,身体忽冷忽热,颤抖的卷缩在一起,眼前突然一片灰黑。 恰恰尔见状,立马背着谢书白往回走,见束宁脸色青黑,心疼的喊了一声“宁儿” 束宁已经看不清恰恰尔的五官,却还是坚强倔犟的说道“我没事。” 恰恰尔心想“都这样了,怎么能没事!”恰恰尔撇了一眼天涯海海和白江江两个人,心想“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要尽快找到食物和水,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恰恰尔放下谢书白,对束宁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束宁抬起手,想拽住恰恰尔,可是浑身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束宁张开嘴,急切的喊道“不要走,不要一个人走……危险……” 束宁担心恰恰尔遇上炎庭! “等我”其实恰恰尔知道束宁在害怕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恰恰尔也有自信可以跟炎庭一博。 “不要走……不要走……”束宁的身音在喉咙处打转,细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我想喝水……我……想喝水……”天涯海海低声呢喃着。 白江江亲吻着沙石,早已晕了过去。 谢书白扫视三个人后,忍痛挺起脊背,抬头仰望着头顶之上飘荡的云朵,心想“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 冷风狂吼,烈日灼心,冷热同时袭身,刺骨的寒凉交织着炽热气流,让本就疲累乏饿不堪的四人更加煎熬痛苦。 最终,束宁、天涯海海和谢书白三个人也先后都晕死了过去。 太阳西落,月亮东升,冷风吹嚎,寂静的荒野之上,除了风掠过,没有任何痕迹。 似过了很久一般,恰恰尔拖着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身躯跑了回来。 恰恰尔喘着粗气,半跪在束宁身前,用力擦抹手上的血迹后,将束宁抱在怀里,在束宁耳边轻声说道“我回来了,有水喝了……有水喝了。” 恰恰尔见束宁没有一丝反应,轻轻推动束宁的身体,贴在束宁耳边又说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会带你走出这里。” 恰恰尔一只手搂抱着束宁,另一只手卸下腰间水壶,焦急的打开水壶盖,缓慢的将水滴在束宁干裂的嘴唇上。 当一滴一滴清凉的水,滴在束宁干裂的嘴唇时,滴进干涸的喉咙时,滴流干枯的身体时,束宁的眼睛微动。 “宁儿……宁儿……”恰恰尔一声又一声轻呼。 当束宁醒来时,恰恰尔已经耗尽自己的所有力气,瘫倒在束宁身边,两只手紧紧握住束宁的手腕,目光一直停留在束宁的身上,努力支撑着,见束宁醒了过来,立马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束宁见恰恰尔满脸鲜血,不禁泪光闪烁,喉咙干哑,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恰恰尔听到束宁喉咙发出沙哑的闷哼之声,睁开眼,见束宁泪眼朦胧,不禁问道。 束宁张开口想说话,却咽梗在喉,眼泪越流越多! 恰恰尔本想伸手为束宁擦干眼泪,见自己的手上全是还未干透的血迹,不禁抽回手,断断续续的对束宁说道“我找到…出路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你……”束宁嗓子干哑颤抖,怎么也说不出来第二个字“你……” “我没事”恰恰尔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吓到束宁,也知道束宁想问什么,又说道“等你……好些了,我在……跟你细说。” 束宁褶皱着眉头,又从嗓子里蹦出几个带着哭腔的字“你遇见他了……” “嗯”恰恰尔点了点头,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见束宁满脸担忧的神色,想了想,说道“我刚飞出荒野,就见到了他。” “……”束宁眨着泪花的眼睛,细数恰恰尔脸上的伤痕。 “我不敌他,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我给抓住了……”恰恰尔一想到昨天与炎庭决一死战的情形,不自觉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束宁庆幸恰恰尔逃出炎庭的魔爪,但是不禁质疑恰恰尔是如何从炎庭手中逃出来。 恰恰尔半眯着眼睛,强打起精神,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恰恰尔刚想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束宁,却被束宁紧紧搂抱在怀中。 在这一刻,恰恰尔感受到束宁的温暖与爱意,感受到心贴心的跳动。 恰恰尔闭上眼睛,躺在束宁的怀中,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我……都是……一些皮外伤……” 束宁吻恰恰尔的额头,血腥之味让束宁的眼泪成倍流出,她怎么能不担心,看着恰恰尔脸上、脖子上、手上,数百道深浅不一的血痕,心似刀割般疼痛! 束宁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害怕失去的心跳。 “我不想你流泪”恰恰尔抬起头时,一滴眼泪刚好滴流到恰恰尔的鼻尖之上。 束宁缓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恰恰尔脸上的血痕,从喉咙处发出沙哑的声音“疼吗?” “不疼……”恰恰尔轻声回道。 “怎么……不疼……”束宁喃喃自语道。 恰恰尔紧紧的握住束宁的手,说道“这点小伤对我……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天涯海海醒来,见束宁抱着恰恰尔哭泣,又见恰恰尔伤痕累累,心想“发生了什么?”天涯海海没有打扰束宁和恰恰尔两个人,扭过头,看向白江江。 “水……我想喝水……”白江江添了添嘴唇,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痛痛快快的喝一大口水。 “恰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白江江翻过身来,平躺在地,斜眼看到恰恰尔腿步数十道深深的血痕,不禁吓了一跳。 此时的恰恰尔紧紧的抱着束宁,安心的闭上眼睛,不想再说一句话。 “水……”白江江见恰恰尔腰间水壶鼓胀,又问道“恰大哥找到水源了?” 恰恰尔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天涯海海缓过神来,坐了起来,问道。 束宁轻抚恰恰尔额头上的伤痕,眼泪不自觉的涌出。 天涯海海见状,站起身来,走到束宁的身边,卷起衣袖,替束宁擦拭眼泪。 时间静悄悄的从荒野之中流淌,风在耳边撕吼,眼泪拨乱心底用力克制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