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病症(1/1)

裹着用航空保暖材料做成的羽绒服,宫玉成眯起眼睛盯着逐渐降落的直升飞机,在狂风中身形笔挺,仿佛一块岩石。 实际上,凭宫玉成的身体素质,不但是狂风,就连现在的温度都没法威胁到他的生命,披上这特殊的羽绒服实际上相当于将上百万带在身上,以防万一用的。 以前只是为了少数人人爱好而存在的直升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成了炙手可热的存在,但和以前一样,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负担得起现在的费用。 但这确实方便。宫玉成不是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和景滢不同,但这是他第一次从空中俯视极寒下的世界。 一片白茫茫,壮观极了。 半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独栋小楼顶的停机坪上,一个身材高大、两鬓微霜的男人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厉卯勋年过四十,外表不算特别出色,但那股常年位居上位的气场磁石般的吸引人的注意力。 这些年打拼出了几十亿身家,最近作风相当凌厉,连宫玉成这种每天面对各种倾家荡产、万劫不复的人都感觉心惊,好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留恋东西了。 而宫玉成没能打听到更多,只知道厉卯勋的老婆情况非常不好,已经到了油枯灯尽的地步。 也对,否则也不会让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只有一个人的工作室接触了,估计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尝试每一种可能吧。 “宫总,这边请——那位小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厉卯勋客客气气的主动跟宫玉成握手,带着他从天台走进室内,一顾暖流将几人包裹。 为什么是几人呢…… 因为有几位衣着低调但肌肉线条流畅的人紧跟在宫玉成身后,和宫玉成在健身房练成的漂亮肌肉不同,这几个人的每一次肌肉里都蕴涵着爆炸性的力量。 应该都是职业保镖吧。宫玉成自信用武力能碾压这些人,倒也不紧张,落到厉卯勋眼里就成了自信。 三层小楼内干净而温暖,宫玉成哪怕脱下外衣都觉得很热,体感温度应该有二十六度以上。 实在有点太高了。 厉卯勋推开了走廊尽头的双开门,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充斥了宫玉成的鼻腔。 屋内空间相当充裕,一扇屏风拦在了正对门的地方,以宫玉成的眼力勉强能看见一张床的轮廓。 转过屏风,宫玉成看见了病人的真面目,不由得有些心惊。 ……死亡的气息,已经能实质化了吗? 没错,宫玉成根本就没看清病床上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因为他浑身都被深深浅浅的黑雾笼罩着,似乎还有电子噪音般的声音从中传来。 “景滢。” …… “景滢?” …… “景滢?”宫玉成感觉厉卯勋的眼神宛如利刃在他的脸上刮来刮去,不由得轻声叫出了景滢的名字。 难道景滢那边听不见? “那位景小姐什么时候能到呢——离八点还有七分钟。” 而景滢约定的时间就是早上八点。 就在宫玉成即将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纸质屏风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漩涡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两米的正圆,其中似乎有无数色彩闪耀。 宫玉成心中有一句wtf不知该不该讲。 “我说过吧,站的离墙近点?”景滢从黑洞中探出头,眼神有些不善,“如果不是这里有一面——我就真的要浪费一次机会了。” “笨蛋~”罗耶娅对宫玉成做了个二次元鬼脸,一点都不吓人的那种。 景滢走出黑洞的一刻,“五彩斑斓的黑”就开始消散,在几秒钟之内就彻底消失殆尽,屏风看上去和原来一样,仍然是那个糊着古画“西厢焚香拜月图”的金丝楠木架屏风,薄薄的一层。 “是吗——你肯定没说,否则我不会忘记的。”宫玉成相当笃定,“就是你没说。” “我说了我说了我说了,是你忘了!” “……好吧,是我忘了。”宫玉成有些无奈,“这位是厉先生,我跟你提到过,还记得吗?” “厉先生您好,我是景滢,很荣幸见到您。”景滢没有选择握手,而是微微躬身,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 而厉卯勋一边说着场面话,一边仔细打量景滢。 女孩眉眼秀美,身材高挑,头发漆黑而富有光泽,皮肤白皙光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涉世未深的天真感。 宫玉成很快就表示让景滢先看看病人的情况。 “……应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看不见吧?”景滢对着满眼黑雾眯起了眼睛,“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些——你呢?” 宫玉成点头,算是同意景滢的观点。 “两位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如果有困难也不必勉强——这么多年了,我和夫人都有心理准备。”厉卯勋嘴上说着漂亮话,但心中的警惕已经达到了顶点,紧紧攥着手里的小按钮。 那是一个简易的呼叫设备,只要他按下按钮,守在门外的保镖就会冲进来,不惜一切代价的控制住这两个人。 “我想的是,这真是普通的病吗?”景滢没有理会厉卯勋,而是对宫玉成问道,“我见过得病的人,甚至还给一个癌症晚期的老人送过物资包,并没见到过这种情况。” 宫玉成叫出了不可直视的【金钱的色彩】,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金咖啡豆,塞进了神格的身体里。 “能让利用率高一点。”宫玉成匆匆解释了句,紧盯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等待什么。 紧张的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这就使得“咔嗒”一声格外清晰,让景滢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是有关病症的线索。”宫玉成朝突然打开的柜门抬了抬下巴。 一张纸从柜中黑暗的空间里探出了一个边角,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它从一叠文件中抽了出来。 “你能保证是你做的吗?”景滢后退了两步,在心里呼唤普雷厄之眼。 拜托,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发挥点作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