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高一丈(1/1)

我一边用脚砸门一边直接开锁,四驴子正在挥汗如雨,小姑娘吓得高声尖叫,来不及解释,我大吼道:“雷子来了,快拔出来跑呀。” 四驴子真不含糊,套上个裤衩子连鞋都没穿直接冲了出来,肯定不能走电梯,我们沿着另一侧的消防楼梯往上跑,因为我相信雷子在楼下肯定有埋伏。 “青铜羊灯还在房间里呢。”四驴子气喘吁吁道。 “都啥时候了,狗命要紧。” “不是,我的意思是捉奸捉双,拿贼拿赃,那可是赃物。” “别他娘扯了,赃和双都被你占了,没证据人家能上门吗?” 一口气冲到了顶楼,紧张加上连续爬楼,我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差点喘不上气。 趴在楼顶往下看,小区门口没有警车,我有些迷茫,难不成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这都是日租房,难道是捉奸的? 不对,不可能,常人捉奸也不会想着爬楼梯。 突然,四驴子的电话响了,他道:“那个小姑娘的。” “接。”我说。 “喂,你去哪了?”能听出来小姑娘是在故作镇定,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四驴子毫不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咬牙切齿道:“完犊子了,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下面肯定有人,怎么办。” 我大脑飞速运转,楼下有人出不去,在楼顶我们也是插翅难飞,而且这群人很快就会找到楼顶。 “快快快,把电话扔了,跟着我。” 说罢,我一个健步冲了出去,这栋楼日租房多,有的为了方便打扫完都是直接开着门,要是能找到一个开门的,我们还能缓一步。 刚踏进楼梯间,下面就乱成了一锅粥,感觉很多楼层都有防火门开关的声音。 妈的,这是来了多少人? 于是,我们直接进入顶层,直接找了一户人家敲门,没人开就敲另外一户。 在敲到第三户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小哥开了个门,我们直接冲了进去,弄得和抢劫似的。 他俩按着眼睛小哥,我低声道:“别出声,不求财,不害命,听懂了你就眨眨眼。” 眼镜小哥都吓傻了,他拼命地眨眼睛,我继续威胁道:“要是敢出声,我弄死你。” 随后,四驴子缓缓松开手,赵悟空把眼镜小哥的手机给收了,这大兄弟的电脑上还玩着游戏,我让他继续玩,不要耍花招,我们躲一下就走。 小哥都快哭了,他道:“好汉,好汉,我不是gay,我还有点钱,抢点钱没问题,我不报警。” 也是,四驴子穿个内裤,任凭是谁也得觉得我们是劫色的。 “我们啥也不要,只躲风头,一会就走,你要是敢出声,雷子进来之前我也能砍死你。”我威胁道。 “不出声,不出声。” 小哥还哪有心思玩游戏,手抖得十分厉害,四驴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站在小哥身边看着。 我看了看外面,依旧是平淡无奇,没有警察,也没见可疑车辆,再听走廊,乱成了一锅粥,各种脚步声交替,估计得有五六个人。 本想看一眼猫眼,但我怂了,真怕掀开盖子看到一群人在外面注视我。 赵悟空用口型问:“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怎么地也得等到他们走出居民楼,让我看看是哪路神仙,是妖是鬼也得打个照面才知道。 我脑袋里想过无数种可能,第一是警察,但警察走楼梯的可能性比较小,第二是捉奸,四驴子约的是大学生,没这么大阵仗,其他的我还没想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群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走廊里还是有脚步声,我似乎能感觉出有人在挨家挨户贴着防盗门听里面的动静。 我给四驴子指了指电脑,他立马理解我什么意思了,他打开小哥电脑中的“快播”,随便选了一部电影,声音开得恰到好处,随后我又打开了卫生间的淋浴。 有时候我都佩服自己的反侦查能力。 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牛马,直接把走廊的消防警报给整响了。 妈的,好手段,我能猜到每个楼层都有他们的人,但凡房间内有声音的,听到警报不开门的,肯定有问题。 奶奶的,我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要是现在冲出去,趁乱跑? 哎,不对,他们不是正规军,正规军不会这么干,我心里一凉,难不成有人想要黑掉我们的青铜羊灯? 那比正规军来的还可怕,最起码进窑子还有条活路,要是被社会人抓住了,不死也得遍体鳞伤。 可我们盗墓这件事,从始至终只有白姐知道,我猜想这群人很有可能是她带来的。 走廊里像是开锅了一样,惊慌声、谩骂声,争吵声,还有对讲机里丝丝拉拉地电音声,我依稀听见一句“打起来了,快来十七楼支援。” 我心里暗喜,这是东北,民风彪悍的地方,在这折腾人,屎都得给打出来。 把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外面有人在议论这个事,听那意思是人下去了。 外面这么多人,想必他们也不敢动手,我拉开防盗门,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伸出脑袋好信儿问:“咋地啦,这么多人。” 一个大汉道:“操,也不知道哪来的傻逼,把消防警报给打开了,烂狗日的……” “人呢?送派出所呀。” “楼下打起来,都去楼下了,妈的,不行,我得过去,这不是欺负人嘛。” 另一个汉子道:“真不知道哪来的,穿得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我出来还让我别出声呢,我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他也老实了。” …… 关上门,我也松了一口气,眼镜小哥一脸紧张地看着我们,我低声道:“没事了,过一会我们就走,管好你的嘴就行。” “一定,一定。” “猴哥给扔点钱。” 赵悟空拿出五百块钱放在电脑桌上,小哥根本不敢要。 不多时,楼下警笛大作,我趴在阳台上往下看,七八个身穿西装的人衣服都被扯烂了,现场群情激愤,警察艰难地维持秩序,我努力搜索下面的人群,没有我认识人,也不确定他们是哪的人,又听从谁的安排。 就在我抬头的瞬间,我愣住了,整个人都傻了,对面楼顶有个身穿皮质风衣的女人,他戴着墨镜,嘴角向上倾斜冷笑,波浪秀发随风飞舞——是白姐。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犊子了,她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