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1/1)
这个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那也一定要养在自己身边了。 若是从前,那必然是一定要和陛下说的,可是现在确实也不敢。 毕竟现在王后有多么的贤德有目共睹,要是真的闹起来,那必然所有的人都会站在王后那一边,更何况王后抚养嫔妃的孩子确实也是天经地义。 真要闹起来,好像自己会成为了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有孕这好几个月,自己可是受了王后不少照顾,必然会被人说成忘恩负义之人,更重要的,她也不知道陛下到底会不会站在这一边帮自己说话。 这一切都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了,所以现在看着楚颐对自己这么好,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别有用心一样。 说不定就是故意想要抢走她的孩子,所以才这么用心地照顾自己的。 楚颐微微皱起眉头,像是发现了初心有些不对劲,从前不是很感激自己的吗?现在怎么又躲躲闪闪的,难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关系,既然不想喝,那就不喝了。” 楚颐重新露出微笑,将生汤放到月香手里,随后又亲自给初心盖着被子。 “可否告诉本宫,你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说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胡言乱语,让你有了心事?没关系的,所有的事情本宫都可以帮你解决。” 楚颐再一次柔声地问着,她真的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能够这样放低身段去照顾初心已经很是不易,可不就真的代表着她能够在自己面前耍脾气? 身旁站着的紫云却是浑身一抖,确实是说了什么,是自己说的。 月香瞥了一眼她,仿佛是已经发现了她的异样,端着盘子的手微微地紧了紧。 果然,王后做的这一切都是白费功夫,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放在心里,都只会认为这些都是王后理所当然应该做的,根本就不会心生感激这群贱人! “王后娘娘实在是误会了,没有这些事情?我只是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来表达对王后娘娘的感激,只是觉得从前和王后娘娘有这么多的矛盾,实在是不配享受这些好。” 初心眨眨眼睛,也说不清楚心里面的那些心思,确实,她是将紫云劝说的那些话都听进去了,再加上这些天听到那些留言,确实心中有些不舒服。 “本宫说过了,你不需要想这么多,王后照顾有孕的嫔妃实在是职责。” 楚颐没有计较,只是笑着隔着被子摸着初心的肚子,现在这肚子是已经高高的鼓起,再过几个月便会生了,希望这个孩子真的能够平安出生呢。 初心却是吓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即使是楚颐隔着被子摸着自己的肚子,可却仍然是从心底里感到了一种不安。 从前没有想过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自己想到了这些,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在发抖?难道还是觉得冷吗?” 楚颐似乎是才发现初心的异样,连忙抓起被子再往上盖了一些,心中不过是在冷笑,果然还是一个草包。 “王后娘娘,贵妃娘娘实在是有些不舒服,王后娘娘还是先请回吧,接下来就让奴婢照顾娘娘就好了!” 紫云心里一慌,赶紧跪在地上,小声的说道。 实在是此刻的气氛太过奇怪了,也害怕王后突然又会像从前一样生气伤害贵妃,现在他们最大的底气就是这个孩子,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了任何的事啊! “你这话便是说的好笑,所有人都知道王后有多么的照顾贵妃,多么的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你这话是想说王后是会害这个孩子吗?” 月香开口训斥,像是早就等不及了。 方才瞧着这紫云的样子,便是知道,定然是她在贵妃面前说了些什么,所以她们主仆两个才变得如此的奇怪,王后对她们的好,可真的完全是白费了! “月香姑姑恕罪,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 紫云使劲摇头,当真不敢有这种心思。 “好了,贵妃现在还怀了孩子,你们两个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滚出去!” 楚颐皱着眉头训斥了一声,本来就觉得心里不痛快,现在她们两个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吵来吵去,真是吵死人了! 等月香和紫云都出去的时候,初心真的是觉得有些许的愧疚,毕竟王后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很好。 要是真的听到那些莫名其妙的留言,就怀疑王后的话,那以后和王后的关系便是再也好不起来了,又或许这才是在故意挑拨离间自己和王后的关系呢? 就是想让自己得不到王后的庇护,那这样的话,那些人想害自己的孩子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也许这才是那些人的目的! 一想到这里,初心的整颗心立刻就揪紧了,就知道这后宫里的人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她们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平安生下孩子的。 一定会费尽心思来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有王后保护着自己暂时害不了,所以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要看见自己和王后的感情。 初心觉得自己总算是想明白了,“王后,恕罪是紫云糊涂不会说话,若是你想要罚就罚吧,只要罚过之后不要再计较这些事情就好了,毕竟我有孕以来,确实是她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我。” 初心重新坐起来,现在想清楚过后再看着楚颐,便也觉得现在在后宫里也只能依靠她来保护自己,其他人可都是靠不住的。 “你不用担心这些,你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本宫是不会罚她的。” 楚颐笑着点点头,看到初心这样的转变,好像多半也算是明白了些什么。 “贵妃,可否告诉我,方才究竟是怎么了呢?到底是谁在你面前胡说了一些什么吗? 你可要知道,现在后宫里只有本宫能够护着你和你的孩子安然无恙,可不要被谁随意的挑拨几句,知道了吗?” 虽说楚颐此刻是笑着的,可她的眼里却多了一丝的嘲讽与不屑。 果然是个蠢货,说什么做什么,总是容易被他人三言两语就给挑拨了,自己这几个月以来对她的好,她居然全部的忘了一样! 这样的人,凭什么让自己能够真心实意地去对她好呢?那自然就是见死不救了。 “王后娘娘恕罪,刚刚的确是我一时之间糊涂了,不过我知道自己错了,不会再想这些了。我一直知道有王后娘娘照顾我,这就是我的福气,实在是不应该再想别的。” 初心大着胆子去拉着楚颐的手,低着头,眉目之间全是愧疚,刚刚确实是自己想错了,不应该这样去怀疑王后的。 毕竟这几个月以来确实是费心费神的照顾自己,要是再想这样的话,那也的确是太过伤人心了。 “好了好了,本宫不会与你计较这些的,照顾你本来就是应该做的,你只需要好好的生下孩子就好。” 楚颐温柔的笑笑,似乎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你要记住,本宫是王后,嫔妃有孕,本宫都要照顾好。而其他的人就不一定了,你一定要清楚,现在究竟谁会照顾好你,谁会保护你。” 说完之后,楚颐还深吸一口气,果然,这店中摆放了这么多盘栀子花,也不是白放的。栀子花香实在是太过浓郁。 就像一颗糖甜得有些发腻了一样,闻着有些令人作呕,可是初心却是非常喜欢这些味道,每日都要闻着。 夜间睡觉的时候也不让人将花搬走,一天十二个时辰基本上都在闻着这些花香。 “别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再次温柔的劝了一句之后,楚颐便起身走到那一堆栀子花前,蹲下身轻轻摸着花瓣。 每天几十盆栀子花的送过来,可是花费了自己不少银子,这些花最多摆放上两三日便会丢掉,就像从未来过这个世上一样。 出去的时候,这栀子花香的香味还停留在自己的手上,仔细闻一闻,确实是一片清香,可是分明好像还有一丝别的气味。 “王后,你说这贵妃究竟是怎么了?是谁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吗?奴婢瞧着她,方才明明就是有些许的抵触。” 月香扶着楚颐坐下,皱着眉头,显然还是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在她看来,王后本来就已经很是委屈了去照顾有孕的贵妃,若是贵妃能够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可偏偏现在还要做出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还敢在王后面前摆贵妃架子,实在是有些过分!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确实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不过你也不要在她们面前发脾气,这些事情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就好了,因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定会很有趣呢。” 楚颐摩擦了一下手指,那是方才摸过栀子花的手指,上面还沾着些许的花香,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是,奴婢知道了。” 月香微微点头,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这肚子里怀着孩子,也算是享受了这么多时日的好,那接下来也要学会该付出代价了! 今晚萧止照旧还是来了楚颐这里,他们夫妻关系真的已经变得和睦了许多,最起码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动辄吵闹,反倒是能够好好地在一起说说话。 萧止也是有意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冷漠,楚颐更是已经忍着自己的脾气,似乎两个人都在学着为对方而改变。 夜间,楚颐躺在萧止身边,二人正平躺着。 楚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人,他似乎是已经睡着了,每一次他都会很累,很早的就睡了。 可是每一回,自己却是睡不着,又或许是不想睡着,就是想好好的体会一下这偌大的宫殿里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睡觉的感觉吧。 看着萧止睡着的样子,楚颐看着看着,忽然就有兴趣的愧疚。 不是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期待这个孩子的叫声,曾经亲口说过,无论是皇子还是皇女,他真的都会非常喜欢,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一定会用心爱护。 许多时候,回想起萧止那么期待这个孩子降生的样子,一想到这个孩子生不下来,她就会觉得有些许的愧疚。 其实想想也对,她不再是那个年轻的公主了,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已经年纪渐长,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 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命在自己的手指上流过,却还要无动于衷,这种滋味儿确实不怎么好受。 她确定,等这个孩子真的没了,怕是自己又会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吧? 自己早就已经过了害了人却还能够心安理得的年纪,会愧疚,会做噩梦,会觉得自己日后怕是一定会遭报应。 这样浑浑噩噩的想着,一夜也就过去了。 这天早上,萧止依旧没有早早的就走,仍然是躺在她的身边。 “你知道这些时日,宫里面的那些人是怎么说我们的吗?他们说,陛下和王后已经很好了,会恩爱如初。我听到恩爱如初四个字的时候便觉得好笑,我们一开始也并没有多么的恩爱呀!” 楚颐微眯着眼睛,想着这些天以来听到的话,便忍不住笑笑,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样。 什么恩爱如初?真的要回到最初的时候,怕是自己和萧止吵得面红耳赤面目全非的时候吧,那才叫多可怕呢!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忍让,不知道该要如何和自己的丈夫相处,想耍脾气就耍脾气,都要顺从自己。 所以,不就是遭受了最惨烈的代价吗? 萧止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伸手便将楚颐搂进了怀里,所做的动作便已经代表了他的心。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人终究是会变的,曾经再怎么暴躁的脾气,终究也是会慢慢的磨平。 其实现在想想也是觉得从前的自己怎么就那么的可笑,为了赌一口气。能够做出许多啼笑皆非的事情,现在静下心来想想,便也觉得是有多么的幼稚。