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设身处地(1/1)
我明白了赵母的意思,但我不是她,我不能感同身受。 赵母和老猴王服务千禧会十几年,想要更上一步去骑士团,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不同于我们从地理协会转到医药公司,除了被迫,我们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有更大的平台,可赵母应该不需要了。 一个是考古研究所,一个是大学的历史老师,有身份,有地位,而且还有足够的钱,和同龄人相比,他们超越了99的人。 而且,有些办事的套路,只在咱们这片土地有用,到国外也不灵。 “姨,名声和地位,还有财产你都有了,去骑士团,他们能给你什么?” 赵母诡异一笑,问了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许多,你觉得秦始皇为啥修筑万里长城?历朝历代为啥都想着修长城?” “秦始皇是为了抵御匈奴,后世也是为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 赵母继续道:“秦始皇手握多少雄兵?为啥不想着一劳永逸消灭匈奴?那时候,匈奴还没汉朝时强大,能统一六国的君王,为啥不统一北方,而是劳民伤财地去修长城,从后世的结果来看,长城也没抵得住五胡乱华。” “你什么意思?” “万里长城是墙,防止国民北逃的墙,北方草原,遍地良田,人都跑过去种地了,谁来纳税?如果老百姓知道草原只需要养马放羊,种田收获,那么,还会安心在秦国种地吗?” 我替老猴王捏了一把汗,听赵母这意思十有八九和黄老板搞破鞋了。 俩人还不是一锤子的买卖,或者说黄老板的身体挺好,休息的时候,俩人还在被窝里说了悄悄话。 “我是个老师,但我却对我的工作失望透顶,我希望有一天老师能回归教书育人的本职,传道授业,与学生探讨学问,互相迸发出新思想,而不是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我去给学生施压删除不当言论,也不是我要剪掉学生的想法,去统一意识形态,让他们被迫接受早就设定好的思维模式。” 在赵母的身上,许某人看到了转正的希望,我要是把赵母给举报了,少说也得加个五百块钱工资。 我觉得赵母是活在梦里,或者说被洗脑了,也怪她生活在民族自信心较低的时候。 我想给赵母洗脑,可赵母却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反驳。 “我四十多了,我他妈快绝经了,我这辈子就想再生一个小闺女。” “啊?交,交点罚款呗。” “呵呵,交罚款,我是人,我是女人,我想多生一个孩子,是错吗?” 赵母的口活好到让我绝望,我也不想被她洗脑,直接问了最想问的问题:“如果事情办成了,你们能逃到骑士团,你有想过我们吗?你们拍拍屁股走了,我们伸脖子等着千禧会砍呗。” “我有手里握着的千禧会把柄,能足够保住你们的命,哎,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赵母。 可怜?还是可恨? 我一直觉得赵母是个聪明人,可在一些事情上总是钻牛角尖,比如生个小闺女的事,她考虑的不是怎么生的问题,而是对与错的问题。 如果我是赵母,我会直接带赵悟空去大医院,做个智商测试,赵悟空都不用刻意表演,最少能诊断个智力低下,自闭症啥的,老大有残疾,可以生老二,而且还合法。 和赵母交谈了一番,我觉得赵悟空也不容易,外面社会给他的认知和父母的理念不一样,活得也拧巴。 赵悟空的世界里只有对错也是情有可原。 赵母又提到了苏小小,苏小小确实的千禧会的人,估计潜艇的位置已经报告上去了,赵母觉得可悲,自己努力了半辈子,能接触到的天花板还不如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姑娘。 在监狱工作了几天,许某人有了一个犯贱的想法,我想把赵母和老猴王捞出来。 涉及白色粉末的案子,常规的科技创新,又或者发明创造也没多大用,最好用的办法是能让警方缴获大量的白色粉末。 这一点很简单,找渠道去香港买一批,然后找几个越南人用渔船运到港口,人一跑,留下一吨多的货就行。 但我不想立马行动,一是联系货需要时间,而是我想让赵母接受一下教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国外的月亮,也他妈不是圆的,从战争中单弹消耗量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一战的时候,消灭一个敌人需要几千发子弹,二战时期需要几万发,美帝越战的时候,消灭一个敌人的需要二十万发子弹。 为啥? 因为人脑子越来越活泛了,当兵可以,去战场也可以,但涉及到玩命的问题,那就得寻思一下了。 很多时候都是把枪伸出战壕胡乱开枪,能不能打到敌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子弹消耗了,也就是努力了。 重点说一下,咱说的是国外的战争数据,咱们这都是一枪一个敌人,有的时候还能一枪打一串,因为电视中是这样演的。 所以,人性都他妈一样,我对外国没有媚感。 我也想不明白,我一个没上过学的人,更没出过国的农村人,为啥能如此痛恨万里之外的人? 反观赵母这件事,我的确不知道赵母是对是错,其实,是对是错也不是由我来评判的,我也没有评判的立场,我能权衡的只有是否对我有利,对我有利,则为正确。 到了广东韶关,我先联系了香港的赌场的马仔,说我需要一吨的白色粉末。 马仔很兴奋,告诉我他有渠道,价格也是最低的,一公斤九十万,如果要一吨,八千万能拿下。 一听这价格,我说我吹牛逼的,给我整一百公斤就行,然后掺两吨葡萄糖粉末。 十克糖兑入十斤水里,那也叫糖水,白色粉末也是这个意思,无非就是纯度低点。 假如,我说假如,有两个新闻标题,一个是查获一百公斤高纯度白色粉末,另一个是查获两吨白色粉末,单看标题,哪个功劳更大一些? 所以,我不在乎纯度,我只在乎让赵母提供的信息能否减刑。 韶关的面积在广州排名第二,如此大面积的环境,我们几个也是手足无措。 比面积更让我们头疼的是当地方言,在市区讲粤语,花木兰能听明白。 但是,我们要找墓的地方,多在农村和山区,那地方的居民说的是客家话。 粤语让我头疼,客家话直接让花木兰懵逼。 史书记载童贯被杀于南雄的使院,如今南雄市归韶关管辖,地理位置在韶关的东北方向,距离江西赣州不远。 此地的客家话可谓是十分正宗,我们听不都不明白,更别说放风套话了。 找不到线索,我们四个人只能在宾馆查找其他资料。 赵悟空看风水、花木兰找县志、我和四驴子扯犊子。 花木兰道:“一零年的时候,韶关曲江区发现了一座特大型宋墓,没有推算出谁是墓主人,不过墓葬规格很高,精确的时间应该是北宋末南宋初。” 四驴子道:“啥意思啊?被挖了呀?” “没有更多的资料,没办法确定是不是童贯的墓。” 我想了想道:“应该不是。” “为啥?” “童贯到这地方的时候,都七十二了,他还能活几年?有时间大规模修建陵墓吗?” 花木兰道:“资料不多,但我感觉出土的陪葬品不像是正常的官员或者富商,等级很高。” “有可能是童贯的干儿子童师敏,史书上对童师敏的记载并不多,童贯出事后,也就断了记载,我们有理由相信童师敏和童贯一起来韶关南雄了。”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你觉得童贯的尸骨会埋在哪?”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没在山里,宋墓的特点是砖砌墓或者土洞墓,以童贯的身份地位,大概率是砖砌,平原地区砖砌。” “靠,那就难办了,南雄这地方三面环山,平地都被村庄、农田、道路瓜分了,找到了也不好挖。” “找找北宋时期的古寺庙。” 四驴子甩了我一脑炮道:“找庙干啥?咱他妈盗墓。” “我觉得可能和庙有关。” “为啥?” “很多原因。” 庙可以隐藏身份。 在古代,当和尚的人没多少是因为虔诚,大多数的原因都是穷困潦倒或者避难,正常人很少去当和尚,在传宗接代观念强的古代,有房有地的人都想着娶媳妇,谁会去当和尚呢? 宋朝的文盲率在百分之九十,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识字,去庙里也看不明白经书,没啥文化,更不能给善男信女答疑解惑,宣扬佛法。 所以,那时候普通人不去当和尚,也没法当和尚,当和尚的人都是避难或者无法生存之人。 韶关是禅宗文化的祖庭,在宋朝时期,佛教也比较兴盛。 如果童贯用和尚来隐藏身份,我觉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弄一处庭院,前面供善男信女朝拜,后面是生活区域,黑白无常来了都找不到人。 还有就是庙里焚香可以隐盖气味。 童贯是个太监,很多人都知道,太监身上有一股子尿骚味,怎么样也除不掉。 为啥? 因为太监需要割蛋蛋和小鸡鸡。 这才是第一步,人的身体有自愈的能力,有些人割掉小鸡鸡后会长出一块凸起的赘肉。 所以,往往都需要割第二刀,行内称之为割芽,就是把那块赘肉给剜掉。 等愈合后,原来凸出的部分变成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坑。 有坑,站着尿尿,再怎么小心也会弄裤子上,所以,太监身上的骚味除不掉。 (妈的,我怎么会知道这个?) 而寺庙的烟火气刚好可以掩盖这股气味。 最后一个原因是房子。 童贯初来乍到,没有府邸,童贯不会住平民百姓的房子,大户人家有家有口,有田地,有产业,也不会突然卖掉宅子。 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规模够大、后院清净,房子的数量也够童贯一行人居住。 听完我的分析,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我,表情诡异。 “看我干啥,看你爹呢呀?” 四驴子嘬牙道:“狗哥,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呢?”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查查县志,找找同一时期的庙,主要是南雄和韶关的。” 花木兰道:“对,先确定居住地,然后在附近找墓。” “以童贯的年龄,没时间大规模修筑陵墓了,要么是晚几年才下葬,要么就是借用庙内的地下结构当成墓地。” “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 “还有一个不得不考虑的因素,江水,南雄有北江,北江发源于江西赣州,在古代,水路相当于高速公路,如果咱们的童贯没死,他肯定和南宋都城杭州有密切的联系,不管是信件还是人员,走水路要快很多,而且,有个风吹草动,童贯还能沿着水路逃跑,所以,庙的地点可能在北江的沿岸。” “你怎么想出来的呢?” “再排查一下佛塔,童贯掌管军队二十多年,可能保留一些习惯,西夏的李现逃往木雅的时候建了很多石头了望塔,童贯也有可能用佛塔充当了望塔,提前发现周围的风吹草动。” 四驴子问:“狗哥,你是不是来仙儿。” “滚犊子吧,把自己想成童贯,然后考虑用什么样的方式保命,这种方式比念口诀找墓有用。” “你小子注意点吧,绝对有当奸臣的潜质。” 我心里呵呵一笑,我还真想当奸臣,但前提是得让我吃上皇粮当个臣。 当狗也行。 寺庙、沿江、有塔,历史可追溯到童贯来南雄之前。 这么多条件合并在一起,一座寺庙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也是唯一一座满足所有条件的寺庙——驴王庙。 驴王庙这个名字是我编的,因为这地方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有点敏感。 驴王庙中的佛塔始建于北宋大中祥符年间,也就是北宋第三位皇帝的在位期间,而宋徽宗是北宋第八位皇帝,两者相距一百年。 在时间线上,完全符合我的推测。 不过,这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塔了,也是景区,前面是城市主干道和北江,中间是广场,剩下三面都是住宅小区,佛塔就立于广场的一侧,周围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植物。 而且佛塔周围都是商铺,在当地也算是热闹地区。 更要命的是佛塔周边还有一群摆摊的,卖裤衩子的、卖玩具的、还有一些卖小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