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捞了个设计师(1/1)
三斤姐拿出了纸巾给他:“你擦擦吧!看你吓的样子。” 罗逸文说:“我也想不到会这样。之前去了很多地方,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水流。” 矮仔成显露出经验丰富的样子:“有时候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平静之下暗涌凶险,防不胜防。” 小陈来了兴趣:“那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矮仔成说:“现在到了塞钱进你口袋的时候了,记住,这是知识点,圈起来,要考的。如果你这么不幸运遇到离岸流了,首先是要顺着离岸流,然后朝两边游,比如你在离岸流的左边就朝左边游,慢慢的就可以游出离岸流的暗涌区了,游离出暗涌区后再往回游。罗逸文是吧?你刚才就是慌了神,总想往回游,你是不够力的,你越慌就会不知觉的越来越用力划水,其实都是徒劳的,只会让你被暗涌越带越远。” 罗逸文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给吓慌了,连连点头:“下次一定注意。” 我笑了起来,虽然好像不是太适合的时间里笑,但是还是忍不住:“你还想有下次呀?真够可以的你。” 矮仔成对我说:“平凡哥,我开着船,麻烦你去下层里找条大毛巾给他吧!”我便去了下层好一顿翻找,找到了毛巾,给了罗逸文。三斤姐又倒了杯热水递了给他,披着毛巾的罗逸文喝了热水之后,才慢慢的镇定下来,环看四周,仍然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问罗逸文:“你一个人来银海湾吗?” 罗逸文说:“哦,是的。我是个插画师,想把广东的沿海海岸线全部以插画的形式描绘下来,做个超长的插画。昨晚刚从东面过来,今天一天都在沙滩上观察角度,然后看到水清沙细又平静,就忍不住下水了,还好租了个救生圈,不然就那个了。” 我听了便对三斤姐说:“喏,你的同行。你在人家脸上画画,他在纸上画画。”之所以轻描淡写的这样说,是想让罗逸文安静下来。像他这种从事安稳文静工作的人,如果再说一些让他感到有压迫性的话语,他会更加害怕的。 果然罗逸文听了这话,朝三斤姐瞄了几眼。三斤姐说:“是啊!我们算是同行了。” 我问罗逸文:“待会儿上岸后一起坐坐?这个工作需要想象力,我想了解一下。”我听了他说他是插画师之后,觉得是个可交的朋友,而且是有这样想法和做法的插画师,与众不同。假设他有魄力或者有能力的话,说不准悬崖酒店的一些设计要素就是从他这里诞生的。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们不但救了一个人,还为悬崖酒店的未来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对于罗逸文来说,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想到没想就说:“好的。我正想赖着一下你们,既然救了我,送佛送到西,是不是包吃包住的那种?” 矮仔成在驾驶室听了:“嘿,你还真的不客气呀!打蛇随棍上啊你。遇上我们,算你有福。” 我见这个文质彬彬的罗逸文居然也是会开玩笑的那种,还挺外向的,我就满心欢喜,活在这个浮躁的物质年代,要认识一个不谈物质的朋友,并不容易,现在就连相亲也是物质化的,见面你来我往的无非就那么几句: “有房?” “三房无贷,父母不住。” “嗯。有车?” “刚买一年,德国车,20多。” “嗯。工作?” “编制内,月入2字头。存款30多。” “嗯。父母?” “退休工资足够,健朗阳光,有房有医保。” “嗯。兄弟姐妹?” “有个姐姐嫁了,外家很好没负担。我父母不用带孩子。” “嗯。你很适合我。” “我没说你适合我呀!” 这真是理想的状态。 看来罗逸文是缓过劲来了,他首先逐个谢谢我们,一一握手,当看到恐怖伊万的时候,愣了一下:“他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吗?” 伊万看着他,用鱼:“说啥呢?还不赶紧吃?焦虑情绪是在自废武功,积极情绪才是加持功力。” 我说:“今天也是的,上山逮住了伊万,下海捞来罗逸文。都是银海湾所赐。貌似两个人都能各展所长。哎,罗逸文,加个微信,说不准哪天我要三顾茅庐请你来设计呢!” 罗逸文说:“相逢自是有缘,何况我还是给你们捞起来的。我很乐意在你们面前秀肌肉。” 小陈走过来:“哟呵,这位大哥哥还挺拽的呀!我们的摄影师有拍下来全过程的哟!要不要看看你刚被捞上来的样子啊?” 罗逸问赶紧摆摆手:“千万别!别流传出来啊!家里人知道了就不然给我出来了。” 吃饱喝足了,晚上决定各自活动,酒店房间是早就订好了的,我和矮仔成说:“今晚再晚一点等你餐厅下班了我再来找你夜谈,如何?” 矮仔成说:“好的。有些事我也想和你聊聊。我们还是那样,话题离不开项目。”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拳头,相互碰了碰算是道别。 我对大伙儿说:“先去酒店放下东西吧!哎,罗逸文,你住哪里?要不今晚和我们一起住?” 罗逸文说:“不了,我还是在我定的民宿里住。你住什么酒店待会儿发定位给我,我过去就是了。”我回了一句好。 到了酒店,开好房间,放下行李,收拾了一下,正准备洗澡。应验拿着ipad过来,神情有点严肃的对我说:“林凡,我有些视频给你看看。” 我说:“潘总的视频吗?不是播过了?” 应验说:“不是的。来,你看看!”说着他就打开了ipad,一看,原来是今早上刚到银海湾时候在公共海滩飞拍的一些镜头,我看了看:“哎,没什么特别呀!” 应验说:“你再看下去。” 我便继续看下去,镜头从海滩越过滨海大道,再进入思壁村,再飞跃悬崖,无人机的镜头转了一圈后,飞到了西面的大榕树,就是我们下山后蚝壳屋旁边那棵巨大的榕树,然后镜头给拉近了,拍摄到榕树下有好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树下的水泥凳上,再拉近一看,居然是吸食什么,在树荫的里面,有人正在啪针! 我一看:“不是吧?吸毒吗?” 应验说:“难道不像是在吸毒吗?” 我说:“嗯,看来就是了。我之前听邹家成婉转的说过这事。但是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应验说:“你再看清楚!”他将镜头放大,其中一个正在啪针的人的样子和小强非常像。 我说:“能再放大看清楚吗?” 应验说:“放不大了。不过你看这个人的穿着,和小强的是一样的,发型、身高什么的都一样呢!林凡,你的梦想不会是在这里开戒毒所吧?还是帮助他们戒毒?” 我的头嗡的一下就大了起来,如果思壁村的吸毒是被证实很严重的话,那么我的梦想就算有人投资,也不会有人敢来和瘾君子住一起啊! 我说:“难怪思壁村没有人来投资,也没有人敢来投资,邹家成说这个村子以前走私,后来其他村发展起来,思壁村没赶上,于是就衍生了其他产业出来,没想到都是类似这样的。这个问题有点严重。瘾君子多的地方,清风难至,瘾君子多的地方,其他负面的事也多。” 应验说:“今天小强带我们爬山,我就觉得有点脸熟,但是没联想到榕树下的那个人是他。盘根错节的村子,你一个外地人怎么破?邹家成也有心无力啊!难道要将整座山用铁丝网和思壁村隔离开来吗?” 我说:“这个容我想想。”果然是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是巨大的,理想想得再美妙,也抵不过现实的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