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阿辞(1/1)
青原早已冻的卷缩成一团,眼睛里闪动着暗淡的小火苗,有些绝望的说道“好冷!” “好冷,好冷。”天涯海海双脚已经架到火堆里,揉了揉鼻尖,不禁跟着附和道。 “是啊!这里太冷了!”鸟人的手脚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 止由也冷,但相比之下,要比他们好很多,止由挑动着燃烬的木炭,星火翻飞,像是星光坠落凡尘,像是萤火虫在起舞,他们四个人望着翻飞的星火,若有所思。 管弥章却独自坐在一旁,仰望星月,他的雄心壮志似乎有些搁置,他对自己说“不能在等下去了,要尽快了结。”管弥章突然看向青原,他觉得老天爷已经给他送上了一份丰厚,决定性的礼物!他要抓住这份机遇。 管弥章又将眼光移向天涯海海,心想“她也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礼物,他要妹妹不在受控!妹妹,看来老天对你我不薄,给了你我一条出路!” 寒冷的夜让人无比的清醒,忽明忽暗的火苗像是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自己仅剩的火光,青灰的烟冲向天空,消散在发白的天际间。 有人忍受着寒冷,有人忍受着灼热。 “热死了!”欢颜朴朴躲在树荫处,对束宁和恰恰尔喊道“我们是不是被他骗了,走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辉绿岩墓碑!” 辉绿岩墓碑是进出这里山谷的暗门。谢书白并不想他们三个人在这里逗留,所以在星觉岩花被鸿雁食尽时,谢书白告诉她们离开这里暗门的所在。 “他…应该不会骗我们。”恰恰尔想了想,觉得谢书白没有理由欺骗他们。 欢颜朴朴反问自己道“一个小偷,早就知道他不可信!为什么还要信他呢?” “我们在这儿歇一会儿”恰恰尔也早已热的面红耳赤,汗流夹背。 “这里好安静!”一路走来不见有人,束宁却看见很多规整的院落,院落干净整洁,繁花满园? 束宁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人为的花园! “这里不是安静,是没有烟火气息,有房子没有人,有人也是不靠谱的人!”欢颜带着偏见说道。 恰恰尔眼望四周,只觉四周树木房屋像是特意栽种建盖!恰恰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里好热。”欢颜有些烦躁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束宁忽听茂密的草丛中有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束宁悄悄的、慢慢的靠近草丛,剥开茂密的高草丛,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喘着粗重的气息,趴在草丛中。 束宁见黑袍人双脚的脚踝处有绿水流出,又见手腕上也有绿液流出。绿液有些发黄,特别粘稠,绿液之下的皮肤,已经皮开肉绽,露出墨绿血肉。 墨绿血肉? 束宁镇定心神,默默的看着墨绿血肉随着黑袍人的身体一动一颤,黑袍人缓慢的抬起头来,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她知道一定不是抓她的人。 “……”束宁见黑袍人娇美的侧脸,确定黑袍人是一个女人,这才上前半蹲下来,问道“你能站起来吗?” 黑袍人听到束宁温润、纯净的声音时,立马安心的低下刚刚抬起来的头,喃喃自语道“我想躺会儿!” 黑袍人庆幸自己终于逃出来了,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潮湿闷热的废井之中!可是逃出来又能怎样呢!自己的四肢被绳索捆绑的有些麻木僵硬活着,牙齿为了咬下绳索,也已经松动。这样残废的自己要怎么活着?活着又能怎样呢?一想到自己被绑住手脚,扔下泥井里,有人嘲笑自己裸露出来的皮肤,大喊道“你莫不是癞蛤蟆成精!” 黑袍人心生悲哀,总是这样被别人嘲笑贬低!难道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活着还不如死去! 黑袍人眼中涌动着泪水,但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眼中闪烁的是倔强,是不甘。黑袍人的嘴角流出淡淡的、莹绿的血液。阳光铺洒在绿色的血液上,神秘而欣喜的色彩,却也是世人排斥的血色! 束宁听见黑袍人喃喃自语的话,那温柔疲惫的声音,让束宁心声怜悯。 “草丛中有人?”欢颜跳到束宁身旁,见黑袍人脚踝处和手腕处淤积大量的绿液,惊讶的说道“她身上的绿液是什么?” “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欢颜没有想到会有人能流淌出来绿色的血液,自然以为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 “我们去树下阴凉处歇息吧!”束宁想要还给黑袍人一份安静。 “我去前面探探路”恰恰尔望着周围墨染的群山,开始怀疑谢书白的话。 “别消耗体力了,我们一直按照他告诉我们的路线走,如果他没有骗我们,辉绿岩墓碑应该就在附近。”欢颜心想“怕是我们被他骗了!” “那我就在附近找一找”恰恰尔还是想相信看上去温文尔雅,知书达礼,斯斯文文的谢书白。 “那你去找吧!”欢颜见恰恰尔离开的背影,转身对束宁说道“你不觉得他古怪吗?” “谁?”束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说恰恰尔,还是在说那个黑袍人? “你的小跟班啊!”欢颜添了添干裂的嘴唇,笑道。 “……”束宁对于欢颜说恰恰尔是自己的小跟班,有些意外! “你不觉得他伸手不凡吗?”欢颜眨着明亮如泉的眼眸,又说道“你不觉得他有重生的力量吗?” “……”束宁知道恰恰尔不凡,知道恰恰尔藏有也鸿的神力,但这是不能被人知晓的秘密。 欢颜见束宁默不作声,嘴角微微勾起,一连气的问道“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难道你不知道他拥有神力吗?” 在永归海和古稀兽大战之时,恰恰尔竟然能从古稀兽的脚下活下来,而且在那生死一瞬间时,突飞四翅蓝焰大鸟,救了所有人一命。古稀兽是何等的存在!四翅蓝焰大鸟定然不凡的神鸟,而在神鸟消失的时候,已被古稀兽柔孽的血肉模糊的恰恰尔又奇迹般地复活了!这让欢颜很难不将神秘大鸟跟恰恰尔联系在一起。 在欢颜心中,束宁也是古怪不凡的存在。束宁的清高孤傲,让她在众人之中像是一个掌控者,面对古稀兽和麻皮蛇王,她竟没有一丝惧怕!她腰间的软剑,神威可怖!她是谁?恰恰尔是谁?她们是谁? 欢颜好想知道束宁狐傲清冷身后的秘密。 “你我,我们相识都是一种缘分,也许他有他的不凡,但那不是我想要探究的事。”束宁干净利落声音在欢颜耳边回旋。 欢颜眨着如清泉般清澈的眼眸,没有在问,双手抱头躺在草地上,心想“自己知道和不知道又能怎样呢!在剩下的日子里,开开心心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对。” “啊!”草丛里的黑袍人想要做起来,挣扎了半天终于半做了起来,瘫软的身子堆缩在一起,整个黑色外袍把女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你喝水吗?”束宁悄悄走上前关心的问道。 “我不喝”黑袍女人不敢抬头,她怕见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她卑微的瘫坐在阳光下,任炽热的阳光捶打。 束宁回到原地,默默的望向黑袍女人,当黑袍女人以为没有人在关注自己的时候,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想要去看太阳,却被强烈的光阻碍。黑袍女人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 黑袍女人敏感的感觉到束宁的眼光,当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惊讶不已,因为她们都记得彼此。 “是你?”束宁有些意外的看着黑袍人,她记得阿辞。 “救我!”阿辞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转动着一双莹润迷离的眼。 束宁走到阿辞面前,问道“发生了什么?” “带我离开这里!”阿辞哀求着束宁,她想要活下去,她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好”束宁见阿辞牙齿上凝固这绿色的血液,嘴唇干裂出十几道深浅不一的裂口,绿色血液铺满阿辞的嘴唇,嘴角边又流出粘稠的绿液,这些都抵挡不了阿辞娇美的容颜。 束宁从胸前衣兜里,拿出自己的锦帕,为阿辞轻轻擦拭嘴角边的绿液。 卑微的阿辞,只需要别人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就足以让她感恩! “我以后可以一直跟着你吗?”阿辞感受到束宁的温柔,她知道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不会嫌弃自己! “……”束宁看着阿辞祈求的眼神,本能的疏离感,让束宁迟疑。 阿辞敏感的,卑微的低下头,眼泪在眼中闪烁,最终掉落下来。 “你们认识?”欢颜好奇的问道。 束宁点了点头,对阿辞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真的吗?”阿辞听到后,抬起头,激动的闪动着泪眼,问道。 “嗯”束宁快速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