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日(1/1)
厉景叹息着,抬手似乎想摸摸景滢的脑袋:“你真是……天资聪颖。” “只能说我这次运气不错,猜对了。”景滢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椅背上,“师傅……勉强算得上“父母之命”,也就罢了。” “你呢,好容易重活一次,改当媒婆了?还是老鸨?” “我不该瞒你,是我不对。”厉景相当真诚,“女子总要——” “人还都要死呢。”景滢和不同的人进行过无数次这样的辩论,“结婚比自爆更可怕。” 厉景无话可说。 “当然,我不会放鸽子的。”景滢摸了摸手里的纸包,“毕竟拿了他老人家一件裙子嘛。” 【景雪云只想借给你。】 “呵,还想要回来?”景滢冷笑,“现在,闵夫人是谁?” 【平阳街的主人,同等于马芸之于淘宝。】 “我知道了。”景滢叹息,“想让我嫁入豪门?” 【景雪云希望景家与平阳街联姻,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不在乎。”厉景甚至有几分没来由的窃喜,“闵夫人要送你一间铺面,我替你看看。” “哈,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平阳街,铺面比你都老——景家都拿不下一间,怎么可能轮到我?”景滢的火气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疑虑,“什么时候杀人都能开店了?” “世道乱的时候……你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一个大炼师。”厉景轻描淡写的打消了景滢的大部分疑虑。 【闵夫人想让你给她打工,收下铺面你身上就有了平阳街的烙印。】 景滢想了想,给宫玉成打了电话。 “有人要撬你墙角,赶紧给我订一个月天宝茶楼的点心,说不定还能留住本大师。”景滢压低声音,严肃的说道。 又犯病了——这是宫玉成的第一个念头,刚想把熊孩子哄好,就被接下来的内容震住了。 “恭喜啊。”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屁——我可是她亡夫初恋的徒弟!”景滢脸色阴沉,“还有,那女人骨子里就是个资本家,心肝脾肾都黑透的那种,傻逼才要给那种人当手下。” “你是不是早就想把我甩掉了?那也不用把我往火坑里扔吧!?” 【不要对好朋友乱发脾气。】 “呃……对不起,我刚才差点被卖,心情不好。” 景滢粘贴出一罐冰可乐,想了一下,拿到了厉景面前,厉景帮景滢打开拉环,递了一个饱含安抚、鼓励的眼神。 “没事,把手机给厉景。”宫玉成脑子转的飞快,“没办法的时候就说你年纪小,上有师傅长辈,不敢自己做主。” “好主意。我前段时间在纸役门定了一批货,明天去取,顺便在平阳街看看——那可是要做下一批异常物品的坯子,应该算公事吧?” “嗯,给你报销。”宫玉成从善如流,“多走多看,换换心情。” 公费逛街,景滢顿时心情大好,回到别墅教小狗定点大小便时充满耐心,甚至在沼泽里做梦网手机、绷带时也不觉得枯燥——刚好有时间想想自己的购物清单。 “你也要去?” 白敬泉淡然点头:“平阳街不排斥普通人,我可以给你当司机——传送门动静太大。” “嗯,你说的对。”景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乖巧的笑容仿佛焊上的铁面,“那就麻烦你啦。” 简直荒谬的可笑。 景滢上次去平阳街时连一个普通人都没看见,所谓的“不排斥普通人”连笑话都算不上——应该是对正常人智商的侮辱。而在这个电力消失、天气冷到足以让汽油凝固的末日中,一辆会跑的汽车可比传送门高调太多了。 难道白敬泉连编个像样的谎话都做不到?还是说,白敬泉觉得自己是个蠢货?阴暗偏执的想法不受控制的在景滢意识中滋生,越想越气,竟然有失控的趋势。 【你的脾气变暴躁了。】 这是个不小的问题,需要克服。 “你不知道?”白敬泉有些惊讶,“平阳街会不定期对外开放……那你也不知道今天有拍卖吧?” 嗯? 【平阳街会不定期组织面向非异人的拍卖活动,拍卖品通常为炼器、浸染过炁的药材或古物,在普通人眼中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迹。】 “哦,我刚知道。”景滢汗颜——差点冤枉他人,好在没把不该说的说出来,“我低调点,伪装一下,稍等。” 景滢掏出手机:“桑涅恩,帮我找……一副耳环。” “好的。” 贵重物品都被景滢放在了棱徒沼泽,大多连包装都没拆就杂乱的堆在某个僻静的无人区,就连景滢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桑涅恩知道。 【届时会有大量成功人士携女伴参加。】 “你看见了吧?”景滢将普雷厄之眼的内容通过梦网直接展示给桑涅恩,“帮我找配饰和鞋,再收拾的像……点。” 白敬泉算着时间,想催促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按照那种“女伴”的方式打扮起来,以白敬泉的经验,没有几个小时结束不了…… 桑涅恩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景滢面前,一只手上挂满了珠光宝气,另一只手拎着一双红底高跟鞋。景滢蜻蜓点水般拂过每一件珠宝,纤细的手指最后在两只鞋尖上停留了几秒。桑涅恩动作飞快的给景滢戴上了闪耀的红宝石耳环——变成异常物品的耳环轻盈的挂在了景滢没有耳洞、晶莹如珍珠的耳垂。纯金的腰链点缀在景滢纤细的腰间,让一条低调简单的红吊带裙多了几分逼|人的贵气。 这就完了?有没有一分钟? “干得不错,谢谢桑涅恩哦~”景滢“吧唧”一口亲在桑涅恩的脸颊上,俯身脱下皮靴,踩进高跟鞋里,“应该不会出意外,但有事我会随时叫你的。” 桑涅恩嘴角微微上扬,点头,几乎让白敬泉惊呼出声。 “抱歉让你久等了,走吧。”景滢眼中笑意盈盈,从背包中取出那件浅粉色的外袍,披在身上的时候纹路似乎模糊了许多,“头发到车上再说也来得及。” 白敬泉有些迷惑的盯着眼前梦幻般美丽的红裙女孩:“你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